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渾身是傷
林蕭在南宮錦焦急而又擔憂的目光中走出大廳。
「林蕭!」南宮錦一雙通紅的眼睛瞪的老大,她嚇壞了,顧不上其它,直接撲了過去。
兩人相擁在一起,南宮錦絲毫都不在意林蕭滿身的鮮血。
「我沒事!」林蕭笑了笑,把南宮錦抱在懷裡,摸著她柔順的長發,附在耳邊低聲道,「最近記得少出門,別回王朝村。」
「啊?」南宮錦不明白林蕭的意思,但還是警覺地點點頭,抹掉眼角的淚痕,鑽出懷抱,急道,「你身上好多血,快去醫院吧,你臉色很差,真的沒事嗎?」
「我就是醫生,還需要去醫院?」林蕭啞然失笑,拉著南宮錦往外走。
「啊——」
忽然,一道拉長的慘叫聲,從高空傳來。
砰!
隨即便是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來。
南宮錦下意識地看過去,忍不住呆在當場。
重物是一個男人,死狀極慘,雙眼突出眼眶之外,直勾勾瞪著林蕭二人所在方向,彷彿極不甘心的厲鬼。
「南,南宮朝傑?」南宮錦冰雪聰明,立馬想到一些事,「爆炸是他弄的?」
「回去再說!」林蕭抱緊南宮錦,警惕地掃視一圈,四周圍了不少群眾,現場依然很吵鬧,而一個目光陰寒的小子,與林蕭快速對視了下,便消失在人潮之中。
林蕭也不在意,他知道肯定有人在暗中監視。
「老大,要不要跟蹤?」別看老張慵懶無常,其實一直在觀察四周。
「不用,回去!」林蕭冷著臉。
擠開人群,老張開車直接離開。
與此同時,大量神秘人從街頭巷尾不動聲色地來到千達廣場,隱隱將所有出入口都控制起來,只要有行蹤古怪之人,都會被他們盯上。
回到家,林蕭一進門,突兀地,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鮮紅的血液刺激著南宮錦的眼睛和神經。
「啊!林蕭你怎麼了?」
林蕭身形一晃,直接栽倒在地。
南宮錦還從未見過林蕭出現這種情況,驚慌失措地叫人。
「老張,快來老張!」
老張急匆匆衝進來,一看林蕭這樣子,也有點急。
林蕭很少受傷。
戰場上負傷在所難免,但老張很久沒看到林蕭受傷了,畢竟這幾年沒什麼像樣的戰鬥,林蕭今天這樣,讓他很意外。
「老大!」老張抱著林蕭,快速放到沙發。
南宮錦急的團團轉,抓起手機就要撥打120.
林蕭突然睜開眼睛,伸手阻止。
「不用!」
虛弱的聲音里透著些許疲憊。
「你怎麼樣啊,別嚇我!」南宮錦都快哭了,她很少為一個人擔心,可不知怎的,看到林蕭傷成這樣,揪心的痛。
林蕭勉強坐起來,拉緊老張的手,沉聲道:「幫我準備一些草藥和材料,有鐵片往心臟裡面去了。」
「什麼?」老張大吃一驚。
林蕭雖然躲過了爆炸核心,然而那麼近的距離下,神都很難完全躲開,他盡量避開要害,但還是有一枚彈片刺破胸前緊緻的肌肉,進入心臟。
普通人要是彈片進入心臟,早就支持不住了,但林蕭氣血極為強大,筋脈堅韌如金剛,一直強撐著沒有倒下。
他堅持著不倒,原因是不想被那些藏在暗中的惡人看笑話。
回到家,血氣不足的林蕭,終是沒撐住。
被譽為世界上最強大的戰士,也有虛弱的一面。
「老大你說,我馬上讓人準備!」老張眼裡幾乎冒著火,卻拚命壓抑著怒氣,如果讓他知道是誰把林蕭害成這樣,絕對會第一個殺過去,將之碎屍萬斷。
林蕭拿起手機,強撐著精神開始編輯簡訊,然後給老張發過去,沉聲道:「要快!」
「好!」老張馬上打電話去吩咐人購買。
林蕭則看向一臉急切的南宮錦,勉強撐起一個笑容,他怕她擔心,柔聲道:「沒事,看把你急的,去幫我拿剪刀紗布針醫用絲線,還有鉗子,大概八十度的熱水,快去!」
林蕭很少用急促的語氣催促南宮錦,今天的確反常。
越是反常,南宮錦越緊張。
林蕭身上密布的傷痕,讓人看上去觸目驚心。
「好好,我馬上去準備!」
趁兩人離開,林蕭小心翼翼解開新買的襯衫扣子,他都沒捨得直接撕開,硬是忍著皮沾著肉,肉沾著血那種痛苦,慢慢脫下。
即使如此疼痛,林蕭都沒有哼出哪怕一聲。
除了眉頭有些緊皺之外,看不出林蕭任何一點疼痛感,就像一個鐵人。
身上大大小小几十處傷口,該流的血已經流的差不多了,林蕭在商場的時候就簡單處理過,大部分都止了血。
致命傷有兩處,一處心臟,一處腎臟部位。
任何一處放在其它人身上,或許早就沒了命。
南宮錦拿著東西,急匆匆返回來,走到沙發跟前的時候,卻猛地怔住,手中的東西咣嚓一聲全掉落在地。
熱水灑了一地,燙到了南宮錦的腳,她卻不自知,一副驚呆的樣子。
林蕭身上大小傷幾十處,每一處都是那麼刺眼,尤其心臟位置那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更讓人目瞪口呆。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南宮錦直接哭了。
林蕭身上那些傷,任何一處放在普通人身上,都可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林蕭,挺直身體,如標槍般坐在沙發上,那一身如精鋼鐵鑄般的肌肉,散發著爆炸性的力量。
「你,你不痛嗎?」南宮錦捂著嘴,盡量讓自己不要太激動。
「沒事,快給我東西!」林蕭一邊掏出毫針在身上扎了幾針,一邊對南宮錦說道。
鮮血還在流。
傷口太多,針灸無法全部控制。
「好好——」南宮錦忍著心痛,手忙腳亂把工具遞給林蕭,隨後抓起臉盆拚命跑去打開水。
嘶——
林蕭深吸口氣,朝打完電話后裹足不前的老張揮揮手:「老張,來!」
老張知道林蕭叫他幹什麼,好久都沒做過這種事了,他竟然有一絲驚慌和緊張。
或許是長久的安逸生活,讓老張忘記了那段刀頭舔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