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嵐山會
流雲會所正廳,也是今舉辦拍賣會的場所,最東邊雅間的休息室裏,顧楨正位而坐,莫威和齊姐在兩邊侍立著。
齊姐的目光不時偷偷朝顧楨瞅上一眼,又趕緊移開,她的心裏七上八下,不明白那份從未向外人透漏過的秘密如何會被在座的少年知道。
顧楨拿起麵前的茶又放下,裏麵泡的雖然是上好大紅袍,但不過凡俗裏的佳品對他來飲之無益,心中打定主意,等有了閑暇還是煉個法器葫蘆存些真釀。
“可惜我的乾坤寶葫在造化之蓮裏取不出,裏麵的仙釀可是用人參果和蟠桃泡成的,如果能夠飲上幾口,就算煉神返虛也在須臾之間。後來的青皮葫蘆好像是鬥法時與對方兌子落在了蜀地,裏麵也都是些大補真元的飲品,當年為了能造伏地靈脈才用了這件寶貝,當真是可惜了。”
顧楨心裏歎了口氣,招呼旁邊的齊姐道:“齊總”
“不敢!顧師稱我齊蕤就是。”姓齊的女子慌忙道。
顧楨點點頭道:“東江排的上號的勢力有幾個,徐哲他們那個圈子算什麽檔次?”
“東江最頂端的自然是官家和武道,那是讓人敬畏的存在。”
齊蕤想了想道:“其他能夠排的上號的勢力,都是依托他們而存在的,李家、杜家、韓家是東江的望族,從老一輩開始就在東江經營多年,門生故吏遍布眾多市區;慕帆武館、萬成安保在黑白兩道有著極大影響力,而且人員眾多,一般政商見了都要給麵子,許多行業的安保人員都要用著他們的人手才行。
其他還有源商會、東江棋社等四五處勢力聲望不,而徐哲在的圈子叫做嵐山會,他在裏麵大概屬於中上層的位置,因為幾個重要組織人要麽是世家子弟,要麽是有武道強者做背景,甚至不乏官家重要領導的後輩,所以能量非凡,甚至被稱作東江第二勢力。”
“嵐山會”顧楨努力回想了下,他在玄元界修行二十年的時候,曾莫名其妙的重回藍星了一段短暫的時光,當時似乎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但具體發生過什麽事卻是沒有了印象。
“對!我所在的董事會就是嵐山會的外圍組織,而且徐哲也是董事會裏的董事之一,我的地位不如他,因為無論嵐山會還是董事會都有規矩,要求所有成員必須維護會內利益,打擊敵對勢力,所以才會無知的冒犯了您。”齊蕤心翼翼的道。
“嵐山會!董事會!”顧楨嗤笑了聲“我以前學習過帝國成立的基本綱領,這幫年輕吃著帝國紅利,不思為建設國家而努力,反到拉幫結社、肆意為惡,真是可笑啊!知道我為什麽留下你嗎?”
看齊蕤搖頭,顧楨道:“因為你有做武瞾的誌向,可是偏偏沒有做武瞾的才幹。”
“這您是怎麽知道的?”齊蕤心中一直在疑惑。
“會所的藏書和你的麵相,呂雉傳、梁妠傳、惠賈評記、武周史,一般人別讀了,這些書連收集都不會收集,而且我剛才翻過的那本法律書很有意思,其中有些留存指痕的地方都是能夠讓人死刑的條款,以我的眼力來看那些痕跡是你劃下的吧。”
“這”齊蕤有些不寒而栗,眼前的少年實在太可怕了,有什麽事能瞞的過他的眼睛。
顧楨笑了笑,如果他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到,當初洪荒之時,誰給的勇氣敢與道佛兩教大佬等對弈爭鋒,莽夫嗎?
“當然這不怨你,因為那些書都是最浮淺的表麵而已,呂雉能成漢後,武瞾能立大周,固然有著屬於她們的不凡之處,但最根本的卻是幕後有著一隻推手,正是因為那個幕後之人的存在,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想做武瞾起碼要讀懂波頗至唐、傅奕除佛;道佛爭端、玄武之變,太宗繼位、玄奘西行;載經歸來、罡隕落;太宗駕崩、武氏為尼;玄奘圓寂、二聖臨朝;諸州立道、高宗崩卒,波利東來、僧鎮香山,佛刹大興、鼎立神都。
如果明白了這條線後麵的因果和聯係,讀懂唐高祖八年道教被奉為國教後的事端,對方才有做武瞾掌管嵐山會複仇的資格,否則不過癡人夢而已。
顧楨罷便不再言語,當初道教與佛門的爭鬥,最根源還是他與般那的對局相弈,悠悠千年各有勝負。
而李唐初對方趁他逆轉地不便出手,可是有不少存在的化身出動,王遠知、袁罡、李淳風等都隕落在了數次鬥法中。
之後玄奘以圓寂之力匯合三藏真經替武瞾加持神龍,訶羅用法身舍利鎮壓洛陽匯聚王朝氣運,終於完成了覆唐立周之舉。
之所對齊蕤講這些,是為了讓對方明白,想要達成目標就需要他的幫助,需要幕後之手的支持,別做蛇鼠兩端的蠢事,否則能夠成全她,自然也能毀了她。
“我願意追隨顧師鞍前馬後。”齊蕤想通關竅連忙表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守,我當初踏入道途,執三尺青鋒,隻為證道永恒、守我所守,而非逞強恃能、好勇濫殺,凡塵俗事就交給凡塵之人去辦吧,徐哲曾經憑借家勢欺壓弱之我,自然會有人斷了他恃以為惡的資本。”
