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與夜王聯手之後
侍衛來報發現了她們的蹤跡,還真就隻是發現,竟沒有將人抓住。
先到的白澤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宮人的屍體對著一個黑瘦個的侍衛大發雷霆:“廢物,既然看到了為何抓不住?”
回話的黑瘦侍衛低著頭,眸光四散著說先前的確有人看到過她們,他怕王爺著急,一得到消息便趕著過去通報了,不知道後麵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趙晉若有所思:“很明顯這些目擊者已經被滅口了,不過是誰所為便不得而知了!”他說著銳利的眼睛盯著眼神閃爍的侍衛。換句話說他們一來不僅多死了人,如今她們的行蹤還是成謎。
“去找,本王還就不信了,在南詔的王宮裏居然有人如此作惡還能逍遙法外!”這不是在挑釁他的權威嗎?
白澤氣勢洶洶地帶人在屍體堆裏轉了一圈,除了看到他們背上一刀斃命的傷口以外,什麽線索都沒有。
他異常生氣,氣怒上頭渾身顫抖著一腳將那前來報告的黑侍衛踢了過去。
“等等!”蘇芷製止他。
“王爺何不等我審問他幾句!”趙晉也上前來看著那侍衛平靜地道。 黑臉侍衛被趙晉夫妻倆盯著瞧,越發顯得心虛,左手成拳緊緊握住。 這情形,蘇芷完全明了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白澤沒看出來的,他們夫妻已盡收眼底!
聞言,白澤看向那侍衛,之前一心記掛著要將那刺客抓住,所以並沒有仔細看他的麵容。
如今看來,這幅模樣卻是陌生的,尤其是這人的長相略有些偏向於百越那邊的人,矮個子,皮膚粗黑,五官皺巴巴地擠在一起。
在他的護衛隊裏,能說得上話的可沒有長成這德性的。
他可是一個出了名的喜歡看顏值說話的人!
而皇宮之中也不大可能招進這樣長相的內衛,因為那一位當著國主之位的嫡長兄在看人方麵比他更甚,這麽醜不拉嘰的,他連看都不會看,更不用說招進宮裏來了。
“說,你是誰?”白澤又是一腳過去!
他極力在蘇芷麵前掩藏的暴躁性子此時暴露無遺。
黑臉侍衛先前被踢了一腳,還沒反應過來,剛剛爬起來就又挨了一腳,他摸著磕出血的額頭精光四射的小眼睛裏溢出害怕,偷偷瞄一眼白澤,見他又要抬腳的時候,他立刻抱住了頭,原地蹲下。
趙晉冷眼旁觀了半晌,此時出手攔住他:“王爺,你再踢他,他可就要沒命了!到時候想問什麽都問不出來了!”白澤先前沒看出他有問題,這會覺得在他們麵前卯了麵子了下手自然極狠,趙晉原想讓他挨些教訓也好,也是看太重了才急急開口阻攔。
白澤住手:“趙使臣不是一向有辦法嗎,你來問,問出他的來,本王倒要看看,他是個什麽狗東西!”
他可沒有耐心跟這樣下賤又卑鄙的東西浪費時間。
他的耐心已經在蘇芷麵前耗盡了!
事關重大,趙晉沒有推辭,而是細細打量著現場的狀況。
一一看過旁邊橫七豎八躺倒的屍體,以及兩旁兩壇中沾染的血跡,再比對黑矮個侍衛身上的血塊,還有他手指骨間節的地方,又反複比對了才道:“不瞞王爺,這幾個人恐怕並不是前麵逃走的人所殺,而是他滅的口!”
言罷,不等白澤發問,他指著幾個趴伏在地的被殺之人脖頸間和背上的傷口道:“每個人都有兩處傷口,兩處都算死穴,但很明顯,背上的是最先動的,粗礪又寬大,肯定是大刀所傷,還是從背後動的手,能放心將後背交給別人,可見他們一開始是信任凶手的,他也才有機會動手。”
趙晉幾年的縣官生涯不是白過的,嫻熟地翻看著被打趴的黑臉侍衛:“而這人的手指骨節間老繭甚少,繭子重在掌中,說明他的武器就是在刀!”是故推測出這些人就是這個報信的侍衛所殺。
聽趙晉所說的這些,白澤上前一看也看出來了,但是他不明白一些地方:“就算他的武器是刀,這些人也都是被刀所殺,但為何你就這麽敢果斷地確定人就是為他所殺?”
有什麽憑據嗎?或許是有人殺了,然後為了掩藏他的真實身份,故意弄這麽一個人使刀的侍衛在這裏擾亂他們的視線,想要錯引他們上當。
趙晉上前,指著傷口:“看這橫切麵,還是從左至右而砍,可知殺人而殺人者乃是左手使刀之人,再看這……”他指著矮黑侍衛的右手,上麵隻有薄薄的一層軟繭子。
而他的左手裏卻是一片老繭遍布,很明顯他是一個左撇子!
