第199章 竟然是你
羅不凡聽這和尚繼續下去：“前朝有西華寺十六座，分別在八州十六府，而今朝廷，又建了十六座龍覺寺，和西華寺並駕齊驅。
而西華寺，表麵上看是被當今皇帝廢掉了，隻保留龍覺寺作為皇寺，但事實上，並非如此，羅大人知道事實究竟為何嗎？”
“為何？”
羅不凡目光閃出一絲寒意，他似乎開始卷入這個時代的權力爭奪中。
即便現在還沒有卷入，但他有一種預感，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逃不掉。
很多時候，這種事情還偏偏不是自己所能夠掌控的，當曆史的大潮降臨，哪怕是古聖先賢，都要被吞沒，非聖賢者，就隻能跟隨時代的大潮前進了！和尚的眼眸中流轉過一道犀利的光芒：“因為正德皇帝比先皇的疑心更大，西華寺隻是表麵上被廢，但實際上，依舊囤積著當朝皇帝的私兵！所以，皇帝囤積私兵的地方，變成了三十二座佛寺，而不是十六座。
這意味著，皇帝的暗兵，是原來的一倍。
這樣，似乎就能保證皇權了！”
羅不凡的內心，忍不住一寒：“普之下，莫非王土。
下之兵，莫非王兵。
一朝皇帝，竟然暗中囤積這麽多的士兵，大概也很無奈吧！”
和尚淡然的笑了笑：“當然是無奈！因為，慶朝的下，危機達到了頂點。
宰相專權，在下布置自己的兵馬，隨時都會造反。
他有足夠的財力，可以明目張膽的這麽做，而皇上，卻還要偷偷摸摸的去做，他還要暗中籌備錢款。
一朝皇帝，被自己的大臣逼成這個樣子，也是沒辦法！”
和尚的臉色一度變得森冷：“現在羅大人應該明白九位寺卿方丈為什麽死了吧？”
羅不凡想了想道：“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場陰謀！皇上私自屯兵的事情被樓丞相發現了，所以，他動用了自己在北域的勢力，暗殺龍覺寺卿。
殺掉這九位寺卿將軍，那就是群龍無首，那樓丞相在整個北域的勢力，就能得到鞏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還可以借助龍覺寺的兵馬來鞏固自己的實力！”
這和尚忍不住拍了拍手，他忽然變了一種聲音：“羅大人，你真是個聰明人！不得不，你對這裏的案情看得非常明白。
而且，你幫了朝廷大忙，我們大家誰都沒有想到，你不但破了這個案件，還大鬧北疆，殺掉班德，還將徐達升送給了皇上。
如此一來，樓丞相在北域的勢力，就徹底被瓦解了，而他所布置的這一切，都毀於一旦，樓丞相現在最恨的人，就是你！”
羅不凡靜靜的盯著這和尚，眉頭緊皺，似乎根本沒有認真聽他講話：“是你！你居然並沒有老年癡呆？
你是西華寺長老空法？”
刺啦！空法揭開了自己易容在臉上的皮肉，他的頭上，還留著被刀割開的傷疤：“羅大人，你是怎麽判斷出是我的？
難道是根據我的聲音？
要知道，普之下，會變聲而言者，不多我空法一人！”
羅不凡苦笑的望著眼前這個蒼老的和尚：“你的眼神！一個人，雖然皮囊能變，但是眼神不會變。
還有你的身材，當日我見你的第一麵，就已經將你的形象牢記在心！你騙不了我！當然，導致我直接認出你來的，還是你蒼老的皮肉，還有，你左臂上麵有一塊黑色的疤痕！”
“啊？”
空法這才意識到，他的左臂袒露出來，那塊黑色的疤痕一直都露著。
大概是氣有點熱，或者他的習慣就是如此，他左臂的衣袖，始終都捋上去一截。
“嗬嗬嗬嗬，羅大人心思縝密，觀察更是細致入微，實在是讓老夫佩服啊！”
“哼！”
羅不凡警惕的盯著眼前這個老人，“原來你一直跟傅法演戲，我早就應該想到，一個老年癡呆患者，是很難被其他人掌控的。
除非你是清醒的，那才能跟傅法配合的那麽好！”
“不錯，這一點你早就應該想到。”
空法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一絲嫉妒，“這明，其實我們的羅大人，高明的程度還不夠高，你終究還沒達到通神的地步！”
“哼，空法長老，你今來，不會隻是跟我講這些廢話吧，你還有別的目的？”
“當然！嗬嗬嗬嗬……”空法一陣陰冷至極的笑，“到現在，你應該明白，我其實是樓丞相的人！”
噌的一聲，空法忽然從袖口中抽出一把鋒利的彎刀，一個閃身，對準羅不凡的脖頸割了上去。
“你想殺我，那你可就要失算了！”
羅不凡早有防備，微微往後退一步，腰間的镔鐵彎刀忽然噴出，正砸在空法的刀刃上。
鏗鏘！空法後退一步，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站著不動了，他似乎意識到什麽不妙！忽然，他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不對，這不對勁！毒，我居然中毒了！我為什麽會中毒！”
他們離開寺院時候的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閃爍，空法突然笑了起來：“算不如人算，我隻以為自己的計劃深不可測，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他給發現了！”
“慶豐和尚，你居然在酒裏麵下毒！”
那一幕在空法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慶豐舉著酒杯：“各位兄弟，到龍覺寺找出寺兵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們能夠順利完成。
喝了這杯酒，你們就要踏上征途！等找到寺兵後，你們一定要畫好地圖，把入口的位置標注出來！”
“怪不得，怪不得你慶豐要我們畫出入口的位置，原來，你早就謀劃殺掉我們。
是啊，也是我老糊塗，我怎麽沒有想到，慶豐和尚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將皇家的秘密告訴這麽多人。
他們能夠知道這個秘密，那隻會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死去，哈哈哈哈……”空法和尚一陣大笑：“我打鷹數十年，沒想到今卻是被鷹給啄了眼睛！我恨啊，我空法算計一生，忍耐了一輩子，居然是以這種方式死去！羅不凡，我告訴你，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