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急切的分隔
在休息的間隙,我不時用望遠鏡觀看對方的情況。
這個距離,程諾他們幾個根本看不到這邊島上的細節。
大概是見我和劉洋轉進了島的深處,他們還以為我丟下他們不管,所以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十分焦急和絕望。
趙爽對著我們這邊又喊又叫,最後累得絕望的躺在地上不動了。
韓國文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幾個背囊之上,低著頭拄著長矛,沮喪之極的樣子。
隻有程諾還手搭涼棚不時向我們這邊張望,看來她還沒有對我喪失信心。
“劉洋,把竹竿全都扛到對麵沙灘上去。”
我對她。
“嗯。”
劉洋用力點頭。
隻要對麵的人能看到我們在,她們就會安心很多。
我心裏想著,一麵再次衝進竹林,奮力砍伐著堅硬的竹杆。
我要做一個堅固的竹筏,足以承受四個人的重量。
這樣才可以避開鯊魚的襲擊。
但同時,所需的竹子就得更多了。
當我又拖著五六根修好的竹竿來到沙灘上時,劉洋正朝對岸張望著。
為了抵禦猛烈的太陽光,她用樹枝編了一個簡易的草帽扣在頭上。
雖然如此,但是她的唇已經幹裂泛白。
我知道我的情況也差不多。
這個島上的樹木蔥蘢。
島中央的地勢高聳,還有一座海拔幾十米的山。
如果仔細尋找的話,有可能發現溪流或者能夠儲存淡水的潭。
但是我現在實在沒有時間顧及這些。
二十幾根手臂粗細的青竹擺放在一起。
可以拚成兩米多寬。
我把腰中的匕首抽出來,遞給劉洋。
讓她去割一些結實的樹藤回來。
水中有鯊魚,我可不想竹筏被這些水中屠夫輕易撞散。
所以如何讓竹筏堅固結實是擺在我麵前的一個大問題。
用竹篾或樹藤捆紮雖然是一個辦法。
但是我心裏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另外,淺水地點雖然可以用竹篙撐動竹筏,但到了中間那條水流湍急的水道,我必須要用船槳才能控製竹筏的方向。
目光望向海岬後麵露出的船,我拎著工兵鍬大步走了過去。
船雖然船底破損,但是甲板還很完整。
工兵鍬插進甲板的縫隙中,口中發出悶哼用力撬動,隨著一陣格格吱吱令人難受的聲響,終於將一掌寬幾米長的甲板翹起一塊。
然後再接再厲,又接連撬下了七八塊甲板。
本來已經殘破的船更加顯得可憐。
但是現在正是用得著這些幹燥且浮力很大的木料的時候。
抬手望了一眼腕表。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之間,我們到達這個島上已經有兩個時。
而我隻覺得似乎才來一會兒。
雖然如此,我可以體會到對岸的人是如何的度日如年。
這兩個時,恐怕是他們經曆的最漫長的一段時間。
“必須要加快速度!”
我擦抹著頭上的汗水想。
雖然我已經瀕臨脫水的狀態,而且如果仔細尋找的話,還會找到幾隻青椰,但是我連這個時間都不舍的浪費了。
當我把那些長條木板扛到沙灘上的時候,劉洋從岸邊樹叢中鑽了出來,肩膀上扛著幾捆指粗細的青藤。
這不禁讓我對她刮目相看。
這個黑妞雖然平時很貪吃,但體力超人,而且很能幹。
現在已經是我最好的助手了。
我用讚許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劉洋也感覺到了我對她的欣賞,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但是我們之間的交流僅此而已。
因為我接過樹藤和匕首,就開始綁紮竹筏了。
二十根粗壯輕巧的竹子被我排成一排。
然後在上麵橫著搭上三根同樣粗細的竹竿,用作橫梁。
我在劉洋的幫助下開始用那些樹藤將那些竹竿全都固定在橫梁之上。
竹竿和竹竿之間,因為有樹藤阻隔,所以露著指寬的縫隙。
但是我並不在意。
因為我還要在竹筏上再鋪上一層甲板。
雖然這樣會使竹筏的重量加大一倍甚至更多,但是堅固性和安全性會提高不知多少。
就在我專心致至的製造木筏的時候,劉洋卻走到海邊沙灘旁的一叢低矮礁石那邊去。
當我發現她已經不見多時,抬頭尋找她的蹤影時,她用上衣兜著一些牡蠣扇貝之類的海物回來,手上,還拎著用細樹枝綁起來的兩隻巴掌大的螃蟹。
“陳,你必須吃些東西!否則沒有力氣幹活的!”
她誠懇的看著我。
我知道她的是實情,事實上,因為缺水和饑餓,我的工作效率已經降到最低點。
即便紮好木筏,我也不能確保我是否還有力氣將筏子推下海去。
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
就算我再著急,我也不能變成鳥飛過去。
隻有吃飽了,才有氣力更快的把程諾他們幾個接過來。
我不得不承認,自在非洲長大的劉洋對這片原始大地有著然的悟性和本能。
甚至經受過野外生存訓練的我都有些自歎不如。
這頭我剛想去找一些枯枝來生活烤劉洋帶回來的那些海物,這個非洲姑娘已經抱回了一堆幹樹枝和一團引火用的幹燥的椰樹纖維。
我順手撿了幾塊石頭在沙灘上圍了一個土灶,然後將望遠鏡上的鏡片卸下來,當成放大鏡用。
熱帶地區強烈的陽光幫助了我。
沒過多久,在亮白刺目的熱焦點處,那些棕色的椰樹纖維就冒起了白煙,並迅速彎曲收縮,並且竄出了豆大的橘紅色的火。
我一麵對著火源吹氣,一麵將細柴棒添加到火苗之上。
很快,火快活的燒了起來,這時,劉洋又拖著幾根幹樹枝回來。
我快速用工兵鍬將幹樹枝剁成半尺長短,然後架在越來越旺的火堆之上。
“剩下的,你來做。”
我簡單的交代。
劉洋應了一聲,手腳麻利的將那些挖來的貝類擺放在灶石旁,利用火焰的熱量將那些貝類烤熟。
那兩隻被捆紮的螃蟹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末日將臨,還掙紮著伸出腿來想逃,被劉洋拎著大鉗子也扔進了火堆邊。
“我的鍋,要是我的鍋在就好了。”
她一邊弄吃的一邊念叨著。
我們從航站樓撤離的時候,她堅持要帶上一隻平底鍋。
隻是,這次泅渡,我隻帶了一隻背囊,而她的鍋還在海岸那邊。
這更讓我感到急迫。
如果不能盡快做好木筏,不僅人救不過來,恐怕我們準備好的重要裝備也都會被拋棄丟失。
這會對我們未來的生存構成了嚴重的威脅和極大的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