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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六、欲蓋彌彰

  求劍大會上,方圓缺乏話語權,坐在角落裏用心傾聽。如果自己的話沒人聽,別人的話又不聽,隻有自暴自棄怨尤人了。


  任何事情隻要用心去做,總能做出點名堂來。守墓老人的話話中有話,按常理不應出自這等人之口。方圓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悄然離座出了鸚鵡樓,來到“飛龍軒”,看到司馬空空陪著張蘭蘭在陽光下散心,難道的恬靜。方圓裝作沒看見,打算進屋去找林青萍,卻被司馬空空叫住了。


  “方兄弟,沒看到我們嗎?”司馬空空走過來:“走路匆匆的,是楚姑娘不在,心煩意亂吧?”


  方圓笑看著款款走來的張蘭蘭,:“你有蘭妹子在,心不煩意不亂吧!”


  張蘭蘭麵容憔悴,心力交瘁。沾上“白霜”毒癮的人如惡魔纏身,不但肉體備受摧殘,而且心靈深處的創傷永遠難以愈合。張蘭蘭強顏一笑,:“方大哥,楚妹回來可能還要一些時間,你和司馬大哥聊吧,我去找青萍玩。”


  方圓忙:“不用,不用,我要去霸王廟一趟,楚楚回來請你們轉告一下。”


  “方兄弟,你是來找我陪你去的吧?走,霸王廟裏真正的鬼還沒出現,我們去把它揪出來。”司馬空空著拉著方圓就想往外走。


  方圓:“你還是陪蘭妹子要緊。”


  司馬空空:“是你想要楚楚陪吧?她一時半刻回不來的。”


  **********

  楚楚和宋師師坐車來到龍山腳下的驛站。


  驛站前的林間空地上,草窩裏三五成堆躺著很多人,懶洋洋地曬著太陽。這些人都是各大門派留在這裏看守食人穀口的,他們的頭頭去開求劍大會了,人心渙散。“閃電劍”風飛揚的慘死給這裏蒙上了恐怖的陰影,神出鬼沒的吸血鬼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偶爾的風吹草動都讓人心驚肉跳。兩位佳人的到來顯得特別顯眼,引來自命不凡的猛男噓聲一片。


  宋師師和楚楚不理睬,上了龍山險道。


  **********

  宋師師和楚楚走進觀音寺山門。


  也許是山下吸血鬼作祟的緣故,觀音寺裏空蕩蕩的,顯得特別冷清,但仍然佛旗獵獵,香煙繚繞。一個胖和尚正在觀音菩薩前點香,看到宋師師進來忙迎過來:“宋師姐,你來了。師父出去了。”


  宋師師一怔,:“哦?師父很少出去的。了塵師弟,師父去哪了?”


  胖和尚了塵:“不知道。師父穿便裝出去的,剛走不久,沒遇到嗎?宋師姐,你先去師父禪房坐會兒吧!”


  “好的。”宋師師帶著楚楚走向後殿。


  宋師師推開一間禪房的門進去,楚楚緊跟而入。禪房裏暖烘烘的,生著火爐,爐子上放著一隻茶壺,壺嘴冒著熱氣。禪房布置得像書房,緊靠牆壁的書架上整齊地擺滿了書卷,窗下書桌上有序地擺放著文房四寶,一卷發黃的《夢溪筆談》壓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楚楚看到《夢溪筆談》不禁眼睛一亮,因為方圓的爺爺曾送給方圓一本《夢溪筆談》,書內好像藏有玄機。


  宋師師取起紙條,紙上寫著“伊呂不遇湯文,老了英雄。手足分別門戶,伯傷仲僵。太子廟再敘。”字形巧,筆跡娟秀。


  宋師師琢磨著:“看筆跡好像是個女子寫的,看內容又好像是兄弟。前句是指伊尹和呂尚二人,若不是商湯周文二王發現並重用,也就終老山野成不了英雄。後句是兄弟見解不同各立門戶,最終各奔前程。會是什麽人?”


  楚楚舉目掃視房間,發現紗窗上有一個破洞,破洞正對著的柱子上插著一把飛鏢。楚楚恍然大悟地:“義母,看這紙條皺巴巴的,肯定有人用這飛鏢傳進來的。”


  宋師師急:“師父一定有危險,快去太子廟!”


  **********

  太子廟大殿裏,有兩個人站在東方白的塑身前相對無語,一個是蒙麵的高瘦男子,頭發花白,右手置於胸前,好像行動不便,另一個是身穿灰色長袍的光頭老人。

  光頭老人虎著臉,:“師弟,你我約定永不見麵的。我不識時務老了英雄理所當然,你喜遇湯文如雲從龍雞犬升,自己卻流落太陽城,到底在玩弄什麽把戲?”


