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仙師之威
月光下,路梟身騎暗紫色異種獅子馬,在蒼涼的大地上化成一道紫色閃電,他不時便回頭瞧一眼,那群人太強大了!
「老黃,你可千萬別死了啊!」
「駕駕架!」
路梟心急如焚,老黃為他引走了敵人,若是出了事,心裡會愧疚難安。
座下的獅子馬今日遭了罪,路梟沒有鞭子,只得用巴掌猛抽,可還是嫌不夠快,若是尋常時期,這異種坐騎不得好好珍惜,可如今,若是能換回老黃安然無恙,這馬跑死千頭萬頭他也不心疼。
泉眼村東南方向,便是五華觀的方向,同時也是去往內地的方向,路徑中,漸漸多了些植被,越是往前走植被便越多。
路梟片刻也不敢停,可身後還是傳來了錚錚鐵蹄聲,追兵來了!
縱然是異種坐騎獅子馬,此刻竟也局促不安,狂奔了一夜都未發出聲音,遠遠的感覺到身後有更強大的異獸,便令它產生了恐懼。
路梟此刻已經不做他想,能跑多遠是多遠!
追兵已經來了,老黃生死未卜,若真跑不掉,那只有拚死一戰了!
遠遠的,路梟敏銳的感官聽到了潺潺的溪水聲,慢慢的越來越近,一座高山密林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相距不知多遠,這山頂上,竟有與皓月爭輝的光源!
路梟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可身後的追兵太快了!快到獅子馬全力奔跑都不能拉大距離!
隨著身後一抹藍色魅影極速超車,路梟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破滅了!
一頭渾身都是藍色的異獸攔住了去路,獅子馬竟在此刻癱倒在地,而那種強勢的威壓,讓路梟都不得不全力應對,太強了,這根本不是一個級數!
「奉家師引煞老人之命,誠邀小兄弟前往煞宗一敘,不知……」冰藍色的麒麟異獸身上的男子開口,話未說完,迎來的是路梟一記拳頭。
「敘你老母!給我滾!」這一吼響徹大山。
這一拳也是路梟自修行以來,盡全力的一拳,冰麒麟背上的男子淡然躍起,本以為躲過了這一拳,可路梟已不是那個菜鳥了。
雖然並未轟擊到男子身上,但強勁的拳風呼嘯而去,只聽得「刺啦」一聲,僅僅將其紫綢緞衣衫,破開一道小口。
紫衣男子翩然落地,面容漸漸湧上些怒意,「很不錯!竟然破了我衣,看來只有將你打殘,再送給師父復命了!」
他的話從平淡到慢慢扭曲,神情也不再是那副儒雅的貴公子模樣,此刻像是個嗜殺的暴徒,「冰麒麟!」
路梟瞳孔猛的收縮,那麒麟異獸竟如此聽話,明白其主的意思,張嘴一道藍色吐息,直襲路梟!
這畜生在泉眼村毀村時,路梟看的真切,一口吐息下去,任何東西都能冰成冰雕,進而炸裂,此刻上天都不給他機會了!
絕望之際,路梟盯著遠遠的山頂上,發出瀕死一吼,「白鬍子老爺爺救命!!」
聲音穿越大山,在天地間回蕩,路梟認命似得閉上了眼。
被凍成冰雕應該不疼吧?凍裂的時候我還有沒有意識呢?
路梟開始了最後的胡思亂想,可心臟跳了很多下了,按理說那冰麒麟的吐息應當早已擊中自己才對啊!
下意識的睜開眼,路梟嚇了一跳,他並沒有感覺到異樣,可身體已經來到半空中!
身邊此刻竟站這個人,這不正是哪位慈祥的老仙師嗎!
俯瞰地面,一個巴掌大的紙人被凍成了冰雕,接著,碎成了無數塊!
地面的追兵如臨大敵,紫衣男子的坐騎冰麒麟此刻竟安靜的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移形換影!替死術!」紫衣男子目光一縮,神情大變,他認出了出手者的招式,當即恭敬拱手一拜,「晚輩煞宗三門大弟子趙逸軒見過決明子前輩!」
老仙師似乎並不領情,口氣有些生漠,「煞宗之人為何到我五華觀地界行兇?還是煞無極覺得貧道年事已高啊?」
平平的一句話,卻讓紫衣男子額頭瞬間布滿大汗,「前…前輩,晚輩只是奉家師之命請小兄弟到煞宗一敘,晚輩也是聽命行事……」
老仙師本就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在路梟心中那就是仙風道骨的老神仙,此刻不知為何,咄咄逼人。
「既是請,那孽畜為何傷人?」
紫衣男子一直保持著拱手行禮的姿勢不敢多動,說話一直低著頭,甚至不敢直視老仙師的眼睛,此刻接二連三被逼問,他都要瘋了!
可五華觀,他惹不起!甚至他師父引煞老人也惹不起!最要命的是,煞宗宗主煞無極,都忌憚三分!
「前輩,請聽晚輩解釋,這冰麒麟不日前染上瘋毒,會時不時的發作,勞煩前輩帶回觀中調教調教……」紫衣男子心頭都在滴血,可他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借口了!
純血麒麟各個都是神異偉岸的存在,唯獨雜血後裔眾多,可這冰麒麟卻是麒麟中極其罕見的異種,血脈已經變異,無法揣摩其成就,可為了保命,只能拿冰麒麟當借口了!
路梟看的真切,心中對老仙師的印象大大改變。
老仙師眉頭舒緩了幾分,「既是瘋毒,貧道便帶回觀里調教調教吧!」
紫衣男子鬆了口氣,老仙師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五華觀雖然是北境不問世事的存在,但絕對沒有一方勢力敢於輕視!
曾將煞宗宗主打到寫遺書,險些身死,可見恐怖之威。
「謝前輩之恩!」紫衣男子這才站直了身子,面向冰麒麟,眼神極其難捨,可還得裝兇狠,「你這孽畜,去了五華觀若還敢造次行兇,該天打五雷轟!」
冰麒麟眼神無辜極了。
老仙師單指一托,並無見偉力,那冰麒麟竟也不受控制的飛向空中,與路梟站立一旁。
「你且去吧,替我轉告你們宗主,問問他近來傷勢如何?」老仙師留下一句話,淡然帶著一人一獸直飛山頂。
紫衣男子瞬間癱坐在地上,這話哪兒敢帶啊!明明就是威脅!
一旁的年輕師弟們極其不忿,「大師兄,人就這麼被帶走了?」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我們不該做點什麼?
紫衣男子隔空一耳光過去,巴掌聲響亮,那弟子捂著臉,火辣辣的疼。
「你懂個屁!回宗!將此事稟報給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