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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令人生疑的舊案

  蘇芷從沒想過跟人談論玉葉公主能夠與兵權扯上關係。


  她沉默地思考著。


  就算玉葉公主出身皇族,身份貴重,但也不至於膽子就能大成那樣真的敢去觸摸整個皇宮中人都不敢輕易去觸摸的兵權。


  要知道順和帝的親政來之不易,他太重要兵權對於朝政局勢的左右了。


  像他當初要不是因為有蘇國公府和孟將軍還有被趙晉所收服的西北邊疆軍等人的強力支持,打敗頭腦發熱的攝政王,他又如何能夠有機會真正執掌大明的朝局。


  所以他對於軍隊和兵權的把控是十分嚴格的,而那些想要覬覦他皇權和江山的人,也是他一向最需要防守的對象。


  隻是當這個人變成他最為疼愛的嫡長女時,卻不知道他會怎麽想了!


  是為嚴苛對待,還是草草放過……


  畢竟玉葉公主這般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他的首肯!

  再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有些複雜了,實在不是蘇芷這個身份所需要考慮的,故而她很快就轉移話題道:“將人接進府裏之後那煙煙如何呢?”


  “且看著吧!”趙晉搖搖頭,表示他最近也沒有特地去關注,不過卻給她提供了一個前去圍觀的最好的機會。


  “玉葉公主嫌棄上次成婚不夠隆重,沒有請到她想請的人,這一次據說有意要在城中的暢意園舉辦一場茶會!”


  蘇芷扯扯嘴角:“大冷的冬天誰想出門?”


  意思已經很明了了,她沒有興趣出門。


  她這般天天窩在府中,厚厚的衣衫裹在身上都嫌冷,還要出門去吹北風,她可受不了!


  “是在開春後!”趙晉提醒道,說到時候如果天氣不冷的話,她倒是可以去看看,那時候煙煙估計會做些什麽!

  蘇芷笑笑表示到時候再說,但同時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當時提前婚禮時,不是說孟青翼是要被派往東南沿海一帶嗎?”


  趙晉點頭:“沒錯,東南沿海一帶的形勢很不樂觀,當時皇上的確有將孟青翼派過去的打算,不過因為那一帶的人比較重視年節,先前鬧得熱鬧,但這會兒臨著過年了,已經沒有動靜了。


  就算派人過去也是如同景王一般駐紮在軍隊裏,那些鬧騰的人比泥鰍還滑,一入泥田恐怕是誰都揪不出來!”


  所以去了也是白去,再說考慮到他們新婚,順和帝這才改變了想法。


  蘇芷輕哦了一聲,聽完了他們的那些無聊的事情頓時就覺得沒有什麽意思了,


  她轉過身去,開始準備起過年節的東西來。


  再有些莊子裏的莊頭們也會把一年到頭的賬本拿過來讓她看,還有各個鋪子, 就連南詔那邊商咱上的賬本也一起匯齊了。


  這個時候就算有趙靈和丫丫的幫助她們也是看不過來。


  況且這倆人多的是打理的府裏麵的事情,處理的是人情往來,對於這些生意場上的事情還需得多多磨煉一番才是,故而打理起來也不是很得心應手。


  倒是一早就被派出去管理溫泉莊子的青枝回來了,她如今也成了親,許配的正是趙晉很久以前買回來的洗硯。


  那個時候的墨書和洗硯是趙晉身邊最為得力的小廝,後來隨著年齡的慢慢增長,蘇芷便覺得以他們的資曆和能力做小廝的事情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就調了洗硯去溫泉莊子配合青枝,兩個人倒是在那番相互扶持與日久的相處中動了真感情。

