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吧

  “怎麽?你還要為你娘叫屈喊冤不成?”夏氏無聲冷笑,緊接著卻又問如月:“既如此,那我問你,你可知你娘是如何進的這相府?” 不等如月回應,夏氏便繼續道:“你娘與我曾是閨中密友,未出嫁時,同我一直姐妹相稱,那一年我剛生下琬兒不久,你娘家道中落,投奔了我來,我惦記著姐妹情誼,便收留了你娘在府中,你娘那時感激涕零,要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於我……你可知後來她是怎麽報答我的?” 如月的臉上頓時沒了血色,震驚之餘,隻一個勁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夏氏冷笑,模樣看起來卻更像是黯然神傷,“那時琬兒還未滿周歲,你娘就已經大了肚子,我那時才如夢初醒,原來你娘早已報答到了我夫的床上!原是我從前癡傻,著了你娘的道,如今我絕不會允許你再來禍害我琬兒的大好人生!” 如月癱坐在地上,她從沒想過夏氏厭棄她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半晌,她才抬頭正對上夏氏的目光,“不管大夫人相不相信,如月、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同琬姐姐爭搶。” 夏氏隻覺得眼前種種竟是她從前經曆過的一般,如今的琬兒和如月就是從前的夏馨兒和魏若拂,她閉了閉眼,喉間像是生吞了一顆黃連,那種滋味隻有她自己明白。 許久夏氏終緩緩出聲:“琬兒隻比你長一歲,卻一向疼你、護你,若是你還記著她是你姐姐,就不該再出現在容胤的麵前。” 隻一句話便戳中如月的軟肋,如月感覺舌頭都在顫抖,語不成句,“我、我沒迎…” 夏氏起身走至如月跟前,睨著如月的一雙眼,緩聲道:“如月,去了吧,這樣對你和琬兒都好。” 如月擦幹臉上的淚,像是做好了決定,端端正正地向夏氏行了禮,然後極慢地站起身來,強忍住眼中欲落的淚水和喉間酸楚,“大夫人放心,從今以後,如月不會再出現在容胤和琬姐姐的麵前。” …… 七月的晉陽城,正值雨季,陰雨連綿,上的雲經常濃得化不開,一連多日總也見不到太陽。 算算日子,如月離府已有三個月,溫琬終是放心不下,最後好不容易在夏氏近身侍女的口中,打聽到了如月的下落。 這一日,溫琬偷偷跑出了相府,在城西置辦了好些日用品,然後雇了輛馬車便直奔了如月的住處去。 出了城,視野變得開闊,溫琬扶著車廂遠眺,心中隱隱有些著急,她隻想快一點見到如月……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經過兩個時辰的顛簸,馬車終於在城外的一處宅院前停下。 午後昏沉,車窗外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溫琬跳下馬車,懷抱著堆成山的包裹,費力地撐著一把油紙傘。 大門半開著,溫琬走進院子,剛要揚聲斥責如月的粗心,誰料轉身卻隻看到院子裏擁抱在一起的兩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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