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木塔現世
兩人一前一後,阿帕金單手抓槍走在前,警惕地注視著四周,而林蕭手裡攥著一支繳來的碳素鋼箭,死死盯著鷹嘴岩。
風力好像在他們接近破風口的時候突然增大了,卷著漫天黃沙迷了人的眼睛。
風嘯聲更是如泣如訴,刺激著人的耳神經。
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只能依靠本能向前不停邁步行走。
高處鷹嘴之上,后空冷漠地注視著兩道若隱若現的身影,慢慢拉開了鐵牛弓。
說來也怪,在鷹嘴岩上幾乎感受不到太大的風力,好像與岩下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吱!弓弦繃緊,體如滿月,箭尖閃動噬血光芒,透著凜冽殺機。
林蕭離著極遠,但似乎感應到了那道殺機,於是手中之箭稍稍轉動了方向。
二人越來越接近破風口,風力也越來越大了,阿帕金跌跌撞撞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她高挑的身材此刻卻彷彿成了累贅,讓她的行進愈發艱難。
「大人!再堅持一下,過了破風口就沒風了,到時咱們往北走上六七公里,就能到達第一據點的入口,那時候咱們就安全了。」
阿帕金看到林蕭走的很慢,還以為他受到大風影響,於是大聲叫道。
「沒事!」
林蕭朝她笑笑。
兩分鐘后。
二人來到破風口鷹嘴之下,而就在這個地方,風力筆直貫通且強勁無比,阿帕金瞬間就被卷了出去。
「啊!」
阿帕金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就想去抓住林蕭。
林蕭也下意識地伸手將她拉了回來。
就在這一刻,后空那緊繃的弓弦猛地一松。
錚!利箭破空呼嘯而至,藉助大風隱藏就像幽靈之箭,在幾毫秒的時間內就射至林蕭眼前。
這一箭的位置計算的極為精準,也是后空一直尋找的破綻。
他相信這一箭過後,林蕭必死無疑。
當!后空的想法還沒有徹底消散,林蕭就輕描淡寫地彈開了他的箭,同時拉緊阿帕金身體順勢一旋,藉助慣性兇狠的擲出了手中利箭。
嗖!噗!從后空拉弓射箭到林蕭甩箭將之貫胸,整個過程說起來很慢,其實連一秒都不到。
當后空茫然地看著心口那個血窟窿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了。
「大,大宗師?」
后空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道。
在他的想法里,也只有大宗師才有這等實力,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將他反殺。
從某種程度來講,林蕭的大腦計算速度比大宗師還要強,這是他的天賦,也是天生而來的技能。
這大概就是血脈傳承的原因,王前殿的嫡系弟子,天生血脈力量就比普通人強的多,這也是王前殿這個勢力一直以來強盛的原因。
只不過,林蕭並不太清楚自己這些能力的極限在哪,他只是覺得最近實力又有提升,那種掌控一切的本領,讓他本人都摸不著頭腦。
就比如剛才那一箭,若是換作以前,他肯定要受一些傷,只能勉強避過要害。
但他去精準地擊飛了對方的利箭從而完成反殺。
這種有些不受控制的力量,讓林蕭心底變的不太踏實。
呼!后空已經想象不到林蕭的實力到底是什麼樣了,雙眼一翻過後,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阿帕金剛剛從驚恐中恢復過來,就聽見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
砰!林蕭也沒多說,上前抓著后空的屍體,帶著阿帕金迅速穿過鷹嘴岩,跑出了破風口。
果然如阿帕金所說,過了破風口之後,風力驟減,甚至就連天空都變的晴朗了,這等奇特的地理環境,再次讓林蕭驚嘆了一番。
「大人,這,這怎麼有具屍體?」
阿帕金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林蕭將后空扔到近前。
剛才阿帕金根本沒發現林蕭出手,因為實在是太快了,用電光火石形容都不過份。
「沒什麼。」
林蕭也懶得解釋,他上前抓起后空手裡的鐵弓翻來覆去看了看,忍不住讚歎道,「好弓!」
林蕭想了想,將鐵牛弓背在身上,然後將后空的箭筒解下來系在腰間。
又從他身上搜了片刻,找出一塊兒令牌。
那是一塊鐵樟木特製的小巧令牌,大約半個巴掌大小,通體銀色,表面刻印著一張大弓。
「大人這是什麼?」
「大概是某個勢力的標記吧。」
林蕭也沒在意,直接把令牌塞到了腰包里。
繼續搜索之後,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林蕭起身說道,「走吧!去第一據點。」
「好的大人!」
劫後餘生的阿帕金趕緊在前引路。
她的手臂雖然斷了,可在林蕭金創葯的治療下疼痛感減輕了大半。
此刻根本感覺不到太大的痛苦,傷口處一陣陣的清涼。
斷了半截手臂,讓阿帕金心情非常糟糕,她現在只想儘快回到第一據點與丈夫湯姆相見。
西漠的地質環境是整個大漠最差勁的地方,它只佔整個阿拉貢沙漠十分之一的面積,卻擁有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地質陷阱。
流沙沼澤深洞磁場混亂區等等那些荒漠司空見慣的危險地帶在西漠都可以遇到。
正常情況下,在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出現太多的人類,因為這裡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
即使是大漠的霸主土匪頭目湯姆,也只是把基地建立在地底而已,完全不敢在表層露面。
可就在西漠某個地方,最近幾天卻是突然變的熱鬧起來。
也不知從哪憑空來了許多大型機械駐紮,甚至在附近新建了不少臨時的帳篷。
而就在所有帳篷圍繞的中心地帶,許多大型機械正在拚命地朝地底挖掘。
挖掘中心,一座古銅色的木塔正在慢慢顯露身影,那木塔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出特異的光芒。
暫時沒人知道木塔的材質是什麼。
附近有不少穿著白色長服的研究人員在建立通道,用來近距離觀察木塔。
諸多帳篷之中,一頂毫不起眼的灰色帳篷里,此刻站了至少十人。
為首一人高座上位,金色的短髮微微捲曲著,面容十分冷毅,他穿著普通的休閑服,戴著一副墨鏡,翹起二郎腿優雅地喝著茶水。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