“好啊,好啊,你膽子夠大的,竟敢蒙騙本王!”白澤飛起一腳又要踢下去,那侍衛嚇得緊緊抱住了頭原地坐下,唯恐白澤再次踢到他。
間隙他還看著一身青衫的趙晉,想要尋求他的保護。
可這一次趙晉卻像是沒有看到似的,隻麵朝蘇芷:“過會兒王爺氣性爆發得差不多了,娘子可對他使催眠術,想必答案就在他的腦子裏!”
蘇芷怔然,就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白澤親自動腳將那片刻之前還生氣勃勃的侍衛打得奄奄一息了。
雖然她之前心裏是柔軟而難受的,但是想到他幹的這事兒,身邊躺著的那麽多無辜的人,他們先前也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卻隻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就被他狠心滅了口,如今麵對著這個殺人凶手她還有什麽好同情他的。
“娘子!”趙晉看向蘇芷:“娘子,他已經快要不行了,趁現在!”
一個人身體虛弱之際,便也是心理虛弱之時,掌控心理之人便可以在此時趁虛而入,隻要方法得當,不要問到他的死穴,便是想掏什麽話就能掏什麽話!
蘇芷趁機上前,對著他一陣催眠,效果果然如同趙晉預料地那樣,他們想要知道的不想要知道的通通都被掏了出來。
這個人的確是殺害這五條性命的凶手,他也知道那些人的去向,不過遺憾的是,這個人在他們的圈子裏地位似乎並不算高,對於那拜月教,他所知有限。
“算了,娘子,此人怕是剛剛被迷惑進去沒多久,他什麽也不知道!”趙晉拉住蘇芷,帶著她朝著他供出來的宮殿而去。
白澤看著他們匆匆離去的方向冷酷地朝身後的人示意:“殺了他喂蛇!”
敢在他的地盤動他的人,能速死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典了。
端慶宮,這座跟大明皇宮一般模樣和建製的宮殿,正是南詔國主居住之處。
蘇芷剛剛從那矮黑侍衛臨死遺言裏掏出來的信息就是,那幾個女子都相伴著到了這裏。
因為她們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圍起來!”白澤命令一下,所有的護衛都動起來了。
這些人全是剛剛見證了那場血腥的人,原本就是熱血之人,久經戰場之血的洗禮,而剛剛又被鮮血衝刷了一遍,心底的怒意早就生出來了,一門心思想著將那躲在裏麵的罪魁禍首抓出來。
不過這裏到底還是國主的眠龍之處,大家俱都不敢輕舉妄動,隻由著白澤帶著趙晉、蘇芷二人一起領了一方精英小隊進去先與國主交涉一番才能搜查。
“萬一人就是他所藏的,他又怎麽可能會願意讓咱們進去搜查呢?”蘇芷有些擔憂。
那國主整日裏陰陽怪氣地,要不就是傻傻地笑,要不就又是對著他搜羅的那些美人流口水,還有憎恨她的目光。
“阿芷怕什麽,還有本王在了!”白澤才不怕了,那個慫包,別看上次在他成親的時候他能夠那樣與太皇太後太後說話,可實際上他卻是一個慫得不能再慫的貨。
要是身邊沒有強大的軍隊做倚靠,他就連平日裏看到他都是畏畏縮縮的,他要是當著他的麵發起火來,他恐怕什麽都顧不上了!
進去後,一切果然如同白澤所說。
開始還有人攔在門口,可等他發飆過後,受驚的國主立刻自動站了出來。
“夜王白澤,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國主白胖的臉上帶著假笑與白澤周旋,不過僅僅隻是一個稱呼就已經足夠將他們之間並不友好的關係全部暴露了。
“王兄,把人交出來,不然本王這就帶人進去搜了!”
“什麽,什麽人?”國主雙眼慌亂,卻偏偏還要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孰不知他的演技又不好,眼中的害怕早就已經被人看出來了。
“王兄,你可知道你所藏之人她們剛剛可是潛入了皇祖母的宮殿行刺了皇祖母,傷勢你先前也是看到過的,這麽多年以來全是皇祖母庇護著你,你難道忍心看著皇祖母受傷還要護著刺傷她的人嗎?”
“不,不可能,她們告訴過朕,她們隻是輕輕碰了碰皇祖母的身體,隻刺傷了表皮,一定是你們故意弄得嚴重想要來騙我是不是……你們……朕才沒有藏人!”
他仰著臉,一句話便換了好幾個意思,便是傻子也聽出來了他剛剛已經完全暴露了他的確見過那幾個女人的意思。
“去搜!”白澤一旦確認了此事,才懶得理他,揮手眾人就四散散開,無視國主手底下那群侍衛的阻攔。
“你們敢攔著,便是包庇刺殺太皇太後的殺手,與謀反一並同罪!”白澤一言放出,所有的侍衛都下意識停了下來,然後又不放心地看著他們的主子,隻見那胖胖的國主一改剛剛懦弱的樣子,率先攔在了一間側殿的大門。
“你們不能進去,哪裏都不能去!”
蘇芷看得一拍額頭,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國主……真是蠢得單純,他能當這麽久的國主恐怕也全都是太皇太後的扶持和白澤的手下留情了吧。
不然他完全就是一個傻子,怎麽領導一個國家?
“衝進去!”白澤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看出來了,立刻招呼人湧了進去。
“啊……”裏麵立刻傳來陣陣刺耳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