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你說的不是『秋高寒山圖』?」葉九齡問道。
韓京擺了擺手,「那幅畫是石元大師的我知道,我說的是另外一副字畫,只有十四個字,落款是『幽潭居士』。」
葉九齡和葉賈、葉蘭、季應年都石化了,特別是季應年,臉漲的通紅,本來應該自己裝逼的,結果不是自己!
「那幅字是葉割鹿送的?難道他認識那位大人物?」葉九齡捉摸不定,喃喃自語。
葉賈心頭也猛地一跳,早上給韓老裝字畫的時候,他隨意拿了兩幅畫,沒想到把葉割鹿送的字畫交給了韓老。
「不可能,葉割鹿就是一個純吊絲,他怎麼可能認識江南的大人物?」葉蘭心裡一萬個不願意相信。
可不管怎麼說,問題出在字畫上,必須找葉割鹿問清楚。
「蒲雪在家裡,你快點給她打一個電話,讓她去找葉割鹿和良生,請他們兩人來一趟鎮上,一起去見秦主任。」葉九齡對葉賈吩咐道。
「好好好,我馬上給蒲雪打電話。」葉賈點頭不迭,不管如何,葉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葉割鹿身上,這個項目絕不能放棄,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葉家祠堂。
陽光微熹,透過一株枝繁葉茂的槐樹樹冠縫隙,在地面投射下斑駁的光點,落在兩個少女身上。
「我就想不通了,你哥雖然比較窮,但身高不錯,長得也不醜,怎麼會喜歡一個寡婦。」胡蔓撅起嘴巴,嘟囔道。
葉采采無精打采,像霜打后的茄子,「我怎麼知道,要不是因為那個沈碧君,昨晚我們一家人也不用丟人現眼了,哎,現在在葉家鎮,我們一家人都抬不起頭做人。」
「采采,我覺得不對勁,如果沈碧君真是一個普通寡婦,李兆陽肯定不會怕他,而且我們兩都親眼看見了勞斯萊斯出現,如果不是因為沈碧君,那肯定是因為你哥,我覺得你哥有秘密。」胡蔓皺眉,分析道。
「他能有什麼秘密,說不定那車和那個老頭都是他花錢雇來的,用來嚇唬李輝和李兆陽。」葉采采嘆
了口氣,原本以為可以當豪門千金的小姑子,現在所有希望都破滅了。
胡蔓卻搖了搖頭,在拍賣會上,葉割鹿連鄭東和鄭關西都敢踩,而現在活蹦亂跳的,要說沒人罩著他,胡蔓一點也不相信。
胡蔓望向不遠處和沈碧君站在一起的葉割鹿,總覺得葉割鹿身上有種神秘的氣質。
「妙妙玩的挺開心的,農村裡孩子淳樸一些,不會嫌貧愛富,在城市裡,其他小孩都不願意跟妙妙玩。」沈碧君臉上帶著恬淡的笑容,看著妙妙和一群小孩在花圃里摘了些小花編花環。
「孩子其實是一張白紙,他們的思維思想都受了大人的影響,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勢利眼。」葉割鹿說道。
而在不遠處,突然傳來爭吵聲,吸引了葉割鹿和沈碧君的目光。
一群中年婦女站在一起,陳桂也在其中,不知道在爭論什麼。
陳桂紅著眼睛,眼睛里起了水霧,一大早王蒲雪帶著一群親戚跑來找她,話里全是諷刺和挖苦,眾口鑠金,即便陳桂在菜市場練就了一副唇槍舌劍,可一個人孤掌難鳴。
「陳桂,我說你們家也夠可以,居然想出那麼爛的招數,請一個寡婦來扮演豪門千金,簡直笑死我了。」王蒲雪雙手抱臂,肆意譏諷道。
「陳桂,咱們誰不知道你的底細,為了虛榮心用這種辦法,有意思嗎?」
「對呀,還是蒲雪厲害一些,她女婿可是季家的公子。」
「你說你也是,居然讓自己兒子找一個寡婦,給別人養孩子。」
幾個中年婦女,七嘴八舌,說得陳桂臉色漲紅,恨不得地面裂開一條縫讓她鑽進去。
陳桂雖然有些時候潑辣一些,有些市井小民的虛榮心,但也有很強的自尊心,被這麼多人當面諷刺譏笑,心裡憋屈到極點。
「王蒲雪,你不是就叫大家來看我笑話嗎?你們隨便看就行了,我不在乎,王蒲雪你別求到我頭上,不然我要你好看。」陳桂生氣的說道。
葉采采和胡蔓也跑了過去幫腔。
「媽,別
跟她們廢話,早晚有一天我有了出息,一定讓他們大開眼界,誰也不敢嘲笑你。」葉采采挽住陳桂胳膊,勸慰道。
「你們母女倆別搞笑了,采采我知道你進了錦繡集團,不過也只是一個普通文員而已,而且我王蒲雪怎麼會求到你們頭上,我就是從這口枯井跳下去,也不會求你們。」王蒲雪一臉不屑,指了指槐樹下一口枯井說道。
葉采采和陳桂都氣得臉色鐵青,的確,自己一家人是升斗小民,王蒲雪家裡上千萬資產,別人要求人也不會求到她們身上,那些話不過是氣話罷了。
「大嬸,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讓外人看笑話。」葉割鹿走過來,心裡也有點生氣,這個王蒲雪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你和采采如果不請一個寡婦來裝豪門千金,我們也沒笑話看啊,要怪只能怪你們太虛榮了。」王蒲雪一臉鄙夷,絲毫不給葉割鹿顏面。
站在一旁的沈碧君捏著裙角,低著頭羞紅著臉,站立不安,心裡有些內疚。
「葉割鹿,你要是有本事,我怎麼會被這些人嘲笑,就算找不到豪門當上門女婿,也不用找一個寡婦回家,讓別人看我們家笑話吧。」陳桂也轉頭對葉割鹿數落埋怨。
「媽,你放心好了,我們家一定會越過越好的,不會再讓你受委屈。」葉割鹿見狀,只能安慰陳桂。
是啊,自己現在過好了,可不想暴露身份,反而讓身邊的親人受委屈和嘲笑,這是他的錯,現在葉割鹿心裡也籌劃著,等西城計劃開始,至少要讓家裡人生活水平提升一下才行。
「吹牛誰不會啊,要真有本事,就不會去問領導借車,找一個寡婦回家了。」王蒲雪掩著嘴唇撲哧一笑。
葉采采和陳桂心裡無比憋屈,可又沒有任何辦法,氣到身體發抖。
就在這時,王蒲雪手機鈴聲響起來,『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原來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
「喂,老賈……什麼?」王蒲雪接通電話,聽到葉賈的聲,頓時愣在當場,臉色難看,掛斷了電話,神情變得異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