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褪凡
只是……這種巧合，這種隨意選擇一隻飛鳥都能碰到鳳凰血脈的巧合……秦歌甚至在想，如果此刻他隨意選擇一個走獸，是不是能碰到麒麟的血脈，隨意選擇一條蛇，是不是又能碰到龍族血脈？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被操控的感覺……
秦歌黑著臉，想要嘗試一下去在此刻隨意選擇一個走獸乃至一條蛇或者魚或者烏龜來嘗試一下，但卻害怕結果會真的如他所想，會讓他真的驗證出天道的無所不能……
如果真的是驗證除了天道的無所不能……那他的心靈之海……他的信念和心境，會不會因此而崩潰？
但就在這種猶豫之中的時候，秦歌眼中卻是微微一亮。
為何……要被牽著鼻子走？
為何……就不能將計就計？！
接著天道的定數，來達成自己的收穫……
例如……
當即，
秦歌再沒有絲毫猶豫，而是即刻使用聖人之力轉化為了梅辛的那種能力的生物能量，而後以擬態的蠱惑生物能量，將遠處的一隻小松鼠和一條小蛇給蠱惑了過來。
當這一隻灰毛紅肚皮的松鼠和一條黑色的無毒小蛇落在秦歌身邊之後，秦歌便再也沒有絲毫猶豫，而是加大了過去、未來、現在這三種時間態的時間額度的融合速率，而後快速的將融合完成後的無限接近時間真理的具備著能夠在生機層面起作用的時間運用方式，給灌入了三個小傢伙的身體裡面。
隨著時間流逝，也隨著混合時間額度的快速融入，那之前的紅色小飛鳥已經成長為身高四十米有餘，翼展超過兩百米的巨型鳥類了。
而這紅色飛鳥身上的那屬於鳳凰血脈的氣息和能量波動，也越發劇烈強烈起來。
甚至於，如果不是特意去注意的話，咋一看之下，秦歌都會產生一種彷彿再次看到了那無盡空間深層之外的那隻白鳳凰白枂的感覺。
真的具備鳳凰血脈！
而且，只要秦歌繼續度入混合時間額度，以影響生機層面的時間的運用方式去繼續影響這小紅鳥，或者說此刻的紅色鳳凰後裔的話，那麼……這火紅色的小鳥，未必不能真的就成為一頭真真正正的鳳凰！
而與之同時，秦歌卻是捕捉到了一絲一閃即逝的某種處於律，甚至是處於率的一種層次的波動。
這波動雖然輕微，雖然達到了一閃即逝的一閃即逝的快速閃爍，但在過去、未來、現在這三種時間態融合之下，在秦歌的身上遍布了融合時間額度，也就是遍布了最接近時間律的時間額度的情況下，這一縷波動依然被秦歌感受到了。
他甚至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種接近律，甚至接近率的波動，在一閃即逝的一閃即逝之後，直接融入到了才被秦歌抓過來的那隻灰毛黃肚皮鬆鼠和那條黑色的無毒小蛇身上。
這就是……天道的手段嗎？
秦歌神色漸漸凝重起來，直接以律甚至是率來影響事物的改變……
如此說來……這是因果率？或者因果律？
不！
應該是因果率！
因為因果律的層次不夠高，完全不夠看，完全不可能在涉及龍鳳麒麟這種上古強大異獸血脈，以及涉及了秦歌這個真正的聖人境界的時候，還能做到輕而易舉的更改因果。
而如果天道的手段是因果率的話，這就代表天道達到了一種極為精純的程度。
至少，依照秦歌的推測，一個心靈能力者，不局限於人或者其他生物的心靈能力持有的生靈，都可以被稱之為心靈能力者。
而按照秦歌對於心靈能力的修行的進化方向的推測的話，心靈能力者擁有的能力的特性佔據自身生物能量的佔比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上才能成為律。
而律，以秦歌的理解，實際上僅僅只是一種規律，就是當自身能力的特性達到了自身生物能量百分之五十的佔比之後，自身的能力將可以被當做規律來使用。
