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定不負小姐期望
大街上
「糖葫蘆，酸酸甜甜的糖葫蘆呦，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阿岳烤串，正宗獨家創作，不好吃不要錢——」
「糖人，好看又好吃的糖人，各種形狀，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捏不出來——」
賣糖人的老伯見一行人停在自己的攤位邊，中間那個女子一身貴家小姐的打扮，一臉好奇地指了指車架上插著的幾個現成的糖人。
「老伯，真的什麼樣的糖人都可以做出來嗎？」
「那當然了，我從事做糖人這行業可有三十幾年了，祖傳的手法是個人見了都得稱一句妙呢！」老伯自信地拍拍胸脯，一臉自豪。
這女子正是江清夢，雖然她知道老伯的話里有不少的誇張成分在，可還是忍不住想試一試。
「那我想要一個閑王模樣的糖人可以嗎？」江清夢一臉期待地盯著老伯。
「呃……」老伯不自在地摸了摸發白的鬍子，「客官啊，不是我不想，這皇家人的模樣豈是我們這種下等人可以隨意辱沒的呢？要不您還是換個要求吧……」
「嗯……這樣啊……」江清夢有些失望。
凌春見小姐有些不高興，不忍道：「小姐，您可以用主子給你的令牌試試。」
「嗯？」聽到凌春的話，江清夢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連忙從腰間解下令牌給老伯看。
「老伯，現在可以了嗎？」
老伯接過江清夢給的令牌，看到上面有個大大的「辰」字，還有皇家獨制的標記，那這就是閑王的令牌錯不了了。
老伯一臉恭敬地雙手把令牌歸還給江清夢。
「自然是可以的，客官請稍等，或者可以去周邊逛一逛，等會再來取。」
「好的。」江清夢收回令牌，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青荷，凌春，我們去那看看吧。」
「好。」
「是。」
……
路過一個賣飾品的小攤邊，江清夢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小攤上的一個發簪吸引過去了。
她拿起發簪，很簡約的設計，銀白色的簪體上雕刻著一隻靈動的白狐，江清夢拿在手中愛不釋手。
「小姐，奴婢幫你別上吧！」青荷看小姐那麼喜歡，提議道。
「好啊~」江清夢把簪子遞給青荷。
「哇~小姐，你好美啊，凌春你說是不是。」
凌春看向江清夢，眼裡也閃過一道驚艷。
「嗯。」
江清夢害羞地笑了笑，轉向攤主，「這個發簪多少錢？」
攤主見眼前這個女子衣著不凡，想必是個不差錢的主，一雙眼睛咕嚕咕嚕地轉個不停，打算狠狠地敲詐主僕三人一筆。
「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你當我們冤大頭呢？」還沒等江清夢開口，青荷就先氣呼呼地抱不平了。
「誒~小姑娘，你這話就不對了。這簪子，可是我們家祖輩代代相傳的家寶啊，要不是家裡實在窮的拿不出錢來了，我是萬萬不敢把這祖先傳家寶賣掉的。你看看這色澤，那做工，若不是瞧小姐你戴著好看，這簪子怕是與你有緣，我這二十兩銀子還不肯賣呢！」攤主胡謅起來一道一道的，說的三人差點就信了。
「你……你……」青荷簡直被氣紅了臉，話都說不流暢了。
江清夢拍拍青荷的肩，將頭上的簪子摘下，「就這粗糙的做工，二十兩其他的地方一抓一大把，呵！要不是見這上頭的白狐瞧著可愛，我還真看不上眼呢！」江清夢掏出一兩銀子甩在攤販上，「最多一兩，愛賣不賣！」
「你——」
「行！」攤主一咬牙，答應了。那臉氣的一青一紅，活像個調色盤。
正像江清夢說的那樣，白狐簪子壓根不值那價，就連一兩銀子，也是抬高了這簪子的分量。
青荷見自家小姐一兩句就堵得商販牙口無言，敗下陣來，立刻化身為小迷妹，兩眼冒星盯著她。
三人逍遙散漫地在街上瞎晃悠。
一片叫賣聲中傳出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是從一條無人小巷裡傳出來的，聲音很是虛弱，還伴隨著幾道惡狠狠的威脅。
「呵，女人，虎爺我看你姐弟兩賣身葬父不容易，好心花銀子安排人替你們安息了爹，卻想著逃？乖乖做爺的女人，說不定還能保證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連帶著你弟也能過上幾分好日子。否則，可別怪爺對你們姐弟倆做些什麼！」
這個自稱虎爺的男人，一身肥肉，隨著身體的靠近，臉上的肥肉愈加明顯，一顫一顫地，光看著就噁心人。
「你！我是同意了當你奴婢，但是不賣身！」女孩被堵在牆角，身後毫無退路，身體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
「臭婊子，裝什麼清純，說不定這幅身體早就被好幾個男人睡過了，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男人猥瑣的目光在女孩已經張開了的身體上肆意的遊走，最後停留在某對飽滿的糰子上。
「滾啊！」女孩羞憤地將手護在胸前，兩行淚打濕了青稚的小臉。
男人強行拉過女孩的雙手抵在牆上，一隻手摁住，另一隻手輕撫在女孩因營養不良而有些發黃的臉蛋。
女孩撇過臉，誰知男人更加放肆地將手伸向了某糰子。
女孩終於忍不住一口咬向男人的手臂，一股濃烈的腥味在口中漫延開來。
