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熟悉得讓她感到陌生
泉本也沒有再囉嗦,神情有些嚴肅地將藥丸味道顏未至口中。
顏未至能不能好起來就看這顆藥丸了。
他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即使身體因為剛才的那一番煉藥有些疲憊,也不敢放鬆。
時不時便幫顏未至把脈。
慕寒幫他們準備洗漱用品和食物,那兩人像是入了迷似的,根本不管是不是吃了飯。
也就他稍微沒心沒肺一點兒了。
他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宋裳茳和江曄笏。
兩人都很久沒有來過了。
這次怎麽一起來了?
“你們怎麽來了?”慕寒笑著對他們說。
顏未至現在的情況在漸漸穩定了,光是剛才那一小會兒,他便能看出她已經紅潤一些的臉色。
雖然命運多舛,但是至少現在看來結局是好的。
“你們這裏也沒什麽好的,我們就來送點兒了。”宋裳茳穿著一個粉色的披風,看起來倒是像個黃毛小丫頭。
“好,我正愁不知道給裏麵兩個送點兒什麽呢。”卿祈翮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木盒。
“未至醒了?”江曄笏問。
他現在對於顏未至的消息很是關心,便是這樣的字句也是字字斟酌,聽到有兩個人要吃飯便想到是不是她醒了。
慕寒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提著木盒走在前麵,“還沒有,但是師傅已經練好救她的藥了,應該不久之後就醒得來了。”
江曄笏看見他的眼神目光一黯,心中盡是苦澀。
自己便是這樣明顯嗎?
連慕寒也知道了。
恐怕也就自己身邊這個傻丫頭不知道了。
也好,裳茳就是個小孩心性,雖然平日中總是帶著大小姐做派,心卻是善良的,就讓她一直善良下去吧。
這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原本便是他的不是。
竟然喜歡上了自己好兄弟的妻子。
兔子不吃窩邊草,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妄想得到什麽結果的,可是隻要看見顏未至好,看見她高興,他就會心情舒暢,就連做事情也要快上幾分。
兩人跟著慕寒進了房間。
先是在門口脫了披風,然後才進去。
泉本一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現在已經隔了好一會兒了,便準備再把一次脈。
卿祈翮的椅子被占了,便在旁邊站著,看著泉本把脈。
顏未至的氣色很快,雖然還是很瘦,但是已經能夠看見臉頰上紅潤的氣色了。
這應該是這**個月以來第一次有這種健康的訊號吧。
卿祈翮笑了,眼睛中星星點點的光甚至比他本身都更要引人注意。
宋裳茳和慕寒還有江曄笏都看見了。
隻是心情各不相同。
“好了,她現在的脈象已經穩固了,可能還要一段日子才醒。”泉本站起來,錘了錘自己的背。
慕寒看見之後立馬上前扶住了他。
他擺擺手,“老朽的靈氣盡用在這洗髓丹上了,現在乏得很那,先回房休息了。”
“泉老,大恩不言謝,以後隻要是泉老的事情,隻要來我華泀王府,祈翮定全力辦到!”他雖然還是那樣的衣服頹廢樣子,卻說得擲地有聲。
泉本嗬嗬地笑了,連連叫好,“你小子,以後定有作為啊。”
明明是從小嬌慣大的,卻仍然知道要尊重人,並且這眼神也是發自真心的。
便是這些,他就欣慰不少了。
顏未至不知道自己被凍了多久,反正應該是一長段時間,長得她睡著了。
夢中似乎又聽見了卿祈翮的聲音,然後又消失了。
自己似乎還感冒了,連呼吸都不暢快,手腳也冰涼了不少。
冷風不知為何竟然能鑽到她的背部,讓她覺得涼颼颼的。
她皺著眉頭想要起床,卻一直沒辦法起來。
眼睛像是被凍住了,怎麽也睜不開,腦袋中也是一片空白。
突然世界好像有變了。
她好像正在旋轉,不知道旋轉了多久,身邊竟然突然就變得很暖和了,好像還有小鳥的歡叫,身邊似乎是一條小溪,潺潺的流水發出鈴鐺般的脆響,身體似乎漸漸變得很暖和了,特別是自己的手,然後是前半身。
她的眼睛漸漸能睜開一條縫,但是剛動作一點兒便再次被吸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這裏陰森森的,好像很黑。
她摸索著站起來,周圍似乎是不規則的石塊,突然她摸到了一個很軟的東西,沒有熱度,像是……已經死去的人。
她掙紮著想要往後走回去,卻發現自己碰到的那個冰涼的東西似乎抓住了她。
她的心跳得有些快了,用更大的力氣向後退去,卻終究敵不過那道力氣,被向前拖去。
落地的瞬間,她感覺到了自己胸口的悶疼和下巴被磕絆的聲響。
她大喊著,卻隻能聽見幽深的回聲。
不知道自己被拖到了什麽地方,前麵的那個冰冷的東西停下了。
它朝她走進,腳步聲並不一致,滴答滴答地響著。
顏未至逐漸冷靜下來,並且不準備這樣坐以待斃。
她耳朵仔細地聽著腳步聲,等到那東西離她隻有幾步之遙想要對她做些什麽時,她一腳踢了過去,踢到東西之後又馬上收回來,然後順勢站起來。
她將空間戒指中的夜明珠項梁拿出來,掛在脖子上。
待她看清眼前的人時卻愣住了。
卿祈翮?
真的是卿祈翮?
不可能!
他怎麽會有那樣冰冷的手,怎麽會舍得拖著她走?
對麵的卿祈翮穿著黑色的朝服,穿著黑色的鞋子,別著黑色的頭箍,連身上帶著的玉佩也是黑色的。
他比她高一頭,所以便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冰冷得讓她陌生。
“顏未至,你以為你是誰,本王對你有興趣是你的福氣,本王不高興了,即便讓你去死,也隻是你的命數。”
卿祈翮臉上掛著疏離的笑,像是她第一次見到的那個高傲的他。
“不,不可能,你說過——”
她近乎驚悚地朝後退著。
陰暗的光線中,卿祈翮的臉還是棱角分明,那樣的熟悉,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刀,一刀刀地割著。
“我說過什麽?我愛你?嗬!”
他的臉上突然出現的嘲諷讓顏未至甚至站不住腳。
不久前那些美好的回憶都曆曆在目,而麵前卻又是這樣的場景。
“不會的,卿祈翮不會這樣說的,你不是卿祈翮,你一定不是卿祈翮!”顏未至衝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
剛才她抓住的手是冰涼的,而卿祈翮不可能有這樣的手。
但是,為什麽她手中的這隻熟悉的大掌又變得溫熱?
熟悉得讓她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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