  蒙麵老人幹笑著:“師兄,弟有約必守,絕不食言。我蒙著臉,算不上見麵。我們兄弟各為其主無可厚非,如此結局出人意料。這麽多年了,弟對不起師兄的,也該消氣了吧!”


  光頭老人冷笑:“好個‘有約必守’。‘蒙麵不算見麵’,師弟鑽牛角尖的功夫更加精湛了。今約我,必有要事吧?”


  蒙麵老人:“師兄出家觀音寺深居簡出,卻耳聰目明,一定知道近段時間太陽城接二連三發生怪事,先是霸王廟鬧鬼,接著神劍驚現、吸血鬼害人,這些都和當年的‘翠屏火’有關聯。今上午,自稱周公孫子的方圓和裝扮成方平的玉羅刹來半仙閣追查‘翠屏火’的細節,好像要查個水落石出。這兩人身份可疑,動機不明。他們一定會來找師兄的,師兄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


  光頭老人悲憤地:“楚家精忠報國,卻沉冤‘翠屏火’,被戴上誅地滅的罵名,千古奇冤啊!難道也要像嶽飛一樣‘日昭昭’嗎?方圓如果真是周公的孫子,不許你動他一根毫毛,不然不要怪我違背諾言,那怕是粉骨碎身,也要把當年的秘密公諸於眾。”


  蒙麵老人一擺左手,:“師兄不要激動,隻要你信守諾言,守口如瓶,弟不會加害他們。不過,我要提醒師兄,‘翠屏火’早已蓋棺定論,江湖風平浪靜,若有人企圖複燃死灰,隻能是青竹竿掏糞坑——越掏越臭。師兄深諳佛法,懂得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道理,勸他們懸崖勒馬吧!”


  光頭老人:“時勢造英雄,我不合時宜,早就認命了。師弟還帶了個很厲害的女幫手,就這些嗎?”


  蒙麵老人歎:“果然逃不出師兄法眼,知道女的並不奇怪,又怎知厲害呢?”


  光頭老人:“看你的右手好像有傷不能動,飛鏢傳給我的紙條字跡巧緊湊,明書寫之人是女子,且字裏行間流露出精明強幹。飛鏢也不是你發的,而發鏢之人手法刁鑽輕巧,鋒芒逼人。”


  “智深大師果然神通無量,法眼無邊。”簷上跳下一個豔裝蒙麵女子,聲音年輕而又冷峻,步伐輕盈地跑而來,:“你徒弟宋師師來了。記住,明哲保身,得以善終!”蒙麵女子著向後堂跑去,蒙麵老人跟了進去。


  光頭老人智深大師緩步走出大殿,看見宋師師和一位蒙麵女子飛奔而來,眨眼間到了眼前。宋師師看到智深大師無恙,欣喜地:“師父,沒事吧?”


  “師師,師父沒事。”智深大師若無其事地。智深大師慈眉善目,須眉皆白,身體硬朗,精神煥發,看起來不像一位得道的高僧,而像一位儒雅的老學者。


  “徒孫楚楚見過師祖!”楚楚退下麵紗,恭敬地施禮。


  智深大師深邃的目光打量著楚楚,慈祥的笑容中略帶訝然。


  宋師師牽著楚楚的手,:“師父,楚楚是我的義女,七竅玲瓏,很可人的。”


  智深大師不住地點頭,和藹地:“楚楚免禮。秀外慧中,潛質絕佳,不遜林鳳。你姓楚,哪裏人?”


  楚楚向大殿內看了看,轉而看著宋師師,沒有回答。


  宋師師向大殿裏張望,:“師父,約你的是什麽人?還在吧?”因龍山險峻,觀音寺來太子廟僅一條棧道,無人離開,肯定還在附近。


  “是一位故人。我們回觀音寺吧。”智深大師完,帶頭走在前麵,宋師師和楚楚跟上。


  宋師師:“師父,人家用飛鏢傳書約你,一定不懷好意。”


  智深大師:“別胡思亂想。師父皈依佛門,與世無爭,沒有人會打我的主意。”


  三人走上了棧道,腳下是黑森森的食人穀,懸崖峭壁,深不見底。穀底雲霧繚繞,若隱若現,猶如吸血鬼扯來白紗掩住自己那猙獰的麵目。


  宋師師瞟了一眼棧道下的食人穀,不敢再看,緊緊抓住楚楚的手,:“師父,駱克瑪逃入食人穀好幾了,一定被吸血鬼吸死了吧?”