  年中的時候請了主家的意思把婚事兒給辦了,蘇芷說話算話,青枝的年齡雖然不大,但卻是跟在她身邊最久的丫環。


  還記得是她在錦官城裏與李思容開下第一家店鋪的時候就買下的。


  之前一直在伺候她,後來見刀能幹,就撥給了趙母,那個時候家裏的條件不算好,一個丫環要做一家子人所有的事情。


  青枝是個樸實的,但凡是安排給她做的活計,不管是什麽樣的,她都能夠做得好好的,從不推諉,從不抱怨。


  這也是蘇芷在搬到京城後,一步步對她重用的原因。


  而且事實上也證明了,青枝當得起她對她的信任。


  她似乎是一個天生適合經商的人,她由一開始的不識字,到學會簡單的數字,後來跟著認識字的洗硯邊做邊學,慢慢地現在已經能夠讀得懂晦澀難懂的一些書籍了。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其實不管生活在哪裏,生活在哪朝哪代,但是道理卻是一樣的。


  隻要肯努力,總會出人頭地,總有一條適合自己的出路在。


  趙晉對於蘇芷麵前堆得像小山一般的賬冊不感興趣,他甚至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娘子手裏到底握著多少家鋪子,又有多少銀錢?

  自然也就更不知道她手裏管著多少人,又做了哪些具體的生意。


  他不擅長這些精細地算計,還是比較喜歡在朝堂之上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夫妻倆早就在很久以前就達成了共識,蘇芷經她的商,賺她的錢,而趙晉則就負責在朝堂之上叱吒風雲,她提供源源不斷的財力,而趙晉則實現他的自我價值,同時也用他的地位為她的經商保駕護航。


  夫妻倆互不幹涉,但又緊密相聯!


  蘇芷覺得這才是一個夫妻應該有的樣子。


  而不是朝廷上的其他官員那樣,不管是做官還是處理其他的社交全都是由當家的那人一手握住,其他的女人就隻需要在家裏坐著繡繡花,喝喝茶,彈彈琴,每日裏好似無所事事一樣。


  這樣的日子蘇芷想想心都能疼上半天。


  她才不要過這樣的日子!

  一個女人隻有保持住了自己的獨立性才有可能讓自己過上想過的生活。


  否則一切都是浮雲!

  當然說到這些話題就有些偏題了。


  趙晉恰好看著她,滿目心疼:“娘子這麽多賬本要看到何時去了!”


  他想想要是娘子看得太久了,他就算自己不感興趣也還要幫著一塊兒看看的,總不能影響到娘子正常的休息時間。


  “不用多久,他們做的這些賬本都是嚴格按照我的要求來的,這樣一翻過去,就一目了然了!”


  以前蘇芷在錦官城時也看到過當初李思容找到的幫她們管理醬料鋪的柳掌櫃所做的那套賬本,那感覺可不是一般的難受。


  所以她在看了幾次之後就委婉地提出讓他以後不要再那麽做了。

  不過那個時候的柳掌櫃因為看她是一個出身農家的人,對她的話並不怎麽重視,後來蘇芷說了幾次之後,他更沒有更改的心思,還說他們一直以來做生意,做掌櫃便都是那樣做的,她要是想要換一下,那還真是沒有辦法了。


  蘇芷眼見著他就是不肯更改,後來也索性起了脾氣,就直接把青枝給安進去,先是教會了她數字,還把現代記賬的方式也教給了她,先開始她因為不好隨便插手鋪子裏的經營,後來慢慢在青枝熟悉過店中的情況後,就提出讓她專門管賬,也就是做現代的會計。


  開始柳掌櫃的自然是不高興的,以為是蘇芷不放心他的管理,想要橫加插一手,或者是想要將他的位置找人給替換下來,但是後來他發現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人家也不管他做的賬怎麽樣,她隻做她自己的事情,更不會幹涉他每日時的經營,甚至他拿到手裏的工錢也沒有少一個銅板。


  後來慢慢地就接受了青枝的到來,再慢慢地,他就連他的賬目也不做了,工錢依然是沒有少的。


  他就越發不愛管了,而蘇芷這邊既能夠安排一個人進去偷偷學習柳掌櫃的經營方式和管理人員的手段,又能夠有自己看著舒服方便的記賬方式,她也高興,如此皆大歡喜。


  不過說來,青枝卻也算是其中最為直接的得利者了,正是因為那一次的鍛煉,為她以後管理蘇芷名下那麽多鋪子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所謂時勢造人,卻也要看那人是否能夠抓得住機遇!


