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門的思索
這個山洞的洞口有一米多寬,兩米多高,呈現出上窄下寬的不規則的樣子。
現在我在山洞裏貯備了足夠的青竹,用不了費多大勁兒就可以打造出一扇門出來。
隻是,如何把木門按裝好並且要堅固到承受住一定的撞擊是一個難題。
要在岩石地麵上鑿出孔洞,並安裝一個門框根本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事情,況且,即便我可以用竹子做門邊,也不會嚴絲合縫,並且承受住一定的攻擊力。
當我繞著洞口上下摸索查看時,我發現在洞口上部,有一個石隙形成的凹槽。
我心裏一下有了主意。
隻要將一根竹竿橫向固定,就可以構成一個門框。
再把竹門固定在門框上,下端用門栓或者竹杠頂住,就可以達到我對安全最基本的要求。
幹就幹。
我連忙丈量尺寸,並用鋸子將一根茶杯粗細的竹竿鋸成合適的長短。
不過,當我將那截竹竿橫擔在洞口時,又有些猶豫了。
畢竟,我們是在危機四伏的荒島之上。
而並不是在文明社會中。
那種防君子不防人的想法絲毫不能有。
任何的疏忽和鬆懈都有可能對我們幾人的生命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竹竿雖然看似粗壯,畢竟是中空的,竹門的重量很可能會讓竹竿變形,而且劈裂的竹子因為彈性也毫無堅固可言。
正當我思想著要不要去砍伐一顆同等粗細的樹幹代替門軸的時候,我的目光落在了韓國文身邊的那根鐵矛上。
這是我在航站樓內製作的武器。
一米半長的鋼鐵寸管沉重而結實,無論用來砸,還是用尖端固定的尖刀刺殺,都是極其具有威脅性和殺傷力。
所以,我一直沒有舍得丟棄。
但是現在,我們處於相對安全的環境中。
這個島目前還沒有發現獸人。
而且我手中還有一支法瑪斯自動步槍,連同工兵鏟和匕首在內,已經足以應付島上的危險。
這個鐵矛就變得如同雞肋一般,一直被韓國文當成拐杖和扛抬物品的扁擔來用。
何不用這根鐵管做門軸呢!這樣的硬度即便是像我這樣的壯漢,恐怕也不能輕易的將一寸尺徑的鋼管彎曲。
想到這裏,我連忙將那根鐵矛拿過來,將尖端的尖刀卸下,然後將鋼管穿到竹筒中,卡在岩縫內。
並且雙手吊在上麵當單杠壓了又壓,直到確定這根門軸堅固可用之後,方才滿意的看著。
韓國文和趙爽,劉洋等人也知道我要做門,但是當他們看見我如此用心細致的丈量,又選擇這樣堅固的材料,都心懷疑惑的看著我。
“陳,難道我們不走了?”
劉洋最先發出疑問。
她烏溜溜的眼睛瞪大,眼神中流露出驚恐神色。
事實上,她一直堅信救援很快就能來。
我們在這個島上隻是暫時躲避那些獸人。
“劉洋,陳隻是為保護我們每個人的安全,才費力這樣做。
我們呆在這裏幹什麽?
總會有人來找我們的。”
韓國文見我沒有話,連忙解釋道。
他和我一起發現了島上那些屏蔽信號的儀器。
所以知道我們所麵臨的形勢遠比想象中要困難。
但是為了穩定劉洋和趙爽的情緒,不讓她們因絕望而失去理智,所以我和他一直刻意隱瞞著。
韓國文的法讓兩個姑娘將信將疑。
但是她們寧願選擇相信。
“陳,你可真的很細心,也很能幹!在我們國家,男人們都很懶惰,他們依靠女人生活,所以,我很希望嫁給一個中國男人。”
劉洋看似毫無心眼兒的表達著自己對我的讚賞。
隻是因為她是一個歡快的黑妞,並不像中國人那樣含蓄。
她的表白招來了趙爽的白眼。
“黑人不是應該嫁給黑人嗎?
你們國家又不是沒男人了!”
