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當她犯了魔怔
天氣熱的下火一般,院子坐北朝南,白天一旦曬透了,夜裏就像蒸籠似的,熱得人根本無法安睡,好在最近幾天下了幾場雨,要不然這幾天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熬了。 午睡起來後,溫琬實在百無聊賴,便想將昨日的畫改上幾筆,可找來找去也找不到被塗花的那一張,於是便叫來畫春,問道:“畫春,昨天的那些畫,你都收了嗎?” “奴婢收著了。”畫春說著便將夾在畫冊子的那幾張畫都找出來,鋪到溫琬的跟前,道:“姑娘,都在這兒了。” 溫琬卻凝眉道:“不,我是說被我丟了的那張。” “丟了的那張……”畫春站了一會兒,驀地想起昨日溫琬好像確實扔了一幅畫來著,隻是那副畫不是畫壞了嗎?這會兒又為何要尋一幅毀掉的畫呢? 於是畫春便道:“奴婢也不大記得了……莫不是被院裏打擾的小丫頭給掃走了?” 溫琬心裏一緊,轉而就叫來了別院裏所有的小廝婢子,可詢問過後,那些人卻皆說沒有看到。 畫春生怕溫琬這是察覺出了什麽,便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溫琬道:“姑娘,到底是怎麽了啊?幹嘛突然要找一張畫呢?” 溫琬心裏異樣的感覺愈發強烈,她緊緊拉著畫春的手,語氣近乎於懇求:“畫春你同我說實話,他來過、他來過對不對?” 畫春用力地捏了捏掌心,立刻否認道:“大將軍的確不曾來過。” 得到否定的答案後,溫琬的目光終冷了下來,畫春便試探地開口問:“那姑娘,畫、畫還要找嗎?” 溫琬擺了擺手,然後踉踉蹌蹌地走出暖閣,“罷了,罷了。” 溫琬突然又想哭又想笑,覺得自己生的這個念頭愚蠢又可笑,怎麽可能呢?他怎麽可能會來呢? 他不是已經決定把她徹底扔下了嗎? 在他心裏,隻容得下那一個女人,她又算得了什麽呢?他隻怕是連看他一眼都不想了吧……今日就權當她犯了魔怔了吧。 可看溫琬這樣,卻是把畫春嚇出個好歹,她忙追上去,輕著聲音問:“姑娘,到底是怎麽了……” 溫琬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走了幾步,哽咽道:“沒事,回屋吧。” …… 臨近晌午的時候,平日裏熱鬧非凡的春居樓卻顯得格外安靜,據說是有貴人在此處候客,又不喜閑人打擾,便包了整個二樓,一樓也不許人喧嘩。 午時剛過,春居樓的門前果然出現了一抹長身玉立的高大身影,門口有小廝引路,隻見其跟著小廝快步上了轉角的樓梯,便直奔了二樓角落的一處雅閣之中。 沈硯最終停在雅閣門外,透過暗紗的屏風,可以遠遠地看到一身男裝的孟靜窈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沈硯有些迫切,他緊緊注視著那道即使裝在寬鬆男裝之中也掩蓋不住的嬌俏身影,下一刻推門而入,揚聲道:“不知青娉郡主邀約沈某到此處來是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