身為縱橫諸的太玄道尊,顧楨當然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心中如是想著,語氣平淡的道:“明白就好!你們兩個為我效力,我也不會虧待你們,等拍賣會的事情完了,我會傳給你們一套煉體養神的法門,隻要認真修煉,三年之內當能與武聖爭鋒。”
“武聖?”齊蕤和莫威滿是詫異的道。
顧楨有些好笑“怎麽?武聖很了不起嗎?連修行的門檻還都沒有踏進去呢,根本不值得大驚怪,等你們見識的多了就會明白,武聖不過是還沒出幼稚園的朋友而已。”
“這”
兩人有些難以置信,特別是對莫威來,武聖就是他畢生的向往還追求,現在竟然被的一文不值。
但想到顧楨滴水成雷的手段,他心中有些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於是神情頓時變得激動道:
“多謝顧師恩典!莫威今生今世永效犬馬之勞。”
“無需如此,不過相互幫助而已。”
顧楨擺擺手,以對方的資質,還沒有追隨他的資格,須知最終能與他稱為對手的,不過洪荒中有數的大佬而已。
就算曾經修為跌落了,真正在與顧楨對弈的幕後者也是他們,別人還沒有這個資格。
“先生們!女士們!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到敝會所,再過半時,今的拍賣會就要正式開始,請諸位來賓做好入場準備。”
顧楨又簡單的向兩人詢問了些想要了解的事情,這時外麵司儀的聲音響起,顧楨起身道:“你們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顧師如果看到中意的東西可以知會一聲,到時我們替您留下來。”
齊蕤和莫威完依言出了雅間,顧楨無事也朝拍賣會場走去,在聽李楠等人起拍賣會的時候,他就曾想過以後用這種方法暗中放出一些法器、丹藥、功法等修行必備的東西。
好促進更多修士的誕生,以積蓄力量盡快破除各處的封印,隻是究竟該怎麽運作,還需要他根據實際情況好好思量。
流雲會所做為上層社會聚會、休閑、交流的處所,裏麵的裝飾、用具都異常講究,在細節上也是力求盡善盡美。
齊蕤雖然在大格局、大智慧上欠缺的很,但有些地方也不失長處,整個處所富麗堂皇的環境,不自覺的讓人萌生一種我輩胸懷豪氣之感來,自我感覺好了,花起錢來也就格外的大方。
燈火輝煌,人員匯集,隨著拍賣會快要開始,三三兩兩的不斷有人進到會場,或是父母帶著自家兒女來長見識,或是幾個朋友結伴而行,其中認識的又互相引薦閑聊,一個個大大的圈子不斷匯集,讓整個會場裏都顯得格外熱鬧。
“行呀老三!你離開咱們的地盤,升學到剡市大學混的不錯啊!竟然能搞到這種高端會所的入場券,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會場邊角處聚攏著三四個年輕人,品著紅酒,吃著龍蝦,其中一個長臉尖嘴的對正中有點帥氣學生連聲稱讚,其餘人也紛紛附和“是啊!是啊!真沒想到!咱們當初一個學校的兄弟,老三到了剡市竟然混的也那麽牛掰!”
“對了!沈絮不是和你一個學校嗎?你沒有送張入場券給咱們的大校花,我可記得當初你做夢都念叨過沈校花的名字。”
“是啊老三,讓沈校花見識見識你的能力,不好晚上就一塊開房去了呢!”
“誰我沒送沈絮入場券的,她隻是要學琴得晚來一會。”
鄭衝笑了笑,這都得益於他父親遇到了貴人,從偏遠縣城調到剡市府衙辦公室任職,所以他才能混的風生水起,一改往日的氣質格調,甚至還成了剡市背後大勢力‘董事會’的預備成員,真正接觸到了上層圈子。
這些入場券是流雲會所送給府衙領導,而領導又轉贈給他父親的,正好碰到幾個好哥們到雲山遊玩,自然要帶著他們見識見識。
至於沈絮晚些時候會來,卻是走了曲線救國的路線,給了她的閨蜜劉芳幾張入場券,而對方也保證肯定會完成任務把人帶到,但是為了麵子,鄭衝自然不會把真話出來。
“成呀老三,功夫不負有心人,沈校花最終還是被你給拿下了,你們絕對是造地設的一對,當初要不是顧楨那家夥壞事,不定你們早就成了。”
“切!少提那個臭窮酸!起他我就來氣,你我計劃偷看夏老師洗澡,礙著他什麽事了,竟然不顧情誼打報告,害的我被請家長,還整受人恥笑。”
“老三這不也是嘛!你人老三追沈校花和他有個屁的關係,竟然拿著咱們逛夜總會的事去向沈校花告密,男人去風流下怎麽了?
都是同一個教室的兄弟,不幫著打掩護也就算了,竟特麽的做叛徒!你他要是能在沈校花哪裏落點好也成啊,人家照樣不拿正眼瞧他,我看呀這人腦袋就是有病!”
“過去的事還提他做什麽?等沈絮來了,今咱們哥幾個可都要給老三撐起麵子來,誰要拉了胯咱們可不饒他,做人不能太顧楨!”
“哥幾個仗義!等回去我請大家喝酒!”鄭衝揚揚眉毛“喏!你們看今和沈絮一塊來的也都是美女哦,機會不易,哥幾個好好表現呀。”
“哈哈!老三這事辦的地道!在哪裏?在哪裏?”長臉尖嘴的學生伸出大拇指稱讚著四處眺望,突然臉色一變道:“你們快看,那個人是不是顧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