也就是類似於某些玄幻小說中描述的法則的那個級別的能力了，規律的律會將自身能力按照世界自然規律的方式，以無可反抗的方式施展出去。
但規律終究是會被反抗的，正如同英雄聯盟中的英雄金克斯所說的那句話，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而規律實際上就是一種自然界的規則。
所以，律本身的強度只能達到一種規律的強度，是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更改掉三個普普通通的生物的血脈等這種東西的，哪怕是因果律也做不到。
因為如果只是律的層次的話，此時此刻的秦歌，雖然他自身的時間特性佔據時間生物能量的佔比僅僅只有千分之九，但卻依然可以強行打破這份規律。
可剛剛他卻對那一陣波動束手無策，以至於完全就無從下手。
這也可以反向證明，那是來自率這個層次的更加強悍的能力。
如果說律是規律的話，那麼率……就是一種最最本質的絕對無從更改的力量。
例如圓周率。圓周率的數字是絕對固定的，但又是絕對無法窮盡的。
當然，什麼匯率、利率之類的，實際上是一種人類社會的牽強使用方式，是無法被稱之為率的。
之所以人類社會會說什麼利率、匯率，實際上是簡簡單單的接取了率這種東西之中『波動』的這一個屬性，而後進行了一種簡單的斷章取義式的運用。
利率匯率，都是會隨時波動的，便是如此的斷章取義的接取了率本身具備的波動的這個屬性而已。
而真正的率，則就是可以簡單以圓周率來進行說明的東西，但圓周率卻也無法將真正的率給完完全全的表達清楚。
真正的率是橫穿整個存在世界的，甚至可以說，真正的率本身就是這個世界的構成基礎之一，是同樣屬於無處不在的一種奇特的來自世界最本源層面的波動。
而剛才那應該是來自於天道定數的手段的波動，就極有可能是一種率，一種跟世界同在，並同時影響著世界的一種波動，一種涉及了因果的波動。
因此，秦歌將之稱為因果律，是一種可以逆轉因果，甚至隨意設置因果變化的率這種層次的力量。
也因此，秦歌的心底漸漸凝重起來。
天道，或者說定數，這東西可能比秦歌之前高估的還要更強，秦歌之前對天道或者定數的高估，可能依然是低估了它。
如此一來……逆斬天道的事情，就必須再準備充分一些，再慎重一些。
但無論如何，也需要等到地球軸心的相關情報到手，甚至是要等到真正掌握了地球軸心之後，才能繼續謀划逆斬天道的事情。
當下，秦歌便收斂了發散出去的思緒，開始全神貫注的培養其眼前的三個小傢伙來。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除了那紅色鳥兒的身上的鳳凰血脈的氣息和能量波動越發強烈了起來之外，另外的松鼠和小黑蛇的身上也漸漸掀起了一股屬於洪荒的氣息。
至少，那種上古異獸的氣息，似乎真的只能以洪荒兩個字來形容。
其中，灰毛紅肚皮的松鼠身上漸漸浮現出了墨玉麒麟身上的那種極為隱晦的波動，而在小黑蛇的身上，則緩緩的出現了一種堂皇的正道威壓。
或許，那就是龍威。
這麼一看，龍鳳的確不愧是那個時代唯二的霸主，而麒麟雖然與龍鳳同時代存在，卻終歸不是主角。
這光是從眼前三個小傢伙身上的變化就能看出來了。
鳳凰的誕生和升華，需要浴火重生，去明悟自身的火屬性能力，去找到火屬性的律乃至於律才能真正成就鳳凰。
而龍，則從明明陰暗氣息十足的蛇乃至於魚出發，最終轉化為了純陽浩蕩的龍……可麒麟卻並沒有如此複雜的涉及了律和率的變化，故而麒麟終歸是比之龍鳳要稍遜幾分，而後一步慢步步慢，最終麒麟便只能是黯然在那個時代之中了。
「啾！」
一聲嘹亮且清脆的聲音陡然響徹起來，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讎鳳清於老鳳聲。
