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作戲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親口問一問他,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她和他的那些過往對於他來說又算什麽?她同他經曆了那麽多,難道在他的心裏,就真的隻是作戲嗎? 溫琬閉了閉眼,想要努力逼回淚意,“他們……什麽時候成婚?” 沈箬看了看她,淡淡道:“等到陛下下旨之後,府裏就該備下了,想想也就三五個月的事情,還是很快的……而且哥哥傾慕靜窈姐多年,成婚要準備的東西也已經早早地就備下了,想來到時候應該也不會匆忙。”說著她口中又嘖了兩聲,繼續添油加醋道:“你看呀,有的女人就是三書六禮,明媒正娶,風風光光地嫁到夫家,而有的女人呢,卻偏偏要自貶身價,遇到個好的就要貼上去,這樣的女人啊,一輩子恐怕也隻能做個見不得光的侍妾罷了!” 說罷她又立刻改口:“哦,是我說錯了,一隻軍營裏的流鶯麽?又有什麽身價可言?” 強忍的眼淚終於決堤,眼淚順著臉頰淌下來,她覺得整個胸腔像是被剖開一般疼痛,疼得她好像每一個發音都顯得十分困難,“沈小姐說完了嗎?” 沈箬轉過身子,譏諷地掃了溫琬一眼,“少拿出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哥哥吃你那一套,可對我卻沒用!”說罷便從軟榻站起身來,淡淡道:“得了,我說的夠多了,你好自為之吧!” 直到出了屋子沈箬才發現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來,想起那個那個女人失魂落魄的臉,她不自覺地站定身子,回頭望了眼溫琬臥房的方向。 她從前是替靜窈姐姐打抱不平,可是如今……她又覺得住在這裏的那女人更可憐。 …… “琬兒……”沈硯開口艱難,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覺得異常苦澀。 他想起從前的耳鬢廝磨,想起之前和她的每一個日日夜夜,可此時此刻,他連喚她的名字都成了極為煎熬的一件事。 他一直都認為靜窈是他此生摯愛,靜窈才是他要娶的女人,可是在麵對溫琬的時候,除了無限的愧疚和憐惜,他的確有了想要護她一生的念頭…… 而且這念頭並不是第一天生出來的。 也許是從離開柳家村的那時候開始,也許是從她為他奮不顧身跳下懸崖開始,也許更早…… 可是他無法開口,隻能用力地將懷裏的小女人擁得更緊,生怕她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 溫琬並沒有掙紮,依舊任由她抱著,良久後道道出聲:“大將軍準備何時送我去將軍夫人那裏?” 這一聲大將軍和將軍夫人總讓他覺得愈發別扭,仿佛被什麽重重地堵住心口,他難受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大將軍總該告訴我何時離開,好給我時間,叫我收拾妥帖。”她輕飄飄地道。 沈硯的心情複雜,明明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可是在聽到她這樣毫不在意的語氣時,他突然暴躁到了極點,沒有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