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請君入甕
瀧中郡，瀧岩山。
月色如水，莫名的灑下一抹清冷。它因素而淡，明而暗，虛而實。
山腳處，荷風極力克製心中的震怒，臉色已差到極點。
感覺胸口處隱隱傳來疼痛，俏臉閃現一抹慘白。
……
“人無心可活嗎？”
“可以。”
簡陋的木房內，氣味很是不好聞，或者有些刺鼻，這其中有腐臭味也有血腥味……
而這些氣味夾雜在一起，無不令人一陣作嘔。
“但，這個秘術目前也僅僅是用在實驗標本上，從未對真人試驗過，這次什麽我也不會同意。”
覓十藏決絕的道，他從未想過這個世上還能有比他更瘋狂的人，重點這個人……還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這是場公平的交易，我想要看到未來。同樣作為回報，我也讓你見到你想見的人！”
“你如何做到？”
覓十藏麵露驚訝，荷風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那這麽，你同意了？”
“快，告訴我，你真的能做到嗎？”
滿臉的急切，覓十藏雙眼放光，如枯死一般的雙眼此時竟布滿不可思議的生機。
“我此次回到甲賀，定代表我的術已然大成，自然能夠做到。”
“不，不不不……幻術始終是幻術，這一切你犧牲太大了，你走吧，之前的話就當我沒聽過！”
眼中的貪婪漸漸隱藏，而覓十藏的雙眼也恢複了往日的死沉。
“我願意，這件事隻有你知我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那……多……多久？”
覓十藏死寂的心在此刻猛然間點燃，已然忘記他是長輩。
“今夜。”
荷風深吸一口氣，她心性的成熟已遠遠超越了同齡人，她與覓十藏的約定自然能懂代表著什麽……
“……”
“還在猶豫嗎，那便你等想清楚再。”
皺眉歎氣，荷風的臉上有釋然，同樣也有失落。
“等等……”
就在荷風準備開門而出，覓十藏卻陡然間出聲將她叫住，“我同意了！”
幹癟的嘴唇有些顫抖，仿佛能下這個決定，覓十藏鼓起了十足的勇氣……
……
“這就是結局嗎？”
彎曲的眉尖在夜風中顫動，荷風緩緩睜眼。
“呼……”
長舒一口氣，荷風的麵部已恢複了往日冷厲，“沒有了伊賀，那麽結局也定然是不同了……”
“伊賀已到三裏外，接下來會是一場硬戰。”
三道身影驀然出現，正是風魔太郎三人。
“交給我們吧。”
由利鐮之助點零頭，走到荷風身旁，與她並肩而立。
“阿玖回來沒有？”
“已到了備戰點，不過看起來不太好。”
由利鐮之助搖了搖頭。
戰爭便是戰爭，即使有太多的不願卻從來未能避免，而甲賀和伊賀爭了三百年。若真能一次性解決，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開始吧，你們去山上準備。”
“等等！”
見風魔太郎移步，由利鐮之助還是未能忍住問出了心中所慮。
“若他們不來，那我與荷豈不是白費力氣？”
“不會……”
風魔太郎嘴角揚起一個神秘的弧度，“伊賀一定會來，拭目以待……”
……
皎潔的夜光隱藏著一絲憂愁，可見今晚的月光並非那般明亮。
“忍法·風鐮鼬之術。”
腹部猛地鼓起，周圍的氣流在此刻陡然間變得紊亂。
“荷！”
由利鐮之助輕嗬一聲，而他身前的荷風也終於有了動作。
“忍法……”
荷風周身氣勢陡變，淡淡的芳香在四周縈繞。細聞之下，如百年美酒一般，淡淡的辛辣卻又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忍法·幽子縈鬱！”
“呼……”
由利鐮之助張口，芳香漸漸遠去，而目標正是北方瀧中郡的位置。
“什麽氣味？”
大炊孫太夫皺眉，一張方形長臉不住的四周觀望，尋找香味的來源。
“甲賀這是在後山種了花？”
撲麵而來的香味同樣引起了石川五右衛門的注意。
“不然！”綠豆眼一道綠光閃過，隨後變得黯淡，“你見過種花的選擇種在山上？平地明顯更適合種植，這樣打理起來也更方便。”
“德川府在耍我們，為何還不見人影？”
猿飛日月的分析無法反駁，大炊孫太夫再次開口，明顯是有意的提醒。從進入瀧中郡開始，他一直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他的內心隱隱感覺不安。
“夠了！”
伊賀正成麵露狠色，“甲賀從開始便是在嚇唬我們，若真有能力打贏我們又為何躲躲藏藏？定是明知不敵，卻又想要保住瀧中郡，所以才出此陰招好把我們嚇退。”
“若是我們止步不前，豈不是讓德川府看了笑話？”
伊賀正成臉色陰霾，蕩平甲賀他今夜誌在必在。
“伊賀的諸位，看來未能聽進在下的好言相勸，還是諸位覺得在下方才是在開玩笑？”
風魔太郎此時已換上一柄長劍，笛中劍已毀，若要修複需要花費不少力氣，此刻顯然是來不及了。
“畏畏縮縮的鼠輩，竟還敢在此吠吠狂言，甲賀早該在十六年前覆滅，留你們到今日實乃先輩仁義！”
幻刀花地藏橫立，閃過一道紫色光澤。
“但，仁義卻未能換來回報，甲賀鬼佐偷襲我父親，殺父之仇不共戴！”
伊賀正成兩句話的是慷慨激昂，若是不明真相的，怕是真會信了。
“伊賀的兒，就算如外界的傳聞，也是你父親自己送死吧？何來偷襲一？”
海野六郎從岩石地中露頭，仰麵大笑，“你與服部半藏怕是不需滴血認親，我也敢斷定你生母的清白，不然也生不出同樣虛偽的麵孔！”
“侮辱首領，罪該當誅！”
大炊孫太夫一聲大嗬，從人群中一躍而起。
“忍法·五……嗯？”
猛然落地，大炊孫太夫眉頭緊皺，先前的憤怒全然消失，已換上滿臉的震驚。
“出什麽問題了？”
石川五右衛門大步向前，大炊孫太夫莫名的舉動將他嚇了一跳。
“不對，我的體力正在消失……”
全身的力量正緩緩消失，大炊孫太夫已明白眼前的形勢。
“是那股香味嗎？”
綠光閃動，猿飛日月來到大炊孫太夫身旁，從香味第一時間出現，他便隱隱猜到不對勁。
“今日刮的是北風，伊賀如此簡單便步入圈套，諸位怕是都將腦子忘在了四十九院吧？”
“上！”
隨著風魔太郎一聲大喊，周圍已晃動出數百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