這或許就是這些詩句詩描述的現象。
此時此刻，那紅色飛鳥一聲清脆如同玉石碎裂的聲音響徹。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秦歌只覺得靈魂都被滌盪清晰了許多，內心更是在安寧之中，多了某種奇特的感悟。
這份感悟似有似無，若有若無，彷彿並不具備任何意義，但秦歌卻清楚，這份感悟，這份一種類似心靈得到凈化的感悟，或許正是莊子莊周所推崇的無用之用。
同時，秦歌也更加專註的審視起了那隻此刻已經達到了五十多米高，九十多米長，翼展更是超過了兩百米的巨大紅色飛鳥。
不，不是飛鳥了！
此時此刻，它依然蛻變為了真正的鳳凰！
此時此刻，這隻紅色的小鳥，幾乎已經褪去了它之前所有的凡俗痕迹，緊緊只剩下靈魂和羽毛色澤保持著之前小紅鳥的模樣。
此時此刻，它的頭頂已經緩緩的樹立起了獨獨的一根特殊的鳳凰翎羽，那同樣通體紅色的鳳凰翎羽之上，閃爍著彷彿火焰一樣的東西。
整根翎羽都處在一種燃燒之中。
它整個更是顧盼生雄的看向了天空，有著一種蔑視蒼天的神色出現在其眼中，有著它將橫壓一切的感覺。
根據對之前的白鳳凰白枂的了解，秦歌很清楚，鳳凰翎羽實際上就是鳳凰一族的標誌性物品。
而按照之前白鳳凰白枂只有三根翎羽處在燃燒狀態之中，其餘六根翎羽都是處在熄滅之中來看，再加上當時的白鳳凰白枂動用能力的時候，都只動用燃燒狀態的那三根鳳凰翎羽，便能清楚的知曉，鳳凰頭頂的鳳凰翎羽就是鳳凰自身能力的體現。
有多少根翎羽，便有著幾次浴火重生，或者說幾轉浴火重生。
當初的白鳳凰應該是完完整整的九轉鳳凰，也就是完全經歷了整整就此浴火重生的第四境巔峰的鳳凰，甚至有可能是第五境的鳳凰。
只不過，那白鳳凰白枂也顯然是遭遇了什麼變故，導致其自身受到了極大的損失，九轉鳳凰的實力被削了不少，只還能完全保持的，便只有三轉浴火重生的鳳凰之力。
但即便如此，即便是只剩下了三根燃燒的領域，只剩下了三轉鳳凰的實力，可那白鳳凰白枂卻依然具備聖人巔峰，也就是第二境巔峰的實力，甚至於，若非是秦歌自身比較特殊，能夠以時間從偽未來狀態進行絕對打擊……說不定當初的秦歌還真不是那白鳳凰白枂的對手。
而相比於當初的白鳳凰白枂來說，眼前的火鳥變成的火鳳凰，就差得遠了。
畢竟，白鳳凰那度過浴火重生之後的翎羽，在色澤上乃至於氣息波動上都有著極為明顯的質感變化，就好像從泥巴變成了磚頭一樣的質方面的變化。
而且，浴火重生……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想都不是能輕而易舉抵達的，就算不是要死一次那麼嚴重，也必定是字面意思那樣要經歷過某種高級先天火焰的洗禮才可以的。
換句話說，現在這眼前這火鳳凰，僅僅只是從火鳥褪去凡俗變成了真正的鳳凰而已，距離一轉鳳凰的距離都還遙遠得很。
但具體怎樣的浴火重生，秦歌卻是不了解了。
畢竟，又沒法像姜雯得到靈族空間靈一族的傳承那樣，近乎完整的了解了一個上古時代以及那個時代的種族的一切那樣去得到鳳族傳承。
至於歷史……當今的歷史，連人類自己的時代的歷史都講不清楚，更別提跟人類還隔著一整個巫妖時代的龍鳳時代的歷史了。
微微搖頭，這火鳳凰想要達成浴火重生的話，估計得等到白鳳凰白枂來地球了才行了。
也就在秦歌想著這些的時候，「昂吼！」
一聲龍吟從耳畔響徹起來。
秦歌豁然扭頭朝著小黑蛇的位置看過去，只見那條小黑蛇已經不見了。
小黑蛇所在的位置，衍生出了一片濃厚的雲霧，而在雲遮霧掩只見，一條長條形的具備著四肢利爪的虛影在其中遊盪盤旋……
真的……成功了！
所以……
秦歌抬頭看向天空，心中卻是呢喃著開口道：「天道……你以為你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