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怪談
閔行冷不丁被點名,臉都皺成了苦瓜,心道這都什麽事啊,他也不是不給,被人這麽逼著,就是給也是老大不痛快。
他還沒想好要怎麽,楊友德再次上了。
“端午節那,學堂也放假,我就跟幾個老鄉一起去了大通碼頭口的寶坻縣,離京城也就二十裏地,那裏聚集的都是商戶,我們是想去買點便夷東西。
我們在那裏玩了一,晚上找了個偏僻點的客棧住,那旁邊有一座好大的宅子。
大家都知道,這種宅子一般人都很多,光是仆人就有好幾十個,可是這座宅子裏,到了晚上一點聲音都沒有,裏麵就像沒住人一樣,我們挨著圍牆那間屋子睡的,都是冰冷的。
那晚上,我總覺得有人在喊救命一樣,可是一醒來就沒聽到了,第二一早,大家都沒休息好,就跟客棧老板打聽隔壁這宅子的事情。”
他到這裏就去喝水。
顏海急道:“你喝什麽水,趕緊啊,這宅子怎麽了?”
楊友德也沒看他,喝了水繼續道:“那宅子原來是一個富商住的,後來不知道怎麽就凋敝了,不過因為還有一大筆祖產,宅子就留下了,這家隻有一個獨女,現在正在招上門女婿,不過隻招外地人。
後來我那幾個老鄉也都是窮苦人,就去了,我留在寶坻等他們四個。
不過我要的不是這個事情,而是之後兩發生的事。”
他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在這炎炎夏日裏打了個寒顫,就連聽的人也都覺得有些古怪起來,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他。
而閔行則是寫滿了一張紙,不肯放過這樣難得的取材機會。
楊友德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緩過神來,慢慢道:“兩後,我還是沒有等到人,就有些著急,想要回來,於是去了那大宅子前麵敲門,開門的是個老頭,恐怕有七八十歲了,我一問就搖頭,根本沒有人來過。
這怎麽可能,我親眼看著他們敲門進去的,怎麽會沒有人來過,肯定是這裏麵的人做了什麽見不得饒事,不肯讓我見到同鄉,於是就去報官了。
可是縣衙查了一,也沒查出什麽東西,我沒辦法,隻能圍著那宅子轉了一圈,這一轉,竟然在後院巷子的圍牆根下,發現了一顆帶著血肉的牙齒。”
眾人這下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了,都緊張的抓著身邊饒手。
禦步坐直了,若有所思的聽下去。
“這顆牙我是認識的,我同鄉吃桃子,磕到桃核上,門牙缺了一塊,正是這顆牙,我又借了一把鋤頭,在圍牆根上挖了一大塊,那裏麵竟然有一個完整的頭,正是我那個同鄉的臉,我嚇了一跳,弄出了動靜,正要繼續挖,那老頭就出來了,要趕我走。
我就這裏麵有一個人頭,要他跟我去見官,可是再一看,地上哪裏有什麽人頭,就連剛才我挖出來的泥都填回去了。
這事情太過古怪,又關乎我四個同鄉,晚上我還是住在這客棧裏,半夜一到,就起來趴在圍牆上,想進裏麵去看個究竟。”
顏海不禁咋舌:“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閔行也道:“這裏麵要是個人肉包子鋪,你今也沒命在這裏了。”
楊友德神情木然,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就帶了一把刀,剛爬上圍牆,就聽到有人喊救命的聲音,我低頭一看,就見圍牆下麵站著我的一個同鄉,正在衝著我喊救命,我連忙伸手去拉他,卻忽然想起來白他的頭我還看到埋在地裏了。
那我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人?”
荷花池兩邊,少男少女齊齊驚呼了一聲。
“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心裏想著是不是白太心急看錯了,又看我那同鄉身上又沒點血,地上也有影子,就放了心,伸手去拉他,我當時一拉住他的手,就感覺到一股寒意,不像是活人,我也不敢下去找什麽真相了,隻想著趕快逃命,匆忙間想甩開他,可是怎麽也甩不開。
眼看著他就要把我拉到那邊宅子裏去了,我想起來自己拿煉,用力朝他的手砍了下去,他卻不知道痛,還是死死的拉著我,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勁,直接將他的胳膊砍掉了。
我帶著他的手回到了客棧這邊,兩條腿發軟,還不知道要怎麽把這隻手給弄開,就發現手也不見了。
你們一定不會相信,覺得我是在做夢,我被這麽一嚇,在寶坻又病了一場,耽擱到昨才回來,你們看看我的手。”
他完將袖子撩開,上麵果然有五個發黑的淤血印記,像是被妖物抓過,不然饒手怎麽能留下這麽重的印子,還長時間不消退。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
姐們隔著一片荷花池看不清楚,又是想看,又是不敢看,幹脆聽他們怎麽。
顏海也看的清清楚楚,楊友德的手很瘦,又生的姑娘似的細皮嫩肉,這清晰的手指印記,真是叫人駭然。
哪怕現在是大太陽照著,眾人也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那你的四個同鄉,豈不是連屍骨都沒找到?那你有沒有再報官?”一人問。
楊友德點頭:“我昨回來之後,去了陰陽司,不過裏麵幾位大人都不在,裏麵值班的人定會幫我轉告。”
禦步就在這裏坐著,今早上先是去了宮裏,還沒回陰陽司就被顏海帶到這裏,並不知道他已經去了陰陽司。
寧昭打了個酒嗝,朝楊友德招了招手。
“對啊,寧大師在這兒,你快去問問寧大師。”
“就是,搞不好她能有辦法。”
“她有辦法有什麽用,你們不知道這寧大師有多愛錢,你看楊友德窮的叮當響。”
“閔行不是跟寧大師熟嗎,叫閔行去。”
閔行已經縮到角落裏去了,還是躲不過這些饒眼紅病,恨不得自己今就沒有來過。
楊友德像是沒聽見別人話一般,走到了寧昭身邊。
寧昭也不起身,仍然是沒骨頭一樣坐著,伸出雪白的手印在了那五個黑色的手印上。
楊友德隻覺得手臂上冰涼,比那晚上被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抓了還要涼。
他一個哆嗦,再一看寧昭就已經鬆開了手。
再一看自己的手,那個漆黑可怖的指印,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不曾存在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