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刻薄的苦竹
真武密藏,真武造化碟,有多麽寶貝,所有人心裏都明白。
更重要的一點,這東西很難得到,更是不容易找尋。
否則萬年過去了,這東西被人所知道確切存在的,不過五指之數。
然而如今,武靖王卻陷入了兩難境地。
這東西到了他的手裏,但是他頭上還有親哥哥,當今王上。
對於周武王是個什麽樣的人,武靖王心裏最是明白。
那是發起狠來,連兄弟都殺的人。
若是他知道自己手裏有這個,而不上交,結果會怎樣?
來人是拱衛王宮四大派之中大旗門門主,月蒼生。
四大派劍門,大旗門,多羅宗,司星派。
這些都是王族死忠,更像是家養的門派,不入萬玄盟,事務也不會被萬玄盟插手。
這是萬玄盟跟下王朝的一種協議,或者是默契。
畢竟王族不可能連自己能使喚的人都沒有。
而月蒼生,就是武靖王最信任的人。
“王爺是在擔心王上?”
武靖王揉了揉眉心:“不能不擔心,如今朝堂之上,一片渾水。
太子與二皇子派係,明爭暗鬥,底下更是看不到的硝煙彌漫。
不僅是這兩個侄子不省心,最近十三在外麵也是動作頻繁。
王上可以放任自己的兒子爭權奪利。
但我這個做弟弟的,你覺得他容得下?”
月蒼生不話了,他明白,武靖王的是對的。
當今周武王猜忌之心非常嚴重,若是懷疑武靖王要反,那麻煩就大了。
“能否將其中的信息拓印出來?
再將此物上交?”
武靖王搖頭:“恐怕很難,這其中除非有八級,九級武魂的修士探查,否則武魂很難承受其中的力量。
呂戰這子恐怕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把這東西丟給本王,想要尋求本王庇護,不得不,他這一招棋,走的很漂亮。”
月蒼生眼底閃過一絲輕蔑,呂戰什麽的,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過武靖王既然這麽,他自然也不會反對。
“還是交上去吧,這年頭,難得安穩。”
武靖王做了決定。
“蒼生,今晚陪我去見兩個客人。”
月蒼生一愣:“王爺要見誰?”
“虛妄先生與玉臨風。”
珍饈樓內。
“你想見虛妄先生與玉臨風?”
風雲二老有些為難的看著呂戰。
畢竟呂戰對他們不藏私,如今隻是拜托他們一件事情,若是不答應,顯得有些太不厚道了。
苦竹看了一眼呂戰,這才明白他為什麽要與這些人周旋。
玄冰門丹陽宗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呂戰此次進京的目的,他也猜到了幾分。
武秘境,相比這兩個人,怕也都是幌子。
“若是為難,就當我沒。
來來來喝酒喝酒。”
呂戰瞥了一眼兩人,不再提這茬。
風老臉色一紅,一拍桌子:“友莫非是看不起我們兩個?
雖然我們兩個是武靖王門下走狗,但在王都還有幾分薄麵。
招賢館那個地方,有什麽為難?
等吃完了酒,我們就帶你過去。”
雲老看了風老一眼,卻是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反對。
實話,那招賢館內,抓了不少門派的掌門長老之類的。
虛妄先生與那玉臨風,本就算不得什麽重要人物。
然而因為呂戰,這兩個人的身份就變得有些特殊起來。
要知道呂戰之前可是身懷真武密藏。
無數人盯著招賢館,就是為了將他引來。
如今他的確是來了。
真武密藏也交出去了。
這兩人利用價值,幾乎也就沒了。
而且呂戰走一個城池,就破壞一個,早在王都稽查司的黑名單上了。
但現在讓兩人難受的就是,明知道這人已經沒了利用價值,但卻不能不拉上武靖王府,給他提供一些庇護。
否則下人會怎麽看?
人家剛把東西給你武靖王府,你反手就把人抓起來了。
這以後誰還敢投靠你武靖王府?
名聲臭了,人心散了,可很難再找回來。
呂戰笑了笑,沒有放在心裏。
他隻不過是試探一下這武靖王府對於門主老頭,與嶽父大人的態度罷了。
如今他大致已經明白了。
其實呂戰心裏覺得有些悲哀。
堂堂玄冰門與丹陽宗的門主,以前也是權勢衝,一聲令下,無數弟子響應。
然而如今,卻隻能當一顆的棋子。
呂戰如今籌碼已經交了出去,他們自然連當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此事隻當我沒提過,感謝兩位前輩的款待。
我與苦竹兄這陣子會在王都逗留。
若是武靖王召見,可到群星樓尋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呂戰起身告辭。
苦竹自然跟著他一起離開了珍饈樓。
紅娘子跟雪娘子吃飯的時候,是與郡主她們在一個雅間,也是為了避嫌。
銀發婆婆的實力,尚且不如這兩位,自然也不會給她們臉色看,認為她們身份低下之類的。
這個世道終究是實力為王。
“公子,那個郡主好可憐的。
聽是什麽陰絕脈。
都長這麽大了,月信都沒來。”
呂戰聽了一腦門黑線,可憐跟這個有關係嗎?
苦竹更是連憋的通紅,扭過頭去。
紅娘子歎了口氣:“妹妹,又胡八道。
那郡主陰絕脈,活不過十八歲,我看估計也就這兩年了。
陰絕脈,底下無人能治。
若非她是郡主,有無數靈藥養著,我都懷疑她活不到現在。”
這陰絕脈,算是一種詛咒。
有這種體質的人,體內無時無刻不產生絕陰之氣,這種力量會使體內每一個細胞都被冰凍,而這人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被無數螞蟻啃噬的痛苦。
也難得這郡主每還能笑嗬嗬的。
“陰絕脈倒也並非不能治。
隻需找純陽血脈,與之合體,自然可中和。
隻不過對於純陽血脈來,最後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陽血耗盡而死。
而且萬一血脈濃度不純,也可能導致這陰絕脈體內力量衝突,暴斃而亡。
所以這個法子,等於沒有。”
苦竹雖然覺得郡主值得同情,卻也沒有太多的感覺:“她從錦衣玉食,就算隻有十八年可活,卻有比很多人活的值得。”
呂戰有些詫異的看著苦竹:“你今日話,怎麽如此刻薄?”
苦竹苦笑一聲,卻是把目光放在了一處房頂之上:“閣下跟著我們這麽久,還不打算現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