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安寢
她甚至還在想著,隻要他不短她院裏的吃穿用度,她一定乖乖地、決不會去礙他和孟靜窈的眼。 他若是在這之後再也不來了,她卻也樂得清淨,這樣真是最好不過了。 隻是看眼下的情況,這男人應該不會這樣輕易地就叫她如願了…… 臥房內燭火通明,地上擱置的火盆燒得旺旺的,二月底的天氣,夜裏也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冷。 沈硯隻著一襲單衣側躺在床榻上,一頭青絲半散著,以手撐額、眉眼輕挑,目光從頭至尾根本沒有離開過溫琬。 等到梆子聲響到第二遍的時候,沈硯終於忍不住慢悠悠地出聲:“怎麽、小琬兒這時候還不困嗎?” 餘光裏的男人衣襟微敞,依稀可以探尋到衣衫之下憤張的肌肉,而在燭火的映照下,溫琬突然覺得麵前的男人有著不同於其武將身份的陰佞之美。 明明一個武將,偏生又生得這樣一副好皮囊,而且隻要不經風吹日曬,麵皮就很快白過來,這時候看著倒也不像年近三十、久經沙場的將軍,反倒像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 溫琬搓了搓手,極力維持平靜,話雖是對著床榻上的沈硯說的,可目光卻從未離開過手裏的棋譜。“我、我還不怎麽困,你若是困了,就先睡吧……” 讓他先睡? 哼,狠心的女人。 於是下一刻沈硯就從床榻上翻身而下,走近她之後便從她手裏奪了那棋譜。 居高臨下的壓迫讓溫琬忍不住捏緊了掌心,她隻能努力避開沈硯的視線,故作鎮定道:“你這是做什麽?把棋譜還給我!” 可沈硯卻振振有詞道:“你都看了一晚上了,夜裏看書最是傷眼睛,豈不是得不償失?”說著便將她從軟塌上打橫抱起,然後直奔了床榻的方向。 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油然而生,溫琬伸手便要去推他,“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別動,再動親你。” 近乎威脅的語氣……溫琬捂了嘴巴,這下是一動也不敢再動了。 將她放下後,他的身子便迅速壓了下來,目光開始在她的身上遊移,“好琬兒,明日再看那棋譜吧,今日、先早些安寢吧。” 溫琬咽了咽口水,側過頭避開他的注視,“可是我還不困,我睡不著。” “哦?是麽?”聽聞這話,沈硯立刻勾了唇角,“睡不著正好,我也睡不著,那咱們……” 溫琬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麽,她瞪大了眼睛,伸手抵住沈硯即將要貼上來的唇,“既然睡不著,那我們、我們還是說會兒話吧!” 沈硯微眯了眼眸,見她竟然主動要和他說話,一時竟然有些受寵若驚,於是便從她身上翻身下來,支撐著胳膊看著她道:“嗯,這樣也好。” 溫琬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試探著對沈硯道:“我有事要問你。” “想問什麽?隻說便是了。”沈硯眸光微沉,倒是答應得痛快。 溫琬咬了咬指尖,“你……還在關著沈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