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都有些硌手了
溫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衣裳,原本應該隻蓋住大腿的上衣卻已經蓋過了膝蓋,袖子更是長出好一截,簡直堪比唱戲的戲服,滑稽得很。
而下一刻她又猛地反應過來,他方才好像還……這套衣服是他的?
溫琬驚得差點咬到舌頭,她竟然穿了他的衣服?!
於是她趕忙向他解釋道:“女子並不知這是大將軍的衣服,隻是、隻是從前的衣服已經不能再穿了,這才……”
沈硯則淡淡道:“我知道,所以才找了套幹淨的衣服給你。”
溫琬盯著沈硯問:“這衣服本就是留給我的?”
沈硯麵色不改,“不然呢?”軍營之中沒有女子衣裳,可是他又怎麽能讓她穿其他男饒衣裳?
其實原本溫琬還覺得有些難堪,可是既然聽他這樣了,頓時便覺得心安理得起來,衣服是他扯壞的,他合該如此!
“會女工嗎?”沈硯又問。
溫琬點頭,“嗯……會上一點。”
沈硯便道:“那就自己把衣服改合身些。”
“知道了。”
沈硯轉而又想起什麽,便道:“哦,對了,我有個妹妹,比你大上兩歲,身量卻是與你相似,改日我便遣人去取幾套她的衣服過來,這幾日你先將就下。”
“謝大將軍……”話音未落,溫琬的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沈硯無聲而笑,起身擊了兩下手掌,緊接著兩個士兵便掀開簾子端著飯菜走了進來,擺好碗筷後,就又低頭退了出來。
因是在軍營之中,菜式都極為簡單,隻有一張幹饃,一碟鹹菜,加上兩片切得厚厚的牛肉片,還有上麵隻飄著零星幾片菜葉子的一碗“湯”。
這樣的吃食和從前在相府時比,實在有些過於簡陋,可是卻比她在大梁邊境的時候好上千倍、萬倍!溫琬盯著那些飯菜,隻覺得饑腸轆轆,忍不住地直咽口水,可是出於教養,卻也不敢立刻衝上去狼吞虎咽,隻心地打量著沈硯,隻等著他開口。
見溫琬如此,沈硯便挑了唇角,道:“餓急了吧?快些吃吧。”
溫琬的確餓急了,她已經一一夜不曾進食了,可是卻並沒有動地方,而是問沈硯:“大將軍不吃嗎?”
“我早些已經吃過了。”沈硯心裏覺得好像,難不成還要他要和她在這裏共分一張饃嗎?
聽沈硯如此,溫琬這才坐到桌前,拿起碗筷開始進食。
一旁的沈硯則微眯了眼睛打量著溫琬,見她雖是餓急了,卻還是口口地進食,心中不禁想著:將這樣的一個人丟進流民堆裏,隻怕是連飯渣都搶不到,怪不得瘦成了這樣,渾身上下都沒有幾兩肉,他摸上去都有些硌手了。
“琬兒的雙親,從前是做什麽營生的?”溫琬在塞下最後一塊饃的時候,沈硯突然這樣問。
溫琬猛然一驚,嘴裏噎了一下,緊接著就不停地咳嗽了起來,沈硯便俯下身子幫她拍背,口中著:“慢些吃,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