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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溫潤公子生綺念

  此時趙晉嚴肅的神情,擲地有聲地話語,無不說明他是認真的,無人能夠質疑他的話。


  “大人……屬下聽大人的!”雲柏本來還要再轉達京城來的消息,但是想想,來到梓州縣一年的功夫,此地百姓生活的改善與變化他全都看在眼裏,


  正如趙晉所想,他打心眼裏相信他的能力。


  想他在未跟趙晉之前,久在皇宮,雖見識不多,卻也看慣人世滄桑,人世仿佛浮世繪,分有能力的和沒能力的,但趙晉這樣的卻實在少見。


  不僅有能力,關鍵他有一顆拳拳地愛民之心。


  心裏這麽想著,雲柏便將那些從京城來的打擊人的消息就由得他自己消化吧。


  好歹大人在前麵奮勇拚搏,他也算為他做過一件事了!

  “這麽些日子你也累了,回去好生歇著,暫時不要出門!”


  趙晉見他順從,語氣倒還如之前一般,無悲無喜,隻是單純地上司對屬下的關懷。


  “是,大人!”雲柏起身,卻因為之前受過傷,肩膀處的傷口突然開裂,冷不丁一陣痛意襲來,讓他渾身一痛,他雖死死咬牙忍住了,但因為忍痛而扭曲的臉色卻有些怪怪的。


  蘇芷喚住他:“雲侍衛受傷了?”


  雲柏這人別的沒什麽就是忠誠,不管是他京城的主子,還是此時的趙晉,他算是將一碗水端平了。


  蘇芷倒是願意給他一些好藥。


  “謝夫人關心,倒沒什麽大礙!屬下還忍得住!”


  既過得刀口舔血的日子,這點皮外傷又算得了什麽?

  蘇芷輕笑,溫和地道:“你將這藥拿去搽,早晚搽在傷患處,好得快!”


  雲柏還要再推辭,蘇芷連忙道:“你不為了自己考慮,也得為了咱們縣衙考慮。現在接近年關,大人手裏還堆積了很多案子,再怎麽樣你也得快些好起來,好替大人分憂!”


  話說到這裏,雲柏哪還敢推辭,連忙接過,謝了出去。


  趙晉抬頭看著蘇芷:“還是娘子貼心!”


  蘇芷輕笑:“收人不如收心!”


  趙晉點頭,誠如蘇芷所說,他從袖中摸出一枚金牌,隻見上麵正麵所書:大明,反麵則是“如朕親臨”四個大字。


  正是因為這塊牌子才能讓雲柏這等宮廷侍衛為他所用,但以前總有一種人在這裏,可心卻他處的感覺,此時卻好多了。


  收住了他們的心,人自然就為他所用了!


  而這塊金牌此時大概對於雲柏來說功用不多了,不過,卻能讓趙晉將大他好幾級的正四品大官於鎮山給辦了,也正是它,嚇退了來為於鎮山問罪於他的劉義亮。


  更是因為它……


  別看它隻是小小的一片金牌,皇權至上的時代,它的作用大如天!

  蘇芷被那金牌反射的光芒刺住眼睛,知道他應是惦記起了京城的局勢,聽說不大好,可現在他們卻也顧不上,隻能將目前的事情辦妥當,就算對得起皇上賜予的牌子了。


  她微微側頭避開那刺目的金光道,雙手扶上他的肩頭柔聲安撫:“相公是上官,嚴肅是理所當然的,我為女子,自然柔弱!”


  有些事情趙晉做不來的,自然有她這個做娘子的來做!

  醬料在劍閣府之事算是告了一個段落,蘇芷的隨園這回算是趕在年底小賺了一筆,一共得銀一千兩,除了發放給大作坊裏的工人們的工錢和各種福利年禮以外,倒還剩下整整八百兩。

  她囑咐蓮藕將其添記在盈利的賬本上,這些出自大作坊的盈利到時候都是要拿出來給梓州縣城的那些夫人們分紅利的。


  說好了是入股,自然得有銀兩可賺!

  隻是此時可算是流年不利,壞事成雙。


  這邊劍閣府的剛解決,那邊益州的卻又有了新問題。


  被趙晉派出去的白澤回來說,之前守城的小兵之所以敢大著膽子攔住隨園醬料的馬車,並不是不知道那些是隔壁縣太爺夫人的東西,而正是因為知道,才故意那樣做的。


  而也不是他個人的原因,而在他的身後有那幕後指使者,正是坐鎮益州的知府大人薄之雲。


  消息傳回來的時候,趙晉的心裏全是平靜,隻悠悠地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突然飄下來的雨絲,今日又是一場雨。


  在幹燥的冬日裏,享受著難得的雨絲,他的心裏百感交集。


  想到的卻不是雨水帶來的寒冷,而是大棚之中所需要的水分終於不用再用人力去挑了。


  “大人,此事你看應該怎麽辦?”白澤站在趙晉身後,他久久都不說話,隻倚窗看雨,他這話都回完了,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嗯,本官知道了!”趙晉心裏有諸多想法卻不願意當著白澤的麵說出來便敷衍了一句。


  可白澤卻似乎有話說,趙晉透過光影看到他欲說還休地模樣,便引導道:

  “白師爺以為那那薄之雲為何與本官過不去?”