與此同時，旁邊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也撲了上來，拽住男人的褲腿，「不准你傷害我的姐姐！」
「你們都是吃軟飯的嗎？！」男人見手腳都被困住，直接將火氣撒給旁邊已經看傻眼了的小弟們。
幾個小弟莫名被訓，也不敢反駁什麼，急急忙忙將男孩從男人身上扯開。女孩見弟弟被壞人拉走，頓時哭得更急了，「你們放開我弟弟！有什麼事沖我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男人笑著盯著女孩。
「嘶啦——」一聲，外衫被男人撕成了碎片，裸露出穿在裡面的白色襯衣。
一想到今天的清白就要毀於此地，女孩滿臉絕望，一股自殺的念頭油然而生。
過了一會兒，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反而自己好像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女孩輕顫著睫毛慢慢睜開了眼。
弟弟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一雙哭腫了的雙眼通紅著，「姐姐，是這三個人姐姐救了我們。」
女孩順著男孩的目光看去，發現自己正窩在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懷裡，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梔子花香，聞著這股香味，女孩的心也沉定下來。
從女人身上掙扎著想要起來，江清夢看懂了女孩的意圖，放開了她。
女孩拉著弟弟沖江清夢盈盈一拜，「謝小姐出手相助，小女子和家弟願為小姐做牛做馬以報救命之恩。」
「不用了，我就是路見不平，凌春給她姐弟倆二十兩銀子防身。我們走吧。」
就在剛剛，江清夢順著聲源找到了這，一走近就看到幾個男人圍著一個小男孩對他拳打腳踢。另一個長的像是頭「肥豬」的男人則欲伸手觸摸縮在牆角里的女孩的肌膚。
「凌春！」江清夢氣急敗壞，沒想到她才來這個地方兩天，就遇到了這種強姦良家少女的荒唐事，她自認為不是什麼聖母，可是她也沒辦法做到見死不救。
凌春收到小姐的指示，閃身一腳踢開「肥豬」，一個起碼有兩百多斤重的男人就這樣被踹開幾十米遠，倒在地上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江清夢見機連忙跑過去護住女孩，遮住女孩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順帶著吩咐青荷去附近衣坊買一身衣服來。
周圍的小弟，見此也顧不上地上的男孩，個個連滾帶爬逃之夭夭了，生怕自己成為下一頭「肥豬」。
凌春把衣服和銀子交到女孩手中后，三人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情，打算去老伯那兒取了做好的糖人，就打道回府。
「小姐那姐弟倆還是跟在我們後面。」凌春是暗衛出身，對周圍的一動一靜都保持著極強的警惕性，從剛一開始那姐弟倆人跟著她們起，她就察覺到了。
「我知道了。」江清夢停下腳步，剛剛取完糖人轉身的時候，她就看到那姐弟倆人了，本以為不理會他們，他們自己就會知難而退選擇放棄，沒想到……
江清夢上前一步，「你們不必跟著我們，那些銀子足以讓你們在成人之前吃飽穿暖，生活無憂了。」據她了解，這裡的百姓家裡一年的收入才一兩到二兩左右。
「不……不是的……」女孩有些慌張，「您救了我們，爹在世的時候說過，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所以，求小姐就讓我們留在您身邊吧！我……我什麼都會的，而且我們也可以不要工錢，我弟也會做一些活，他吃的也不多。」
「對，對，我也什麼都可以做的！」男孩連忙接道。
「這……」江清夢見倆人一副真誠地看著自己，心裡有些動搖。
算了，跟著就跟著吧！就當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免得那「肥豬」以後再來找這倆人麻煩。
「可以是可以，但是以後你們得聽話，也不能背主，否則……後果我可不能保證。」
江清夢學著以前電視劇里看來的那些惡霸的模樣，惡狠狠地恐嚇道。
「是！小姐。」姐弟倆人知道小姐的兇巴巴是裝出來的，一點也不害怕。
兩人對視一眼后一臉嚴肅地看向江清夢，「奴婢/奴才今生今世，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若有違背，就天打雷劈不……」
「停停停！」江清夢見兩人說著好好的，突然就發起誓了，連忙打斷，「發誓就不必了，你們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分，記住自己是什麼身份就夠了，當然你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定不負小姐期望！」
江清夢見兩人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什麼。
「對了，你倆叫什麼？」
「奴婢方久。」
「奴才方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