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如火如荼修大棚
大家夥在蘇芷的要求下趁著秋意涼爽之際,用最快的速度建好了大棚。
他們給力,蘇芷也不耽擱,便立刻帶著人開始做前期的培訓。
事先她便早就將辣椒種植的一些注意事項和方式方法編寫成冊。
在每一個村裏都開設培訓中心,將他們召集起來,一個個的培訓。
最初是蘇芷親自上,但講一天下來,由於村民們學識所限,還有理解能力以及對新事務的接受能力,第一次講解時,蘇芷足足用了一整天的功夫,才把一些基本理論和注意事項給他們普及了。
還好聽課地百姓沒覺得累,他們學習興致空前高超,在瘋狂地接收著新知識,聽到了他們以前從未聽過的課。
“原來還可以這樣種地呀!”
大家對著上麵調溫的各種解法無比新奇,蘇芷的課從上午講到下午,期間中午隻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用午飯,下午便又要繼續開始。
以至於講到最後,挺著大肚子的她已經站不住了。
到趙晉來接她的時候看到她臉上掩都掩不住的疲憊不由心疼,問清楚她講解的進程,換了自己上去!
蘇芷中場喝水,有些擔憂地看著趙晉:“相公,你行嗎?”
她編注成冊的時候雖然趙晉幫了很多忙,但他畢竟是古人,沒有經曆過大棚種植,就算天生聰慧,但是紙上得來終覺淺,怕他不能完全理解,講起來就容易出岔子!
趙晉輕拍她的肩頭,眼帶深意地看著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你家相公行不行,娘子難道不知道?”
“趙晉!”蘇芷臉刹那間紅透了,跟搽了胭脂似的。
不過,等到換了趙晉上去之後,蘇芷才知道他的確沒有跟她開玩笑,他也許對大棚種植的方法不是很懂,畢竟沒有親身經曆過,但是不得不說,他對她寫出來的方法卻理解很透徹,當他用他的方式講出來,不信聲音好聽,還旁征博引,比喻連連,深入淺出,聽得眾人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就連蘇芷本人也是驚歎三連:我相公真厲害,相公我愛死你了,相公你太棒了!
趙晉講完,已經是寅時末了,外麵秋陽半遮半掩,天色已經陰了下來。
他走向蘇芷,見她倚在軟墊上,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期間沒有一句話,可趙晉卻分明看出了她眼中無限溫柔的深情。
“娘子!”他的寶貝!
趙晉實在是太喜歡她的這個眼神了,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輕輕地抬起,讓她的眸光與他的雙眼碰撞。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無聲勝有聲!
仿佛有火星子在相遇,點燃,蘇芷的心一下子沸騰了。
趙晉的眼眸中有巍峨高山,有奔騰不息的大江大流,有心懷天下的豪情壯誌,也有對她深情厚意。
這樣的趙晉,她想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吧!
“相公!”
“娘子!”
兩人似乎沒有人主動,而是雙方都在情不自禁地靠近對方,親吻住那溫軟的唇。
“砰……”有什麽東西被碰得墜落於地的聲音。
趙晉警惕地抬手,雲柏立刻閃身而出,從院門外揪出一人推到院子裏。
“啊……大人,人人,對不起,我來得不是時候!”白澤被推得一個趔趄,急匆匆走過來,仿佛他是剛剛才到,然後看到兩人緊緊相擁,繾綣親吻。
他做出了一副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的狗糧,麵紅心跳的模樣,然後連聲道著歉往外退出去!
見是白澤,趙晉沒有再過多追究,揮手讓雲柏退下。
蘇芷看他嚇得臉都白了,卻又羞得有點點紅色,這紅白相間的,莫名有些喜感,便朝他安撫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的淡定終於讓白澤恢複了一抹清明。
他白淨清俊的臉上還含著一抹暗紅,他借機輕輕咳嗽兩聲,排解他的衝動帶來的尷尬。
“那個……大人,夫人,我剛到,是來送信的,縣衙來信了!”
他說著從懷裏抽出來一封用火漆封印的信函。
一般來說縣衙會收到公文,還有夫妻二人的私密信函。
但是也沒有像這樣緊急,或者需要用到白澤這個師爺親自跑一趟的。
蘇芷看向他白淨的月白長衫,那上麵隱隱落了幾片青黃漸層的銀杏樹葉。
他可不像是剛剛才站到那裏的,而應當來了很久了。
而趙晉也同時注意到了他拿著信函的手指上似乎有點點暗黑的墨跡。
淡淡的,但是都是新弄上去的!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彼此已經心領神會,但誰都沒有選擇在白澤麵前點破此事,而是淡定地取過信函謝過他便將其打發了。
蘇芷一眼看到信函上麵蓋的是錦官城的印跡,急不可耐地翻看起來。
“是大姐姐寫來的!”
趙晉清楚她所說的大姐姐當然是蘇冷。
“信裏麵說什麽?”
“大姐姐和姐夫這次是真的要回京城了,而且可能不會再回來了,說在離開之前會過來給丫丫過周歲生日!”