  智深大師:“眾怒難犯,專欲難成。心中有鬼,自取其禍。”


  宋師師:“‘安邦神劍’真的有嗎?”


  “無即是有,有即是無。一切順其自然,不可強求。”智深大師的話不可捉摸。


  宋師師回首看了一下見無人,認真地:“師父,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二十年前是‘楚霸王’麾下的謀士,翠屏山莊毀於大火後,你為什麽不聞不問而出家?”


  “為什麽要問這些?師師,你聽到什麽風聲了?”智深大師回頭看了看宋師師,又審視著楚楚,詫異地:“楚楚,你是玉羅刹,也就是方平吧?”


  楚楚一怔,:“是,師祖怎知的?”


  智深大師:“聽故人,你和方圓在追查當年‘翠屏火’的事。‘翠屏火’早有定論,世人皆知,師祖我也不比別人知道得多,沒什麽可的。楚楚,方圓是不是‘周文王’周理的孫子?你又是什麽人?”


  “師祖,方圓不是‘周文王’的孫子,我和方大哥是忽悠的。”楚楚肅然:“我是‘楚霸王’的孫女!”


  “什麽?!”智深大師渾身一震,目光如炬地瞪著楚楚,嚴肅地:“楚楚,楚家無後婦孺皆知,你為了詐老衲開言,也不能開這種玩笑!”


  宋師師急:“師父,楚兒的是真的!”


  智深大師不再話,深邃的目光轉而盯著宋師師看了片刻,仰頭對長歎,然後步履蹣跚地走了。


  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語,不知不覺到了觀音寺前。楚楚戴上麵紗,跟在智深大師身後走進山門。智深大師平靜地:“楚楚,你在這裏等會兒,我和師師進禪房幾句話。”


  楚楚:“好吧,師祖。”


  智深大師和宋師師走向後殿。


  楚楚見智深大師諱莫如深,陷入沉思中,漫無目的地踱步,忽想到約見智深大師的那個人還在後麵,就藏到山門的石獅後窺視。過了忽兒,通往太子廟的棧道上疾步走來一個蒙麵女子和一個蒙麵老人,很快到了觀音寺旁,兩人止步向山門看了看,拐進寺西側圍牆的門。


  楚楚立即返身入寺,穿過軒廊走向西院偏殿,發現院裏無人,了塵和尚正往殿內走。了塵聽到腳步聲慌忙回頭,看到楚楚後返身迎上來諂笑著:“姑娘,你回來了。找到我師父了嗎?”


  “找到了。你師父和你宋師姐在禪房敘話,我出來逛逛。”楚楚指了指圍牆門,:“了塵師父,剛才進門的那一男一女去哪了?”


  了塵和尚愕然,:“什麽人?貧僧沒看到啊!姑娘在哪看到的?”


  楚楚微蹙柳眉,:“不會吧?在山門口看到的,我馬上跑過來了,隻一會兒。”


  了塵和尚:“那肯定是姑娘看花眼了。食人穀鬧鬼,沒有人敢上山的。”


  “大白不會見鬼吧?”楚楚一語雙關,著繞過了塵和尚跨進偏殿。殿內香煙繚繞,空無一人,很多不知名的菩薩一本正經地坐滿牆腳。


  “不會,不會!”了塵和尚連聲,菩薩麵前應該不會撒謊,“我師父佛法無邊,有鬼也不敢上觀音寺。”


  楚楚若無其事地踱出偏殿,:“這麽,鬼怕的是你師父,而不是菩薩了?”


  了塵和尚自豪地:“可以這麽。在太陽城,我師父就是活菩薩。食人穀近在咫尺,在我師父住持觀音寺前,寺裏香火冷清,夜不留人。我師父住持觀音後,吸血鬼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我剛才看到的一定不是鬼了。”楚楚完跨出圍牆門。


  **********

  禪房裏,智深大師老淚縱橫,悲喜交集地:“好個‘鳳凰涅槃,浴火重生’。楚家有後,真是蒼有眼呐!師師,你瞞了師父二十年了。”


  宋師師擦了一下淚眼,:“師父,當年‘翠屏火’後你悄然出家,對緣由諱莫如深,再姝她們母女生死不明,我就不敢了。師父,現在太陽城風起水湧,似乎都和‘翠屏火’有關聯。當年你不肯,現在二十年過去了,楚家的後人親自來問你,你可以了吧?”

