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 論道
呂戰此時已經跟陸壓吃完了一頓飯，如今就隱藏在城主府的高空之上，注視著下麵的選拔。
陸壓看著呂戰，內心羨慕至極。
在這雲彩之上，呂戰放了兩張軟塌，然後還有一張桌子，上麵擺滿了鮮果以及美酒。
呂戰則渾身沒骨頭一般，整個人癱在軟榻上。
勾勾手指，自有美酒飛起，倒進他的口中，不疾不徐，不多不少，剛好一口。
對於這種本事，他這被子，都不太可能達到。
“陸兄，你覺得這兩個家夥，能進入城主府嗎？”
呂戰麵前有靈氣匯聚，最終凝聚成了一個鏡子模樣，上麵有水紋抖動，不多會就把下麵的場景，完美的還原在這裏。
像是有人推動鏡頭一般，畫麵總是以李少言與莫懷玉為中心變換著。
陸壓也學著呂戰的模樣，半躺在軟榻上，隻覺得舒服至極。
“我看未必。
呂兄，你雖然神通氣象萬千，通徹地，但在觀氣方麵卻未必比得上我。
這兩個孩子氣韻之中，糾纏著些許黑色暗淡之氣，最近運氣怕是不太好。
所以這一次城主府之行，他們注定不會有所收獲的。”
陸壓在呂戰麵前大哭了一場，又宣泄了一場，傾訴了一場，如今兩個人倒像是多年老友了。
不得不，這緣分，妙不可言。
更何況呂戰還答應把他的寶貝葫蘆給弄回來。
這一下，對於呂戰，他則怎麽看都覺得順眼。
呂戰輕笑著點了點頭，衝著他豎了個大拇指。
陸壓倒是感覺有幾分奇怪：“呂兄也覺得他們沒有收獲？”
之前呂戰表現出對這兩個人的興趣的時候，陸壓就存了心思。
但是這一次，又仔細的看了看兩個孩子的氣運，依舊沒有什麽太大的發現。
但呂戰這家夥的名頭他是聽過的，一開始緊張，之後便是坦然了。
呂戰並不像傳聞中的那般是個大魔頭。
但是以他的實力跟地位，對兩個家夥，而且是資質一般的家夥有興趣，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
“自然，因為這兩個人，我要了。”
“你要了？
呂兄這是要跟貧道搶徒弟？”
呂戰哈哈一笑，指了指畫麵中的兩個家夥，道：“那你咱們兩個，讓他們兩個自己選拜誰為師，他們會怎麽選？”
陸壓啞然失笑，看了看呂戰的行頭，再看了看自己，這事兒怎麽看都是呂戰贏了。
呂戰就是一身青衫，一頭青絲，隨便的散落在肩頭，頭上定了一個非常簡單的發髻，插著一個普通的木簪子。
除此之外，什麽裝飾都沒有。
但就算如此，呂戰身上依舊有一種難言的氣質，讓人看了很難生出反感的情緒來。
人自然，這個詞，莫名的闖進腦海中。
陸壓才恍然，原來呂戰早就已經進入了人合一，融合於道的境界了。
“這麽，我沒有任何機會了？”
陸壓也是不甘心。
能被呂戰看中的人，定然有過人之處。
這更加確信了自己之前的感覺，這兩個孩子，多多少少，都有氣運之力的。
呂戰攤了攤手：“我也沒非得給你搶。
我想現在陸兄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了吧？
以你的能力，見到我的第一麵怕就認出來了，虧得您老人家這麽能演。
我鬥聖宮中，妖族無數。
你也清楚，妖族氣數本應斷絕，是我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硬生生給他們換來了一線生機。
妖族在今後，必然有一次大舉勢。
就算最後必定消亡，但是氣運匯聚巔峰的時刻還沒到來。
若是陸兄有興趣，不如加入我鬥聖宮。
你雖然自己不能修煉那些正統功法，但是卻可以傳授給那些妖族成員。
等到氣運攀升巔峰之時，你也可以借勢而上。
這可比你在外頭到處找徒弟靠譜多了不是嗎？
再者，我也不怕跟你實話實。
那個叫李少言的少年，就是這個……”呂戰在李少言的畫麵上虛點了點。
繼續道：“李少言身上承載著人道氣運。
妖族消亡，氣數耗盡之後，人道必定大興。
我若把他收在門下，陸兄也可悉心教導。
還怕以後不能助你平步青雲，東風直上？”
“這……”陸壓震驚了，整張臉的麵目表情都有些不受控製了。
整個人更是因為震驚，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人道大勢？
乖乖，這家夥竟然這麽強的嗎？
他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但是依舊沒看出什麽來。
“不必看了……”呂戰覺得有些好笑。
“他的身上我動了手腳。
就算是聖人親臨，也看不出他身上的貓膩。”
陸壓這才慢慢平複了心情。
既然呂戰這麽了，想來這事情不會有假。
畢竟他不覺得呂戰閑到了這個份上，沒事拿他逗樂子。
而且呂戰的話，的確讓他十分的心動。
妖族氣數已盡，這一點他早有認知。
如今的妖族也算是日薄西山。
但是！要知道就算是人死了還有回光返照，更何況一個曾經強盛無比的強大種族？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陸壓突然有些緊張，正色道：“呂兄，你跟我實話。
聖道也會隕滅嗎？”
這個問題，很重要。
呂戰也坐直了身子，表示出了自己的重視。
“不會！”
呂戰斟酌了一番，方才緩緩解釋道：“聖道不會隕滅，但會隱匿。
人道注定大興於世，人世間將會出現盛大皇朝。
人皇統治三界，聖人隱遁，仙人絕蹤，終被神明取代。
而且仙人道統也將失傳，以神道盛行於世。”
呂戰回想了一下整個玄界的走向，歎了口氣。
“到那個時候，整個世界，靈氣將持續淡薄，想要成神也是妄想，隻能靠信仰之力鑄造神格，問鼎神位。”
陸壓聽了這描述，心緒震動，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改換地的景象，險些道心不穩。
他趕忙穩住心緒，看著呂戰神色複雜。
呂戰的太明白了，仿佛他已經經曆過了一般。
他也能感受得到，呂戰並沒有謊，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謊。
隻是這些他是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