  蘇芷想得有些遠,不過趙晉的思緒倒還停留在原地,蘇芷所說的那種賬本他以前也是看過的,說起來的確是很不錯的一種,他以前怎麽都不曾看過那種一目了然地記賬方式,讓人看起來眼前一亮,也能夠很好地反握住一個店鋪的盈虧。


  所以他相信蘇芷這話倒不是假話。


  況且到了他們夫妻這個份上了,彼此之間也沒有必要跟對方說假話。


  累就是累,不累就是不累!

  於是他在關注過一回之後,夫妻倆人又各自去忙各自的了。


  一個在窗前看案卷,一個在另一側背風的地方看賬本。


  等到蘇芷把堆成小山高的賬本都翻完了,心情愉悅地看向趙晉時,卻發現他還在啃著最先開始的那一卷沒有換。


  不由驚訝道:“相公,這是什麽案子呀,怎麽讓你研究如此之久?”


  趙晉用纖長的手指摩挲著泛黃的案卷道:“這個案子倒是一個老案子,不過卻是由一樁新案子引發出來的,所以讓人找出來看看,但是越看卻越覺得這案子有問題!”


  有問題的案子?


  蘇芷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她知道大理寺雖然有點像是現代的檢查院的意思,但是在他們大明朝,大理寺卿幹的更多的事情是整理老舊的案宗檔案,以查看從刑部交管過來的案子是否有冤假錯案,是否有屈打成招的情況。


  所以盡管大理寺與刑部並沒有直接的隸屬關係,但是二者之間的往來也很多。


  但是又因為大理寺不能直接管轄刑部卻又要去掀開他們的傷疤,這使得兩個部門之間其實在私底下並不怎麽友好。


  畢竟麵對一個隨時隨地都在準備著找到他們的空隙的有關部門,刑部的態度首先就不可能好得起來,或者說二者之間這樣的關係誰還能夠好好的處,那人恐怕缺心眼吧。

  不過,趙晉經常說的,既然責任再肩,那麽必定是要擔負起來。


  況且皇上那邊給予大理寺的職權相對於同樣的職能部門其實大得多。


  有多大的權力就擔大多的責任,就辦多大的事情!

  這些都是相對應的!


  這不,這次由刑部報過來的一個案子就吸引了趙晉的注意。


  他有注意到刑部給予的結案評論是凶手涉嫌擊殺自己的親生母親,當然這樣看的話仿佛是一場人·倫殺人案。


  但是趙晉卻注意到這裏被刑部指責為所謂的凶手的人其實從未承認過,每次審訊時他的口供裏從未有過承認此案是他所做,而且案卷上他對於案情的交代的話也是屈指可數。


  以他從前在梓州縣和錦官城多年辦案的經驗,這人若不是一個超級變太的人,那麽大概就真的不是凶手,不然一個人在做下了某件事情之後,他是不可能完全真的置身事外的。


  人有一種無法控製住的展現自我的穀欠望,就算是再低調再不喜歡露臉的人,那樣的心理也會存在著他的心底深處,對於一些事情的展露往往都是不由自主地,而並不由他自身控製。


  不過他倒不是學習心理方麵的,所以對於這些事情的盤算自覺還不夠,因而不由把目光投向了蘇芷,然後眼前一亮:“娘子怎麽看待這個問題?”


  他先前也是沒有往這個方麵想,居然將她娘子這個能夠控製人的心神的大師級別的人物忘記了。


  論對一件事情的掌控蘇芷不及他,但是如果論對人心的了解的話,他肯定不如他的娘子!

  蘇芷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將老的案卷看完了。


  “這上麵說梁禮伯生性暴虐,自幼便有殘殺動物,甚至害死身邊小廝和丫環的經曆,長大後投身軍營,殺敵之時每每勝勇不盡。


  但是一旦見血就會因為嗜血,而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行為,致使其完全失控。


  蘇芷看著,不由得越看越心驚,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了字眼。


  因為她記得她打開案宗的時候,明明這第一頁上麵寫的此人是被害者介紹。


  可是看完這滿滿的簡介,她完全看不出這個人會被害死!