蘇冷也懷著身子,蘇芷不由擔心起她在路上的安全。
趙晉倒是想得開:“娘子當初不也是懷著身孕上京城嗎?”
他娘子能做到的,蘇冷想必也不會差,畢竟都是出自蘇國公府。
夫妻倆看完了信,便手牽著手走向院子外麵。
這是曹三家一個月前新修的,蘇芷當時知道他要修建新房子的時候,特意給他資助了十兩銀子,他便花了三十五兩修建了這麽一間四合院,裏麵刷著朱紅的新漆,那抹張揚的紅色,滿滿都透著新居的希望。
這個點他們一家子年輕力壯的出去作坊裏做活了,而年老的父母雙親也去做他們力所能及地事情了,院子裏空蕩蕩地隻剩下夫妻倆。
抬眼看,此時秋日剛至,秋意漸起,氣溫還沒有完全降下去,樹葉才開始染黃,深林的不遠處,清風吹來,帶出一絲淺淺的桂花香。
“相公,你說白師爺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剛剛明顯說謊了,他說他是剛剛才到,可是他身上的銀杏樹葉說明他在原地絕對站了一個時辰不止,還有他衣衫角上沾染的那些漆印,以及他手指上的墨跡。
都在說明他不僅早就躲在牆外偷聽,而且還有做筆記。
“白澤的身份不太好查!”上次就讓雲柏去查過了,但是除了知道他有可能不是大明人以外,便沒有更多的消息了。
蘇芷攤手笑道:“可是相公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麽要站在外麵偷聽,其實他進來光明正大的聽也無所謂!就算是臨國的南詔想要知道我也許也會告知他們!”
她傳授得是知識,知識是沒有邊疆和國界的。
反正這兩國現在分得這麽清,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也會統一成一國。
蘇芷是抱著現代人的想法分析的,但趙晉卻看得很透:“他偷聽大概是覺得娘子的大棚種植很有用,但他卻並不知道原來娘子這麽大方,可以毫無保留地將所知的一切都得告訴他們!”
在這裏,開布莊的,會把他們染布的方子死死地捂住,不讓雖人得知,而開藥鋪的大夫就理不用說了,看病的藥方子那都是不傳之秘,唯恐讓別人得了去。
隻有他的傻娘子,什麽都往外掏。
不過也是奇了,他的娘子就像一本神奇的百科全書,好像腦子裏麵的東西永遠都掏不完似的!
夜裏回到縣衙,見識過蘇芷培訓工作的辛苦,趙晉不由分說,接過了培訓的大任,邊培訓,邊培養身邊能夠接過培訓大旗的人。
蘇芷培訓過一次,其中辛苦自然最是清楚,站一日身體累,說一日嗓子也累,趙晉心疼她,她更心疼趙晉。
幹脆跟趙晉出主意。
“白澤不是想學嗎?要不你就直接將他教會,讓他去培訓別人!”
他是師爺,以前還中過舉的,做這些事定然沒有問題,況且,要想真正了解一個人,走近一個人,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那人有所求的時候,給他提供方便。
他若是個有良心的人,他會感恩,他若沒有,看出來了,下次便不再搭理也就是了。
趙晉凝眸,看著娘子那巴掌大的小臉上閃現出來的神奇的光彩,不由心領神會,揚唇笑了,抬手輕輕刮她的鼻尖:“娘子你可真調皮!”
認識白澤以來,他是個一向低調的人。
他在縣衙裏的地位不高也不低,平日裏很會做人,該說話的時候說話,不該說的時候絕對不會亂說。
那張嘴又很衡量,說出來的話,基本都是兩相不得罪的。
所以他能夠在劉縣丞和林主簿的夾縫中過得風生水起。
也正是因為這樣,給人的感覺他就像一汪湖水,平靜的時候,如同一泓鏡子,有風的時候,便似綢帶,雖然能夠撥動,卻也隻是暫時動一動而已。
夫妻倆定下此事,便由趙晉將白澤叫了過來。
“白師爺!”趙晉待他一向還算客氣。
而白澤有感於趙晉來到梓州縣以來,在這裏的所作所為,對他也還算是尊重,隻是大約兩人都是文人,又都各有心機的原因,二人的會麵
給蘇芷一種很壓抑地感覺。
她不安地蹙了蹙眉招手喚來青園倒茶。
趙晉也不轉彎,直接將蘇芷做好的大棚種植的筆記遞給他。
“白師爺應當曉得,我們這次參與大棚種植的村一共有八個,而除了曹家村以外,還有七個村需要做種植前的培訓工作,我娘子身子不適,而我公務繁忙,思前想後,似乎也隻有師爺最合適!”
白澤有些驚訝地看著趙晉。
他下意識認為趙晉是來試探他的,也許是因為先前在曹家村偷聽的時候被他發現了。
想想也是啊,趙大人此人何其精明,在辦案過程中他便應當看得出來的,他明察秋毫,便是有蛛絲馬跡都休想瞞過他。
更何況當時他因為在偷聽過程中還忍不住記了筆記,手指上沾染了墨跡。
而此時他卻還這樣說,肯定是為了窺探他的目的。
但是他想要做什麽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