  智深大師歎息:“不能。時勢未變,非一人之力能改,隻能讓曆史還以公道了。讓楚楚知道反而受傷害,你也一樣。師師,楚楚會聽你的話,你叫她放棄吧!”


  宋師師聽得一頭霧水,詫:“師父,怎會我也一樣?和我有什麽關係?”


  智深大師:“有因必有果,有孽必有緣。一切順其自然,不可強求。師師,你去叫楚楚進來。”


  宋師師大惑不解,但她了解師父的為人,三緘其口自有道理。她提過火爐上的茶壺往智深大師的茶杯裏加上熱水,遂出了門。


  智深大師看著宋師師出去後,不禁掩麵而泣——浴火存孤,不知該喜該悲。


  片刻,宋師師和楚楚手牽手進來。智深大師擦拭淚眼,欣慰地:“楚楚,好孩子,師祖今太高興了!楚家有你這隻鳳凰,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你不幸失去了親人,其實有很多人會關心你的。你以後把師祖當作親人。”


  楚楚黯然神傷,:“謝謝師祖!師祖,‘翠屏火’撲朔迷離,我楚家十口人死得不明不白,還落得個‘誅地滅’的罵名,豈能瞑目?我們活著的人雖然沒有必要為報仇雪恨大動幹戈,但也要盡心竭力去撥雲見日;追查真相不是為了延續仇恨,而是還楚家一個清白,給世人一個明白,希望類似的悲劇不要重演!”


  智深大師感歎:“楚楚,你年紀輕輕能有如此見地,讓師祖汗顏!‘翠屏火’確實有諸多疑點,但時隔多年,隻能憑推理,並無證據。公道自在人心,不可強求。”


  “師祖,真相不明,何來公道?你是有意瞞我吧?你是我爺爺的親信,‘翠屏火’後悄然出家,必有隱情。”楚楚拿起桌子上的那本《夢溪筆談》正色:“你在研讀《夢溪筆談》,明你懷疑那場大火不是災。隻有你才知道當年的一些秘密,你若把楚楚當作親人,就直了吧!”


  宋師師輕嗔:“楚兒,怎可如此話,師祖是為你好!”


  楚楚放下《夢溪筆談》,:“義母,師祖是在逃避。師祖,你力不從心我不怪你,但你明知故昧,是在逃避現實。剛才約見師祖的故人就是張半仙。‘翠屏火’後張半仙與師祖向無往來,上午我去找張半仙,下午他就搶在我之前來見師祖,定然為了敲山振虎。師祖退避三舍,是對張半仙有所顧忌吧?”


  智深大師又驚又喜,:“真是後生可畏呐,不愧是楚家的後人!楚楚,你怎知是張半仙?”


  楚楚:“飛鏢傳書的紙條雖是女子的筆跡,但內容是兄弟相殘,符合張半仙的口氣。我剛才在山門口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蒙麵老人,從太子廟方向下來,右手好像行動不便。上午我在半仙閣看到過張半仙,他的右手一直沒有動,而且,方大哥自己是‘周文王’的孫子隻對張半仙過。師祖,張半仙警告你是欲蓋彌彰,你一定知道當年的實情。”


  智深大師捋著胡子,輕鬆了許多,:“楚楚,你資聰穎,少年老成,師祖對你很放心。祖師並不知‘翠屏火’的真相,但可以為你指點迷津。師祖剛才對師師過,時勢未變,非一人之力能改,千萬不可逆勢而為!”


  楚楚:“謝謝師祖,楚楚一定牢記你的教誨。”


  智深大師略加思索,:“‘翠屏火’因‘安邦神劍’而起,隻要揭開神劍的秘密,‘翠屏火’的傳就不攻自破了。按理,不管神劍的來曆有多神秘,隻是一把劍而已,但世人並不這麽看,賦予太多的神奇,寄予太多的願望。當你覺得‘眾人皆醉我獨醒’時,其實真正醉的是自己,喊破喉嚨也枉然。在舉世皆濁的江湖,隻有血的教訓才能醒聵震聾。時下,太陽城風雨滿樓,‘安邦神劍’現身將是一次大浪淘沙。”


  楚楚:“師祖的意思是,‘安邦神劍’並不神奇,江湖人士為了爭奪神劍而你死我活後,才會幡然醒悟,明白真相?”


  智深大師頷首:“自作孽,不可活。這原本是悲劇,我們不可推波助瀾,但也別奢望力挽狂瀾。”

  楚楚:“師祖,我爺爺有沒有為了‘安邦神劍’而去太陽島?”