  但是在她再度確認過這個消息後,她繼續往前看,卻發現的確如此,他死了,而且還死在他那嬌弱的妻子的丫環手中!

  但是在她再度確認過這個消息後,她繼續往前看,卻發現的確如此,他死了,而且還死在他那嬌弱的妻子梁李氏……的丫環手中!


  之所以會猶豫的原因倒不是蘇芷不識字,而是那案卷上麵居然有塗塗改改的地方。


  原本梁李氏的口供已經說了她夫君是由她錯手所殺,但是到頭來卻塗了一行,變成了她的貼身丫環失手殺之。


  這裏麵透著不尋常,讓人瞧著頗為費解。


  “口供可以改嗎?”蘇芷忍不住問趙晉。


  她接觸官府的這些東西的機會畢竟不多,不如趙晉見天的看著,此時想不通,問他當然是最為快捷的。

  趙晉笑了一下才道:“自然是可以的!有些人的眼中,別說是口供了,就連殺了人的犯人都可以換!”


  聽著這口氣似乎有些不太對,蘇芷就算不願意往那方麵想,可事實擺在麵前卻也沒有辦法不往那些方向去想。


  “這是誰判的案子?”


  趙晉瞧了一眼卷宗上的印記笑意更深了:“巧了,是曾任吏部尚書的黃仁!”


  蘇芷眉心一緊,心口也頓時就緊緊地縮在了一起。


  竟然是他!


  那這事倒是值得好好地商榷一番了。


  也正因為夫妻都對其有著一樣的重視,這個原本隻是讓趙晉生出一點興趣的案子,此時卻讓他從中挑了出來,列做重點案子來做。


  蘇芷生出了興趣,幹脆用最快的速度看完手裏的賬本,專門挪到了趙晉身邊去,要了新案子的案底來看。


  “也就是現在的嫌犯涉嫌殺了自己的母親?”


  “在刑部看來,他可不是涉嫌!”趙晉指著判決書。


  刑部明明是已經將這個叫作梁夏的少年定做了殺人犯。


  隻是因為他的年齡不過才十三歲,所以僥幸暫時逃過了殺頭的判決,但是關個幾年,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該殺頭卻還是要殺的。


  蘇芷聽著心依然緊緊地揪住地,一個不過才十三歲的少年竟然擊殺自己的親娘……這是為何?


  這後麵到底是誰人之錯,是道德倫·理教育的失敗,還是真有什麽難言的隱情?

  蘇芷忍不住快速翻看著,卷宗相當於前一個案子來說要薄得多,案情也是簡潔明了。


  十三歲少年梁夏出生梁儀伯府,他的父親封伯爵,同時曾經也是統領西疆邊界軍的一個將軍,為人生來大氣豪放,但有一點,就是脾氣暴躁……這一點跟前頭案情介紹梁儀伯的一模一樣,蘇芷一眼看過不做細讀,直到看到少年梁夏的介紹時才慢了下來。


  這孩子是個可憐人,十歲時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要殺害親生母親——當然未果,結果父親卻反而被母親……呃母親的貼身丫環所殺……


  自此這個十歲少年就失蹤了,再出現的時候就闖入母親所在的地方,接著母親身死,而他人則被抓,如今已經在刑部大牢裏關了兩個月了,等到開春就要將其正式關到京郊的大土牢裏去,如果在其滿十五時未死的話,還要回來另外接受審判。


  原則上,在大梁朝沒有誰殺了無辜之人能逃脫死刑的。


  當然特殊情況不論!


  “不對勁啊,這裏的案情描述為什麽如此模糊?”蘇芷指著梁夏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在京城統共呆了不到三天,就闖下了殺人大案。


  關鍵這上麵並沒有他的口供,就好像他從被抓到被審訊,再到被定罪全程都是閉口不言的。


  趙晉猜測著:“難道他是啞巴?”這個世上恐怕隻有啞巴才不會說話。


  所以他們就憑著一家之言就完全定下了他的罪!

  “相公,我怎麽瞧都覺得不對勁,我想……”


  蘇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門口有東西輕輕碰撞發出的聲音——外麵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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