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有點古怪
阿飛不善言語交談,就連與人交流都很困難,這是他的弱點。
此刻,面對十幾名面色不善的便衣,阿飛當即就有出手的打算。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就算在這裡殺了人,也是不用擔什麼責任的。」
其中一人冷笑一聲,從腰間伸出黑洞洞的槍口,朝阿飛晃了晃,「跟我們走一趟。」
「不懂!」
阿飛兩隻手垂在腰間,慢慢抬起眼皮淡淡道。
「嘿!」
另外兩人從身後慢慢接近,腰間同樣有兩把槍指著阿飛。
港口附近沒什麼遊人,便衣們的行動也不受約束,假如阿飛敢反抗,他們不會手下留情,說不定直接殺了,就地扔到海里。
阿飛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只能察言觀色,已經做好出手的打算。
阿飛不想惹麻煩,卻也不會束手就擒。
雙方劍拔弩張,各自都萬分戒備起來。
「怎麼回事啊?」
就在這時,一道粗豪充滿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多便衣神情一緊,迅速轉頭看去,只見一名身材極為高壯的黑人男子背負雙手站在岸邊。
「鐵山大人?」
便衣認出來者,趕緊低頭行禮。
鐵山在島上的威望跟舒克長官差不多,他的凶名也是讓人多有耳聞,看到他之後,便衣們都是心中一緊。
「幹什麼呢?」
鐵山認識阿飛,因為林蕭的事,他們昨天還有過摩擦,不過如今化敵為友,也算是緩和了關係。
「抓到一名姦細!」
便衣里走出一人,迅速說道。
「姦細?
他是我朋友,不是什麼姦細,放了他!」
鐵山大手一揮,語氣十分威嚴。
「可是,舒克長官有令,讓我們緊密巡邏,碰到姦細一定不能放過!」
「緊密巡邏?」
鐵山眉峰緊鎖,「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個——舒克長官沒說。」
「放了他吧!」
鐵山往前走來,語氣加重三分。
「長官有令,我們……」「哼!」
鐵山怒了,「我說了他是我朋友,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是!」
便衣們嚇的一哆嗦,再不也多言,艱難地退後幾步,明顯不敢與鐵山對著干。
阿飛的手也從腰間慢慢撤去,在他的腰下衣衫里,藏著十幾把飛刀。
「走!」
便衣迅速散去。
阿飛看了眼鐵山,淡淡道:「謝!」
「呵呵,你是林蕭的保鏢?」
鐵山上下打量著阿飛,「正好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去喝杯酒?」
阿飛眉頭一皺,也不知想到什麼,緩緩點頭:「好!」
「走吧!」
鐵山在前領路,阿飛在後跟著。
鐵山似是對沉默寡言的阿飛很感興趣,笑問道:「昨天你那一刀要是不收,可能我的手就廢了,為什麼手下留情?」
昨天阿飛那一刀只是為了警告鐵山,並非真想要殺人,鐵山事後回憶才確定,假如是生死對決,昨天那一刀阿飛若是不收,他的手已然廢了。
「人多!」
「哦?」
鐵山啞然失笑,「你是因為人多怕有麻煩,才收的刀?」
「對!」
「你說話總是一兩個字的往外蹦么?」
鐵山是個急性子,阿飛說話的狀態,讓他抓狂。
「是!」
「好吧!」
鐵山無語了,他指著眼前一條小路,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道,「從這裡走過去就是我家,在宮殿腳下,住在這裡是為了方便,阿麗塔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趕過去。」
兩人一路前行,只有沉默的腳步聲,氣氛很是沉凝。
「你怎麼會來碼頭?
還被當成了姦細?」
鐵山看阿飛沒有回應,換了一個問題。
「安全!」
阿飛言簡意賅,鐵山也聽明白了,「看來你們很小心啊。
不過在巴蒂島有我在,你們放心好了,一定會很安全,剛才那些個小子不過是舒克的狗腿子,不用理會他們。」
「不過呢,島上很少像今天這樣戒嚴,也不知舒克在搞什麼鬼,……這邊走!」
鐵山喃喃自語,緊走了幾步,指著出現在眼前的鐵大門,笑道,「家裡很簡陋,不要見笑就好。」
阿飛雖然不說話,但看到那銹跡斑斑的鐵大門,卻是一陣錯愕。
「你家?」
「怎麼?
不像嗎?」
鐵山哈哈一笑。
院子不大,進門后可以看到一口井,井邊堆放著各種各樣的鐵器和石碾,院里只有兩間石屋,房門是鐵的,窗玻璃很模糊看不清屋裡的任何情況,整個院子都沒有任何現代化氣息。
就連總是淡然冷靜的阿飛看到這副場景也愣住了。
以鐵山的身份地位,就算住上與阿麗塔一樣的恢弘宮殿都是應該,但他的住宅卻簡陋的可怕,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
「以前家裡是打漁的,經常出海大半年不回來,我就住在這小院里,倒也清靜自在,習慣了。」
鐵山伸個懶腰,骨骼撞擊發出如爆炒金豆子的聲音。
阿飛瞳孔輕輕一縮,心想這個鐵山,若只憑筋骨力量,自己還真的不是他的對手,如果生死對決,也只能通過偷襲的方法才有可能成功。
阿飛見識過許多高手,但他心裡從來只佩服林蕭一人,這幾天遇到鐵山,讓阿飛明白,這個世界真是藏龍卧虎,隱藏的高人絕對不少。
「來坐!」
阿飛失神間,鐵山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井邊。
阿飛也不客氣,利索地坐了上去。
鐵山一步跨到井檐,伸手從井下拎起一根鐵鏈,嘩啦啦拉了上來,邊拉邊說道:「這井裡是我存的好酒,給你嘗一嘗。」
鐵鏈下方是一個竹籃子,裡面放著一個酒罈,鐵山拎出來,興匆匆走到阿飛面前,把旁邊的長條桌移過來,把酒罈放上去,又從井邊小柜子里拿出兩個海碗。
「這酒啊,是我自己釀的,香醇味美,有人一百萬美金要我的配方,我一拳就把他打個半死,開玩笑,老子的配方一百萬就想要?」
鐵山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給阿飛滿了一碗。
阿飛也是愛酒之人,他聞了聞,平淡的臉上罕見流露出欣賞和期待之色,也不等壯山吩咐,主動端了起來,先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毫不猶豫地仰頭一口喝完。
嘶——大概是太過辛辣,阿飛喝完后齜牙咧嘴吸一口涼氣,牙關緊緊咬起來。
「哈哈哈……忘跟你說了,這可是六十七度的烈酒,很刺激吧?」
鐵山端起海碗一飲而盡,就像喝水一樣。
「痛快!」
鐵山大笑三聲,樣子極為豪放,若非他是黑人,阿飛還真懷疑他是傳說中華夏的綠林好漢。
「好酒!」
阿飛吐出一口酒氣,由衷地誇讚道。
「你叫什麼名字?」
鐵山擦掉嘴角酒漬,淡淡問道。
「阿飛!」
「阿飛兄弟,我昨天觀你身手,刀法極高,不像是部隊里的手段啊,華夏的特種部隊我也接觸過,大多是擒拿摔手之類的刀技,你昨天那一刀卻是奇妙。」
阿飛認真看著鐵山,有些意外他的見識,一個海外黑人,竟對華夏武學如此了解,這裡面有點古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