  智深大師:“沒有。”


  楚楚:“哪這個謠言從何而來?”


  “我!始作俑者是老衲!”智深大師失聲痛哭起來。


  “是你?!”楚楚瞪大雙眼半晌不出話來。宋師師也驚愕不已,不知所措。


  智深大師淚流滿麵,悲切地:“都是老衲自作聰明,被人……”“嗖”的一聲,一支冷箭破窗而入從智深大師耳邊擦過。楚楚奪門而出,見一個蒙麵女子的身影在前殿簷頂一閃而過。楚楚迅速躍上前殿屋簷,向蒙麵女子逝去的方向掠去。蒙麵女子身輕如燕,已從西偏殿簷上跳出圍牆,向山下飛逸而去。楚楚急中生智,順手抓起一塊瓦片擲去。瓦片挾著呼嘯聲而至,蒙麵女子閃身避開,楚楚已到了跟前,出手如電,一招“童子捉蝶”直取蒙麵女子麵門,意欲揭下對方麵紗。蒙麵女子連忙一招“春風拂柳”化解,反手一招“銀蛇纏樹”欺上。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楚楚見蒙麵女子武功不弱,又恐調虎離山,後躍抽身欲回。


  “玉羅刹,你是哪裏人?”蒙麵女子忽顧盼生姿地。兩人都蒙著臉,一般的蛾眉曼睩,婀娜多姿。楚楚頗感意外,止步:“為什麽要問這個?”


  蒙麵女子:“拉家常,交朋友唄!”


  “我沒時間和你糾纏。”楚楚話沒完,人已掠上山門台階。蒙麵女子緊纏不舍,從身後襲來。楚楚借台階之勢一招“倒踢金冠”又快又猛。蒙麵女子忙不迭一個“鷂子翻身”避開。楚楚趁隙進了山門,直奔後殿,見了塵和尚手拿白紗和一個巧的瓷瓶疾步跨進智深大師的禪房。楚楚隨後跟入。


  禪房裏聚集了好幾個和尚,七手八腳的忙作一團。智深大師趴在床上,背上斜插著一支箭,痛苦地呻吟著。宋師師撕開智深大師背部的衣服,發現傷口周圍泛黑,顯然有毒。宋師師緊咬銀牙猛地拔出毒箭,智深大師慘叫一聲,傷口直冒血。有人端來了溫水,了塵和尚撕下一塊白紗浸到溫水裏,擠幹後擦拭淌出的鮮血。宋師師狠著心擠壓傷口,盡量讓鮮血衝淡毒性。了塵和尚取出瓷瓶裏的藥敷在傷口上,另有一個和尚折疊好一塊紗布蓋到傷口上,然後綁上繃帶。宋師師關切地:“師父,感覺怎麽樣?”


  智深大師有氣無力地微搖頭,不出話來。


  宋師師急:“各位師弟,師父傷得很重,必須送到太陽城去治療。你們快去準備擔架。”


  和尚們應聲出去,隻剩下宋師師和楚楚。楚楚叫喚智深大師無回應。宋師師:“楚兒,凶手呢?”


  楚楚懊悔地:“義母,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我追趕的那個蒙麵女子隻是幫凶,凶手另有其人。師祖是怎麽中箭的?”


  宋師師:“你追出去後,我和師父跑到井裏觀望,身後射來一箭。從箭傷的角度來看,應該是從屋簷上斜射而下的。”


  楚楚疑惑地:“怪了!蒙麵女子引我離開,張半仙右手有傷,應該無法射箭。咦!義母,會不會是了塵?”


  宋師師驚慌地瞥了一眼窗外,輕嗔:“楚兒,不可亂!”


  楚楚:“義母,楚兒是有理由的,剛才師祖叫我在外等候的時候,我在山門口看到張半仙和那個蒙麵女子從門進西院。我馬上跑到西院時,不見他倆蹤影,隻有了塵一人在,他卻沒看到。我當時就懷疑他心裏有鬼。”


  “有這種事?了塵師弟是第一個跑過來的人,莫非……?”宋師師麵露異色,不敢想更不敢。


  “義母,這藥是了塵拿來的,最好別用。”楚楚著把瓷瓶放入懷裏。。


  宋師師遲疑了一下,去解智深大師的繃帶,智深大師竟然昏迷過去了,好像傷勢變重。宋師師急忙取下傷口上的藥,換上其它藥。


  這時,和尚們抬著擔架進來,把智深大師抬上擔架。宋師師叫了塵留守觀音寺,選了四個武功最好的師弟抬著師父匆匆下山,直奔太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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