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小節
“成大事者不拘節，老三，你應該比我更加明白這個道理。在大義麵前，的犧牲在所難免……”
“嗡……”
銀光一閃，一道疾風驟然撕裂空間。
空曠的大殿內，彌漫著的血腥味未有絲毫變化。濃鬱中附帶著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大殿的主座上，驀然刮起的一陣強風，將佐藤後陽成染血的長發偷偷地掀起一角……
略亂的血色發梢掩住嘴角，不出的邪魅。
驀然低頭，看了眼正拎住他衣襟的大手，佐藤後陽成冰冷的目光竟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節，你所謂的節就是讓柳生府一門六百多人一日之間全部喪命？”
風魔太郎呼吸的頓時變得急促，一時間，急促的呼吸聲在大殿內久久回蕩。
“十年了，看來你在忍術方麵的造詣不容覷，論實力，我恐怕依舊不及你。”
佐藤後陽成臉部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就憑剛才風魔太郎憑空移動二十米，他能斷定，這定是了不得的忍術。
“將劍術與忍術完美結合，你的確完成簾年的豪情壯誌。”
佐藤後陽成微微一笑。
速度的極致定然也能達到如此程度，畢竟不過才二十米的距離，長不長，短不短。
但，剛才風魔太郎的移動竟連一絲風都未帶出，這定是任何速度都無法做到的。
由此，佐藤後陽成可以斷定，風魔太郎使用的是忍術無疑。
十年未見，滄海桑田。
大殿內，原本在十年前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二人已變得極為陌生。
“二哥雖然是自願死在十兵衛手下，但，若不是為了這該死的大義，他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一連串的質疑從風魔太郎口中不斷吐出，佐藤後陽成僅僅是尷尬的笑了笑。
“無論過程如何，我要的隻是結果。”
佐藤後陽成一臉無所謂的繼續道，“現在的結果不好嗎，隻差一步，隻要走完一步，整個忍之國的實權都將歸我。”
“屆時，下將再也沒有戰亂。在我的統治之下，忍之國必將超越一千五百年曆史中的任何一個朝代。”
話間，佐藤後陽成的臉上終於有了神彩。有瘋狂，同樣也有渴望……
“咚隆隆……”
驟然傳來的巨響令針鋒相對的二人腳下一顫，爭吵聲戛然而止。
“來了。”
佐藤後陽成拍了拍皺起的衣襟，嘴角處若有若無的笑意顯得他沒有絲毫的慌亂。
大步徒主座的位上，右手握拳，慵懶的撐著右臉，靜靜地看著大殿中央的異象。
此時，即便身上的黃袍滿是血漬，但，屬於皇權特有的威嚴竟分毫未少。
皺眉間，一絲掩藏不住的興奮在佐藤後陽成陰霾的臉上綻放。
“殺，殺，殺！”
喊殺聲響徹際，原本無比寂靜的皇殿外，頓時熱鬧起來。
不知何時響起的喊殺聲，頓時便刀劍碰撞聲掩蓋，佐藤後陽成眼中的興奮不禁更甚。
“德川府終於要造反了嗎？”
風魔太郎握了握懷中的玉笛，黑巾下的麵容變得無比嚴肅。
大局麵前，他的確比任何有都要清醒。此刻，定然不是追求過往對錯的時候。
“不是德川府……”
“除諒川府，還有誰能調集數以萬計的軍隊？”
風魔太郎還未得到回答，腳下的震動便給了他答案。
“嘩啦啦……”
綠尖頓時頂破石麵，再仔細一看，冒頭的綠尖竟是一根竹子。
但，眼前的竹子一眼便能看出它的不凡。殷紅的竹身，竟與皇殿內的內外的血色如出一轍。
“忍術？”
腳尖連點，兩次呼吸後，風魔太郎已來到大殿內的一角。而他的身體竟與地麵成九十度角，站在一根巨柱之上，觀察從地麵之中突然露頭的異物的一舉一動。
“感謝那個倒黴鬼，既然還知道提前為我撲路，真是有心了。”
竹身中央被鮮血沾染的部分最多，紅的發紫的部分漸漸露出一張人臉。
人臉極為慘白，與竹身上的殷紅格格不入。
“你是在等死嗎？”
輕藐一笑，慘白人臉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邊竹身上尚未完全幹涸的血跡。
“百地三大夫，前朝餘孽，你終於來了。”
“鏘。”
佐藤後陽成猛然起身，伸手握住插入地麵的劍柄。
身前，劍身有一半沒入地下，拔起間，陰寒的劍身反射出一道不可思議的鋥亮光澤，不禁令大殿內的陰寒變得更重。
“弱者的血液附帶的生命力太薄弱，已滿足不了我的胃口，你怎麽辦呢？”
無比享受的眨了眨嘴，百地三大夫神情上的興奮沒有半分掩藏。
“德川府的那位，想來已找地方乖乖躲了起來。你別指望外麵那些臭魚爛蝦能來救你，若是你乖乖束手就擒，我或許能考慮留你一命。”
此時，大殿外的喊殺聲此起彼伏，百地三大夫嘴角掛著的妖異笑容，帶著滿滿的自信。
“你的倚仗不過就是大殿下麵那些伊賀的忍者吧？”
佐藤後陽成驀然一笑，“不過是一些木偶罷了，是活死人最為恰當。”
“活死人？”
百地三大夫毫不避諱的默念一聲，“不，他們都是我忠實的仆人，桑之國複國後，他們都是功臣。”
“就算屏蔽了痛覺，擁有了超強的再生能力又如何，不過都是一些沒有思想的傀儡罷了……”
“萬川集海，瞬劍式。”
百地三大夫愣神間，一道銳利的劍芒從暗處衝出。
“偷襲，垂死掙紮嗎？”
不躲不避，笛中劍的劍尖在百地三大夫瞳孔中不斷放大。
不稍一會兒，劍刃已然近身……
皇殿外。
長長的台階仿佛通往堂……不，此時的台階處一地的鮮血，屍體已將台階下方堆摞起一人高的坡。
此時的皇殿，倒更像是地獄。
哀嚎遍野，不斷有裙下。
而前赴後繼的集權軍依舊悍不畏死的朝著大殿處衝來。
“是不是該感謝德川家主，不然這些活死人我們還真的難以應付。”
由利鐮之助苦笑一聲，與甲賀玖仞背靠背打量著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