  薄之雲此人,趙晉並不熟悉,隻知道他是剛剛才調過來沒多久的,想他應該跟於鎮山也扯不到什麽關係吧。


  再說了薄之雲似乎也是出自京城的官員,據說一向他的官評還不錯,按道理應該不會做出這等故意挑釁的事情來。


  “此事屬下也調查過,薄大人在對大人處置於大人之事上應是有些誤會!”


  他趙晉區區一個小小的七品縣官,越級調查上官就不說了,竟然還敢越俎代庖私下將上官以極刑處置了,並且上麵竟然遲遲沒有下發對趙晉的懲治決定。


  如此難免讓與於鎮山處在同一位置上的薄之雲產生一種狐死兔悲之狀。


  他甚至將前任益州府的知府主動申請調走之事也怨到了趙晉頭上。


  說就是因為他,所以他才會被從京城調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


  “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趙晉想到蘇芷說過的一句話,此時想起來,倒真是貼切了。


  想益州與那劍閣府隔著幾百裏路了,居然也讓他對號入坐上了。


  “他要真沒點子問題,怕什麽!”趙晉冷冷笑了一聲,隨即道了一聲他已經知道了,便讓白澤退下了。


  白澤躬身行禮而出,來到院子裏,冒著頭頂上的毛毛細雨隔著鏤空的窗棱遠遠地看了一眼趙晉靠窗而站地身影,嘴角微微上揚,一抹殘忍而冷酷的笑意溢出。


  卻不想這世間往往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這邊露著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時,就在他的身後,蘇芷已經撐著油紙傘站了好一會兒了。


  蘇芷倒不是刻意來探查他的,畢竟對付白澤這等隱藏得太深而行事又有些莫名其妙的人,自然有專人來負責,她無需為此冒任何風險。

  但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她隨便出來看個雨竟然都能教她碰上,而且還真會選時候,恰好青園、青離都不在她身邊。


  她在此等青園,便駐足多看了一眼,沒料到居然讓她捕捉到白澤對著趙晉滿懷惡意的眼神。


  這樣的人呆在趙晉的身邊,就像一條含著劇毒的銀環蛇,半點鬆懈,都會被它躍起咬上一口。


  她想悄悄地挪著身子離開,卻不料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小丫環的問候聲。


  “夫人安好!”


  蘇芷的身子僵在雨裏,握著趙晉親自繪上的水墨丹青油紙傘半晌不曾挪動腳步。


  “夫人!”白澤轉頭,一眼看到了蘇芷。


  她打著傘站在一叢臘梅樹下,黃色的梅花映著她手上的雪梅圖,再加她白皙纖細的手指,黃白相間,別有一番意韻。


  雨落在傘上,而她在傘下。


  蘇芷本不敢抬頭,畢竟撞破他那樣的情緒,而她懷著身孕。可白澤的目光像帶著穿透性的X光一般,直直射向她,

  她人家一直在看她,她若是一直這樣低著頭,怕是不太好看,她便微微抬頭,露出潔白細嫩的脖頸。


  白澤的眸光終於捕捉到了麵前生得嬌顏似雪,俏麗如珠般的蘇芷的麵容。


  那精致雪亮的容顏看得他莫名心動,他似乎聽到了他自己咽口水的聲音,這一位主可比她的丫環明月強多了!

  蘇芷被他不禮貌的注視弄得不悅地皺眉,這回輪到白澤不好意思。


  他退後一步,長躬一禮:“夫人可是去尋大人的,他就在那裏!”他指指書房的方向,轉身朝別的小徑走去。


  蘇芷也趕緊轉身,忙不迭地離開!


  卻不料在她走到廊下收回油紙傘時,那本已經走遠的白澤卻突然回過了頭。


  腳下輕踏雨水,嘴裏輕聲吟唱:“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一邊唱著一邊冷不丁地又回到了蘇芷所在的廊下。


  蘇芷扶腰,正欲推門而入,卻見白澤已在廊外,那雙細長的桃花眼正幽幽地盯著她。


  在她疑惑地挑眉前,他率先道:“夫人見諒,在下出門時,未曾預料雨勢竟大了,不曾帶傘,可否借夫人手中油紙傘一用?”


  這是趙晉閑時親手所繪,蘇芷當然舍不得不由猶豫起來,甚至建議道:“屋子裏還有別的雨傘,我讓青園給你取!”


  “夫人,不如將就你手裏那把如何?夫人放心,我必定愛惜之,不會弄壞大人的畫!”


  白澤一改往日溫厚的性子,竟然咄咄逼人,大有蘇芷不借他便不走的意思。


  廊下的小雨依舊在嘩啦啦地下著,蘇芷撫著隆起的小腹,戒備地看著白澤,眼珠轉動間,生怕他一時想不開為了一把雨傘傷害到她的孩子,當下將傘扔給了他,讓他自去不提。


  白澤自如地接過,準確地撫著蘇芷剛剛握住的傘柄,用指尖細細一抹,放在鼻間輕聞,一股好聞的香味散開來,一如那臘梅間的仙子般。


  他薄唇輕揚,突然間明了趙晉對那女子有如縱容般的寵愛!

  她倒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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