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無名指的戒指
逐鹿集團,頂層。
總裁辦公室,葉割鹿坐在辦公桌后的轉椅,背對著其他人,微微垂首盯著手掌,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一枚銀色婚戒。
戒指上沒有任何花紋圖案,既樸素又普通。
葉割鹿嘴角浮現出一抹上揚的笑容,這隻戒指是韓竹和他結婚時,親自為他挑選的,價格不貴,可對他而言,這隻戒指是這個世界最貴重的禮物,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哪怕整個逐鹿集團,都比不上。
「我們結婚的時候,連婚禮都沒辦,也沒有一張婚紗照,我想等一等,等她愛上我,等她決定接受我,我們再去補拍婚紗照,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或許,永遠也沒有這個機會。」葉割鹿眼神悲傷,喃喃低語。
撞球桌旁,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戰戰兢兢,惶恐不安,汗水從額頭滲出,滴到眼睛里,火辣辣的,卻不敢動手擦拭眼睛。
兩人都看著辦公桌后,背對著他們的男人!
這兩人,一個是『萬金集團』開發部門經理孟長河,一個是『花都銀行支行』的副行長黃慶安,今天兩人突然被人帶到逐鹿集團,到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人身處社會精英階層,自然明白逐鹿集團在雲海市的勢力。
逐鹿集團一句話,便能斷定他們的生死。
「裴總,您帶我們來這裡,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孟長河吞了一口唾沫,這種壓抑的氣氛讓他無比難受,硬著頭皮向另外一旁,一名容貌威嚴的中年男人問道。
裴海,逐鹿集團副總,兼任集團總經理,但只有裴海明白,在逐鹿集團里,他連五把手都算不上,特別是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他的身份,見過他的人更少。
「不是他找你們,是我找你們來的。」俯身撞球桌旁,姿勢冷酷,敖炳手中握著撞球杆。
孟長河和黃慶安進屋就注意到台桌旁的銀髮青年,黑色皮褲,胯間掛著一條金屬鏈條,一副街頭混混的打扮,兩人心
里疑惑,逐鹿集團怎麼混入一個小混混,但不敢發問。
「他是我們逐鹿集團的三太子,敖總。」裴海立刻恭敬介紹。
孟長河和黃慶安瞪圓眼睛,他們聽過一些灰色地帶的事情,三太子名號在雲海市江湖中,如雷貫耳,之前西城有個鼎鼎有名的大佬出獄,放出風聲要三太子給自己下跪,結果呢,第二天就消失了,至於去了哪裡,誰又知道。
「黃總,我聽說幾個月前『風嵐設計公司』的韓總找你貸款,陪你喝酒吃飯,你要別人陪你睡一個月,才答應貸款,還威脅別人,如果你不開口,任何銀行都不會放貸款。」三太子抬起眼皮,漫不經心看著他。
「沒,沒這事。」黃慶安臉色慘白,渾身抖個不停。
一個小小設計公司而已,拖了許多關係他才願意見一面,看對方膚白貌美,腰細腿長,提出陪睡的要求,對方氣得直接潑了他一臉酒,氣得黃慶安放狠話,讓任何銀行都不貸款給韓竹。
黃慶安萬萬沒想到,那個小公司居然跟三太子有關係!
敖炳突然一球杆砸在黃慶安臉上,鼻樑骨斷裂,鮮血直流,疼得黃慶安倒在地上,痛苦哀嚎,滿臉鮮血。
又??一腳踹在孟長河腹部,勢大力沉,孟長河跌飛出去,倒在地上,身體蜷縮蝦米狀,腹內火燒火辣,翻江倒海。
敖炳半蹲身子,扯住孟長河的頭髮,讓他抬起頭,面容冷酷問道,「聽說你本來和『風嵐公司』簽了合同,突然單方面解除合同,做生意的人如果都像你這樣不講誠信,我看『萬金集團』都沒必要存在了。」
「我,我錯了……三太子,我知道該怎麼做。」孟長河立刻明白,強忍著痛苦,連聲說道。
「我,我也知道怎麼做,三太子,饒命。」黃慶安捂著臉,鮮血淋漓,也連忙說道。
「讓他們走吧。」葉割鹿吩咐道。
「滾。」敖炳踹了一人一腳。
孟長河和黃慶安連忙爬起來,忍著疼痛
,踉踉蹌蹌離開了辦公室。
葉割鹿轉過身,裴海也看清楚了葉割鹿的容貌,有些書生的清秀,容貌也算俊朗,但身上有種普通人沒有的滄桑和憂鬱,彷彿黑夜下的海水,深不可測。
內斂,兇猛,危險!
逐鹿集團真正的主人,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首席執行官,便是眼前這位看起來有些年輕的青年。
「哥,事情辦妥了,等境外證據傳回來,我會立刻交給你。」敖炳對葉割鹿,相當尊敬。
「嗯,我知道了,我想自己出去散散心,別派人跟著我。」葉割鹿說完,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逐鹿集團高層擁有三部專屬電梯,還有一部電梯,只有一個人可以使用,葉割鹿不願意讓公司里的人知道自己身份,走入那個神秘電梯,下到一層,從大廳側方出來,空無一人。
葉割鹿走到公司大廳時,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直接撞入他懷裡,香風撲鼻,觸感柔軟。
葉割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低著頭皺眉,看向懷裡的女人。
女人撞了個滿懷,手裡一疊資料,紛紛揚揚灑落,散落四周。
「對不起,領導們開會,我趕著給他們送資料才撞到你的,你沒事吧……」女孩子滿臉歉意,給葉割鹿道歉。
女孩子個子不高,屬於嬌小類型,眼睛烏黑明亮,鼻樑挺翹,小嘴塗抹紅唇,一套白色長裙,齊頸短髮,文文靜靜,有著不輸給韓竹的姿色。
「沒關係,下次注意點。」葉割鹿笑了笑,也沒在意,只是下意識看了一眼她胸口的員工牌,上面寫著女孩的名字裴妍枳。
裴妍枳紅著臉,依舊覺得歉意,點點頭后,立刻半蹲下身撿起灑落的文件,葉割鹿猶豫了一下,也蹲下身幫她撿起資料,然後交還給她。
「謝謝。」裴妍枳感激道。
葉割鹿點點頭,起身離開。
裴妍枳走進電梯,轎廂門緩緩合閉,眼睛里那道背影也化作一條線,消失在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