她鄙夷而刻薄的。
劉洋畢竟在中國呆了四年,了解中國的風俗,她知道趙爽是在吃醋,而不是刻意攻擊自己,因此並沒有再什麽,隻是低頭煮她的椰子蟹。
在我安好門軸的時候,劉洋已經將一隻椰子蟹煮熟。
椰子蟹是世界上最大的螃蟹之一,而且肉質鮮美。
因為它們是吃椰子為生,所以也很幹淨。
可以放心食用。
“陳,快來吃飯!”
劉洋一麵著,一麵將盆大的蟹子盛在托盤內。
因為蟹子太大,所以她的鍋一次隻能煮一隻。
煮得通紅的蟹子散發著一種鮮香味道,讓我的味蕾都活躍了起來,肚子內的五髒六腑都打開了進食模式,摩拳擦掌般準備好將高品質的蛋白質吸收並且替換我身體內衰老或死亡的細胞。
“把蟹肉扒出來我吃。”
我扭頭看了劉洋一眼。
劉洋並沒有因為我看似“無理傲慢”的要求而感到生氣。
因為她知道我正在爭分奪秒的為她們創造安全的環境,甚至連坐下來安穩的吃飯也成了一種奢侈。
“讓我來,你去煮你的蟹子去!”
趙爽見我讓劉洋替我剝蟹肉,急忙將盛著蟹子的托盤強過去。
劉洋並沒有計較趙爽的氣,而是又拎過一支洗好的椰子蟹塞進滾開的鍋裏。
實話,讓她這個饞嘴的黑妞替我剝蟹子而不能吃到嘴,就如同一個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夥子,隔窗望著洗浴的美女一般,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在趙爽剝蟹肉的時候,我用鋸子哢哢作響的鋸竹竿,製作竹門的材料。
按照我的想法,竹門需要用手臂粗細的粗壯竹根部材料排成。
二十根左右的竹子會被像紮竹筏般緊緊綁紮在一起,然後上部掛在門軸之上。
需要進出的時候,隻要抬起竹門底部,洞內的人就可以弓腰爬出去。
但夜晚的時候,門會被頂住並安裝上竹杠製成的門栓。
雖然出入沒有之前那麽方便,但和睡夢中毫無遮擋的被入侵相比,任何人都會選擇我的方法。
“陳哥,張嘴!”
趙爽將一大塊白色清香的蟹肉纖維遞到我嘴邊,我張嘴將蟹肉咬住並吞進口裏快速咀嚼。
此時的紳士風度和憐花惜玉隻能害死我們。
隻有我先補充體力,把門裝好,她們才可能放心的進餐。
趙爽一定是經常出入高級餐廳。
所以對蟹類的處理很是在行。
蟹肉被她剝得很幹淨和完整。
想著原來公司裏趾高氣昂的財務主任現在竟然如同侍女般親自給我服務,一絲複雜的心情掠過我的心中。
人是多麽複雜的一種動物。
在現代社會,向我這種單身大齡男人一直被稱為屌絲來嘲諷。
很多稍有姿色和條件的女孩子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在她們眼裏,隻有夾著老板包,出入豪車酒店的男人才是她們的首選對象和終生依靠。
哪怕那些男人已經有了妻室,靠吃藥或者不停的更換對象才能維持原始戰力,她們也趨之若鶩。
不惜宮鬥碾壓以求得上位成為玩物。
可是,在這荒島上,金錢和地位如同糞土一般不值一文,那些挺著大肚腩頤指氣使的成功者在叢林法則麵前如同膨脹的氣球,虛弱而無用。
隻有我這樣的人才能生存下來,並且保護她們不受野獸和敵人的傷害,從而讓她們能夠安穩的入睡,並且獲得維持身體需要的食物。
在她們眼裏,我才是王者,為了得到我的庇護,她們又肯卑躬屈膝的為我做任何事情。
什麽愛情,在生存挑戰的麵前簡直弱爆了。
我心裏露出一絲不屑和苦笑。
以為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了離我而去的程諾。
但願邁克爾能夠像在文明世界那樣對她嗬護,和她同進同退,而不是在危險麵前將之棄若蔽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