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消息沉重
第134章消息沉重
兩人要決鬥，一下子引起了宗門上下的注意，諸多弟子紛紛來到這裡，緊盯著兩人。
趙歌手握銀龍長槍，一聲呵斥，便殺了過來。
屹立在神王之境的他，打出這一道攻擊，十分強大，力道磅礴，震得空間嗡嗡作響。
圍觀於此的宗門弟子，都看呆了。
然而……
如此強大的攻擊，卻被南宮正輕描淡寫的瓦解了，他只是抬了一下手，力道化作劍芒劈落下來。
銀龍長槍的攻擊當即粉碎。
眾人：「……」
他們見識過宗主的強大，知曉神王之境的可怕，卻沒有見過南宮正出手，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如此輕易的擋住宗主的攻擊。
趙歌傻眼了：「不打了，不打了，沒意思。」他氣呼呼的走過來。
南宮正笑道：「師兄走了。」
嗯？
趙歌笑容一凝。
南宮正又道：「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知道。」
趙歌：「……」
「人是我帶回來的，神殿也被我滅掉了。」南宮正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聞言，趙歌心頭震動，他被南宮正後面的那句話所震驚到了。
他滅掉了神殿？
抬起頭，緊盯著南宮正，很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可他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目光深處多了一些疲倦與無奈。
「大師兄太自大了，我幾次讓他回宗門，不要管境外的事情了，他不聽啊！」趙歌似笑非笑的說道。
「人就是這樣。」南宮正聳聳肩：「過段時間，你可以把宗門遷移到境外，那裡修行資源多。」
「算了！」趙歌搖頭：「安安靜靜的修行就好，不爭不搶，犯不上。」
南宮正木然。
趙歌又問：「二師姐如何？有她的消息嗎？」
「有！」後者點頭：「昏迷不醒。」
這是一道令人沉重的消息。
聽到昏迷不醒這四個字，趙歌再也難以保持平靜，整個身子僵硬，表情很難看，目光沉著，連同呼吸也隱隱急促。
小神王隕落，二師姐昏迷不醒。
這個世界，彷彿再跟他開玩笑。
趙歌哈哈大笑，很是悲傷，搖搖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良久……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種種，說道：「你這一次回來，還會走嗎？」
南宮正回答：「會。」
趙歌沉默。
這一走，就是十多年，回來時，一切都變了，除了這座古樸的宗門以外。
而南宮正下一次離去，恐怕就不是十多年那麼簡單了，興許二十年，三十年……也可能會更長更長。
這是修者之路，也是修者的選擇。
趙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始終沒有多說什麼。
南宮正笑道：「喝酒？」
黃昏時分。
紫竹林內，錢瑩瑩，六師兄，趙歌，南宮正，衡陽子，與及昔日那一代的一些人，匯聚於此。
沒有奢侈的食物，簡簡單單的飯菜，幾瓶烈酒……
「我好後悔，當初沒有拉著師兄回來。」趙歌喝下幾杯酒後，忍不住哭了起來，語氣哽咽著：「是我不好啊！啊哈哈哈！」
「怪不得你，大師兄性子如此，他是不會離開陽門關的。」南宮正回答。
「這世道，真他娘可怕，沒有實力什麼也不是。」趙歌搖頭，似而非笑，表情痛苦：「小師弟，下一次你再回來的時候，可能就見不到老子了。」
南宮正沒有說話，只是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無敵，你說什麼是無敵？」衡陽子迷迷糊糊的，醉意朦朧：「為何而修行，什麼又是無敵。」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
漫漫歲月之中，數之不盡的修行，可誰知道什麼是無敵？
是至高無上的力量，碾壓人間的境界？還是令人敬畏的信仰？又或者是一個強大的勢力，無人可以撼動的存在。
千百萬年下來，從未有過答案。
他追逐了十來年，心中愈發迷茫。
錢瑩瑩笑著回答：「無敵就是，守護心中想要守護的，當你擁有這個能力的時候，便是無敵了。」
「原路如此。」衡陽子恍然大悟：「可惜，我想要守護的人，已經走了。」
「現在可有？」
「沒有！」
「找一個吧！」
「不想找了。」衡陽子自嘲的笑著：「心中太沉，找誰也沒辦法忘記那道影子，所以，不想找了。」
錢瑩瑩掃過下方的幾人，問道：「你們呢？」
「我們沒有什麼理想，只是想好好修行，變強。」他們回答。
「是的，理想太大，會讓人迷失自我，還不如好好修行，想那麼多幹嘛？」
「人生得意時，需把酒言歡，莫等杯涼后，方可想起自己。」
「哈哈哈，想不到幾位師兄，感悟挺深的啊！」南宮正大笑。
「你呢？」錢瑩瑩緊盯著他。
唔！
南宮鎮收起笑容，想了想，便道：「回家。」
「你的家很遠嗎？」錢瑩瑩問。
「很遠很遠，遠到無法觸及，連做夢都奢侈。」南宮正一聲輕嘆：「但我現在沒辦法回去，我找不到那條路，我想要變強，變得無敵天下，或許這樣才有可能。」
他的家，太遠了，遠到這個世界無人可以理解。
錢瑩瑩似懂非懂。
南宮正望向她：「有個人告訴我，師姐你是小師叔帶回來的。」
她頓了頓，沉默不語。
南宮正笑道：「等不到就不要等了，興許師傅已經，就算沒有……他可能也不會回來了，師姐你何必呢？」
那是玄陰宗的宗主，告訴他的。
這一夜，他們都醉了。
等到他們醒來的時候，黎明已經破曉，南宮正搖晃了一下腦袋，促使自己更加的清醒。
他起身走出去。
在後山找了一個好地方，挖了一個坑，便將小神王葬在這裡。
沒有隆重的儀式，簡簡單單，樸素無華，只有身後那幾人的沉默。
南宮正端起酒杯，哈哈大笑：「我若無敵，必然斬盡所有大敵。」
「我也是！」趙歌默默的說了一句。
「師兄，你且走好，等我尋了輪迴道，再回來找你。」南宮正將酒灑落於此，聲音鏗鏘有力。
他沒有開玩笑。
趙歌也端起酒杯上前，嘮嘮叨叨的說道：「等著，老子血氣乾枯了，走不動了，就去找你。」
身後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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