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雷麟
“蠱惑人心嗎？”
甲賀玖仞臉色陰沉，隨即也不再看向食夢魘。
如食夢魘所，無論是食夢魘還是十兵衛，此時都不具備行動能力。所以甲賀玖仞此時已無需戒備，他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救出十兵衛的方法。
至於丟下十兵衛自己逃走，那顯然不可能。
無論是出於對十兵衛的感激，還是甲賀與伊賀對立的角度，這個食夢魘若此時不除掉，留著就是一個禍患。
“我有辦法。”
十兵衛雙眼猛地睜圓，死死地盯住甲賀玖仞。
“你會雷係忍術嗎？”
“會一些，但是精通談不上。”
甲賀玖仞如實回道。
他的爺爺甲賀鬼佐就是精通雷係忍術的高手，雖然他自幼跟隨師父風魔太郎主修劍道，但對於雷係忍術，他多少也會一些。
“聽著，每當我握緊虎徹永音，粘液的蠕動就會僵上幾分。所以我斷定，雷係忍術對這個老頭定然管用。”
不覺間，粘液已爬到十兵衛腰部。
“可是如此一來，你也會被攻擊到……”
甲賀玖仞猶豫了，雷係忍術號稱所有屬性中最具殺傷力的一係，被正麵擊中可不是鬧著玩的。
“別廢話了，虎徹永音當初都未能要了我的命，雷係忍術自然不在話下。”
十兵衛咬牙道，至少被雷劈上一下，也比自斷雙腿強得多。
而且，此時已然不是自斷雙腿能解決的了……
“好，我知道了。”
甲賀玖仞用力的點零頭。
任何屬性都存在抗性，十兵衛是雷刃虎徹永音的主人，自然他的身體具備一定的抗雷能力。
這一點從他用虎徹永音攻擊別人時，再通過劍刃釋放雷電攻擊便能看出。
“混蛋，你不要命了嗎？”
頓時間，原本囂張的食夢魘語氣中出現滿滿的驚慌。
弱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這句話在此時展現的淋漓盡致。
“想跑？”
十兵衛嘴角上揚，頓時間握緊手中的虎徹永音。一絲紫色電蛇在他身上縈繞，當電蛇掠過身下，原本想要落地的粘液在此時驀然僵住。
“混蛋，瘋子，都是瘋子……”
食夢魘絕望的大呼，活了近百年，他對死亡極度恐懼。
而他自身最怕的就是雷係忍術，這也是他從戰鬥開始到現在，一直不願與十兵衛硬拚的原因。
“忍法……”
甲賀玖仞準備的術漸漸完成，他要使用的術，自然是他爺爺甲賀鬼佐的成名絕技。並且，這也是他迄今掌握的雷係忍術中攻擊力最高的一種，弊端就是準備時間太長。
但，在此刻這個弊端卻絲毫沒有拖他後腿，他有的是準備時間。
“甲賀子，我不會放過你……”
食夢魘不斷掙紮，但，自上傳下的麻痹感令他絲毫提不起力氣。
“雷麟！”
“劈裏啪啦~”
驀然出現的雷雲頓時間遮住殘月，四周頓時暗了下來。但，這僅僅是開始……
“當真是一點也不手軟！”
十兵衛撇了撇嘴，抬起的頭開始下沉，看向腿部的食夢魘，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瘋狂的弧度。
“迄今為止，動了殺我念頭的人，隻有兩個還活著。跳梁醜，下地獄吧。”
十兵衛腦中浮現兩道人影，隨即麵露猙獰的大吼，雙手高舉，手中的虎徹永音一層淡淡的紫色光芒在劍身縈繞，將漆黑的四周染上一抹紫色。
“死吧！”
“劈啪~”
頭頂的雷雲像是被吸引一般，一道閃電劈下，目標正是十兵衛手中的虎徹永音。
“不，不……啊~~”
隨著不敢的怒吼，與瘋狂的大笑，甲賀玖仞眼前猛地亮了起來。亮光持續了十次呼吸左右，才漸漸暗淡。
緩緩睜眼再次閉上，所幸的是這次眼前不再有強光幹擾。甲賀玖仞深吸口氣，死盯著眼前黑烏烏的一片。
如果夜的黑是漆黑，那麽他眼前的一切就是烏黑。
“十兵衛，十兵衛……”
甲賀玖仞伸出的手猛然抽回，十兵衛身上的熱量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咳……咳……咳……”
一張烏碳臉劇烈的咳嗽起來，但，聲音並不大，像是聲音的主人在強行壓製。
“你真狠……”
似是調侃的話語，十兵衛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在此之前，他已用餘光瞥到，他腳下那一灘液體已經焦黑的硬化，完全沒了生氣。
“我狠？主動引雷的可是你，原本我控製了威力，你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甲賀玖仞搖頭道。
十兵衛咧嘴的笑容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十兵衛的造型的確不太雅觀。
“嗷嗚……”
一陣狼嚎令甲賀玖仞緩過神，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我還有重要的事必須做，恐怕不能照顧你了。”
甲賀玖仞報以歉意的道。
“你想讓我留下來喂狼嗎？”
“……，我送你去鎮上。”
麵對十兵衛的質問，甲賀玖仞還是沒能選擇放任他不管。喂狼這句話絕不是危言聳聽，這可不是他生活的那個世界，在這樣的森林中時常會有餓瘦出沒。
十兵衛此時動彈不得，麵對野獸怕是也什麽反抗之力。
若是狼真的來了，估計還能吃一次熟肉……
不過無論如何，十兵衛的傷都是因他而起，這是不爭的事實。而十兵衛當時若是不出手相助，現在倒下的是自己還是食夢魘，還是另一回事。
……
“好好活著，待我傷好，陪我放手戰鬥一次。”
元山鎮的旅館，甲賀玖仞已將十兵衛安置好。順手給了些錢，讓掌櫃亮了給十兵衛找個好點的大夫。
“一定。”
甲賀玖仞點零頭。此時大約淩晨四點，留給他的時間已然不多。
很快，甲賀玖仞離開了元山鎮，而他的目的地德川府，已然不遠。以他全力下的速度，大約半個時便到。
……
“十兵衛，你還是未能照我的安排做個普通人，終於等來這一了嗎？”
德川府一處廂房內，牆角處的裝飾物陡然間徒兩邊，露出一個成年人頭大的洞口。一直蒼鷹的翅膀撲騰了幾下，轉眼便飛了出去。
“甲賀玖仞，女人而已，又何必如此執著……”
燭光閃動，露出柳生但馬守那一臉滄桑的麵容。歎了口氣，柳生但馬守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