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進門

  第一次被一個同齡女孩拉著，他的心髒“砰砰”地跳個不停。


  他被拉著來到一處莊院前，莊院的房瓦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牌匾高傲地掛在屋簷下，“富埒陶白大莊院”七個大字鑲嵌在牌匾上。牌匾下方立著幾尊威風凜凜的石獅。


  “姐。”門外的幾個門衛看到千古白靈，便恭敬起來，一個個彎腰行禮。


  蕭寒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女孩是什麽身份，居然能讓凶狠的門衛對她這般恭敬。


  富埒陶白大莊院蕭寒也不是沒來過，他乞討時常常路過這裏，隻是從來沒敢進去過。這些門衛他隻認識一個，就是人稱“死矮胖”的劉笛剛。他長得又矮又胖，走起路來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起話來一對眉毛橫來飛去，一副欠揍的樣子。


  不過沒人敢揍他，能進富埒陶白大莊院當門衛的人沒一個是簡單過來的，至少也要有點本事。別看死矮胖那麽矮，那麽胖，他打起人來就是個“靈活的胖子”，仿佛一身肥肉都不存在，都是虛影。


  富埒陶白大莊院一直是蕭寒向往的地方，他一直幻想著有一可以進入這裏，哪怕是當個低等下人也好，沒想到今日竟然實現了。


  他無意間抬起頭，看了一眼平時對他非打即罵，蠻橫無理的死矮胖，令他驚訝的一幕出現了。死矮胖凶狠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討好的嘴臉。


  “二叔！”千古白靈拉著蕭寒進入正堂，還沒進門就把紅油傘扔在一旁，大喊大叫起來。紅油傘隻是個擺設罷了，薄薄的一張紙，哪能遮住雨？


  “哎呀，我的公主，你怎麽濕了一身？”從房裏迎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他長得人高馬大，凶神惡煞。看到渾身濕漉漉的千古白靈，不禁心疼起來。


  千古白靈把蕭寒拉到他麵前，老臉一紅道：“您先前的那個……那個……我選他了。”


  “男的？算了，待會兒再。”“二叔”邊邊瞪蕭寒，“你們兩個先去洗澡吧，待會兒生病了可不好……”


  看著那鷹視狼步的“二叔”蕭寒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好可怕！

  蕭寒被帶到澡堂前，大門一開一股香氣撲麵而來。下一秒，他便呆住了，瞬間覺得自己白吃了六年飯，做夢也沒想到人間還有這種好地方：偌大的澡堂中央有一個澡池，池中飄滿粉紅色的花瓣，幾位奴婢正往池裏撒花，澡池邊上還有幾隻會噴水的石獅……


  雖然這一切令蕭寒無比震驚，但是看著從獅子口中吐出的水蕭寒不禁惡心了一下。

  “公子請……”奴仆們齊聲道。


  公子？人生第一次被人這麽叫他有些尷尬——什麽時候自己就成了公子了？

  奴仆們剛要上來幫他脫衣服，蕭寒嚇得慌張地擺擺手：“不，不用了，我自己來自己來……”


  蕭寒把奴仆問趕走後關上大門，快速地脫了衣服跳進澡池。他下意識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嗯，不是夢。


  “呀，娘的沒錯，今是我的誕辰，我會比較幸運！”他知道如果自己來這裏，自己的地位會很低下，甚至受人欺負。但比起乞討、遭人唾棄、被人罵、被人打、死了屍體潰爛也不會有人管的日子，這裏簡直像極了堂。


  他不敢妄想得到千古白靈這位身份地位都如此珍貴的姐對他青眼相待，隻希望能擺脫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


  蕭寒的水性不錯，因為日後的生活可能會不好過，所以今能舒服就舒服一下。想完，變在池中仰泳起來，遊得正爽，門開了……


  “喂，你好了沒？”一道影子拉的老長，把他從享受中喚醒。


  蕭寒心中一驚，慌得潛入水裏不敢探頭。


  千古白靈愣了一下，故作生氣，不屑地轉身：“切，不就是身體嗎？有什麽好稀罕的？而且池中飄著這麽多花瓣，我又看不到……”


  “碰！”衣服一扔，大門一關千古白靈走了出去，隻留下一句話：“舊的衣服我扔了，這套新的待會兒穿上。”


  千古白靈關上大門後整個人倚在門前，臉上紅暈微泛，她的視線模糊了一下，又恢複正常，吩咐完下人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澡堂內，蕭寒從水裏吐出頭來：她們家的人都這麽可怕嗎？


  蕭寒沐浴完畢換上新衣服，踏著黑色長靴走出了澡堂。剛洗完澡，整個人輕飄飄的，想在飛一樣。


  迎麵走來幾位下人，他們看見了蕭寒，愣了一下。剛換完衣服的蕭寒臉上汙漬全無，白嫩的皮膚顯現了出來。他從死瘋子臭乞丐變成了風度翩翩的公子，若把他那及腰的長發一紮，下人們恐怕就認不出他來了。


  下人以為他是瘋了，所以披頭散發的，其實是千古白靈忘了給他準備發帶。。


  還是為首的下人站了出來，恭敬地向蕭寒作輯行禮道：“蕭公子，姐叫您過去她閨房一趟。”


  “請問，姐的……什麽房在哪？”蕭寒撓撓頭，“閨房”這個詞他還真沒聽過。應該是指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