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張嫣不是張嫣
啟五年,五月二十七日。
魏忠賢一早便哭喪著臉去了乾清宮。
他跑到朱由校麵前,添油加醋的哭訴自己險些被人暗算。
朱由校聽了,氣憤道:“豈有此理!何人如川大包?竟敢當街暗殺魏大伴!”
魏忠賢扭頭看向張嫣的坤寧宮,意有所指道:“據酒樓的管事交代,安排給老奴這壺毒酒的指使者:麵白無須,衣服露出的內襯一角看著應該是宮中的製式。這將老奴看做肉中刺的人不少!可是不怕皇爺您,又能使喚動宮中內侍的卻不多啊!”
朱由校聞言,轉頭看向魏忠賢。寒聲警告:“大伴慎言。”可他桌案下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
魏忠賢被朱由校這聲警告,嚇得一縮脖。低下頭委屈道:“老奴也沒什麽啊!就連那些酒樓的人證…出此事後,老奴也當即放了人。還讓人以後都對此守口如瓶……可是皇爺,老奴害怕呀!這麽些年老奴跟著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可千萬要保住老奴這條命啊!”
朱由校歎了一口氣,他鬆了拳頭,安撫魏忠賢:“這些年你確實也算盡心盡力!所以,大伴大可把心放在肚子。朕自不會放著你不管的——”
晚上坤寧宮。朱由校回來後,張嫣就覺得今日這朱由校有些怪怪的?!
進了坤寧宮的大門後一言不發,還總是盯著自己來來回回的打量?!
張嫣:“校哥兒,你今兒是怎麽了?”
朱由校:“沒怎麽,隻是今聽了一件事。讓朕覺得有些不認得皇後了。”
張嫣聞言收了臉上笑。
“哦?是嗎?”
朱由校:“昨日大伴在前門大街路遇驚馬,後來在旁邊酒樓歇息又碰到有人下毒!此事,皇後聽了沒有?”
張嫣:“似有耳聞……聖上到這坤寧宮這般質問臣妾!可是那魏公公跟您了什麽?”
朱由校:“酒樓裏管事交代,那壺毒酒是宮裏的人安排的。如此,皇後怎麽想?”
張嫣兩手一攤,聳聳肩道:“魏公公好生走運!竟這般巧合的既沒有被摔下馬車,也沒有碰那壺酒。校哥兒,你就不覺得太過於巧合嗎?再了,宮裏的內侍可是都以咱們這位魏大伴馬首是從。而且審問此案的又是投靠了他的許顯純!校哥兒,你就沒想過這是對臣妾的誣陷嗎?”
朱由校被張嫣這麽一,想法動搖了。他驚疑不定道:“誣陷嗎?……如此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張嫣淡淡笑了一下,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定的品起茶來!
接下來,這一晚上。朱由校再沒有提起這個話題。兩人隻是如同往日那般,安然睡下了……
翌日,乾清宮。
魏忠賢見並無任何關於帝後失和的消息傳出,麵上有些失望。不過片刻後,他眼中精光一閃。心道:“如今皇後既然想要他的命!那倒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
啟五年,六月十二日。
用過早膳,張嫣陪朱媺樂玩了一會兒。而後,開始教她數數。
聽著女兒奶聲奶氣的數著“一、二、三”,張嫣親了一口朱媺樂紅撲頗臉蛋,笑著道:“悅悅真乖,真聰明。中午母後給你做你最喜歡的蛋糕怎麽樣?”
朱媺樂頓時,高心抱住張嫣,也朝張嫣臉上親了一口。奶聲奶氣道:“好。”
到了中午,母女兩個用過午膳便一起歇午覺了!
上次,張嫣對魏忠賢動手。結果陰差陽錯,讓魏忠賢躲過一劫。
既然已經打草驚蛇,對方如今肯定提高了警惕!這樣一來,張嫣隻得等一段時間才好再動手。
所以這半個月,張嫣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坤寧宮,每日都陪著朱媺樂。教女兒話,陪女兒玩。
那魏忠賢等了十幾,結果每日張嫣都沒有一丁點動手的意思……渾然當世上沒有魏忠賢這個人一樣!
這認了魏忠賢做義父的崔呈秀,見狀給他出主意道:“幹爹,既然害您的凶手蟄伏起來。守株待兔這一招行不通……不如咱們主動出擊?”
魏忠賢:“?”
崔呈秀於是乎,湊到魏忠賢身邊耳語了一番。
啟五年,六月十八日。這一早,張嫣起身發現起了漫的大霧。直到辰時,這霧都沒有消散的意思……
等到朱由校下了早朝,宮門外竟有人嚷嚷有秘辛來報。言,是關乎當朝皇後之父——張國紀的!
魏忠賢聽得宮人來報,搶在王體乾之前。快步而出,到了宮門口將那人給帶到了朱由校麵前。
於是,朱由校聽到一段宛如話本情節的往事。
在這自稱張嫣舅父的人口中,張嫣並不是自己妹妹王氏所出。
當年王氏早產,掙紮了一日夜生下的孩子當場便夭折了。當時自家妹夫張國紀並不在家。
等到三後,張國紀回來。懷裏抱著的還有一個不知從何處抱來的女嬰。自家那傻妹妹心軟,見不得孩子受罪,便同意了養在膝下……
後來,有傳言。張國紀這個窩囊廢,曾有一位拜了把子的兄弟落草為寇。那日王氏早產張國紀不在家,就是去了那個拜把子兄弟處。
土匪日子朝不保夕,如何能夠帶著一個奶娃娃。於是對方便將自己的女兒托付給了耕讀之家張國紀。後來王氏為了生雙生子,身體虧損太大,變得孱弱。不久後,留下年幼的孩子便去了!
等到後來皇家選秀,距離當年這些事都過了十幾年了。
大家都以為張嫣是張國紀的長女,而當年這段秘辛也少有人知了……
朱由校聽完,麵無表情的讓人把底下跪著的人帶了下去。而後,神色如常的看折子,並未什麽!
魏忠賢見狀,悄悄打量朱由校。有些吃不準的心想:“不知皇爺這次,可會處置張嫣這個皇後?”
晚上,坤寧宮。
朱由校回來後,看著張嫣溫柔的在那哄孩子。他的神色一瞬間有些恍惚!
等到張嫣哄睡了朱媺樂,讓宮人把公主帶下去後。
朱由校淡淡問:“寶珠,你還記得你娘親嗎?”
張嫣不解:“校哥兒,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朱由校看著張嫣的眼睛,沒回答張嫣的問話。隻道:“回答朕!”
白的事情,魏忠賢有意封鎖了消息。如此以至於張嫣此刻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她隻好,笑著回道:“記得啊!”
朱由校:“朕記得,你當初生悅悅前那些時日,經常做噩夢。你你總夢見你母親因難產而死的場景。寶珠,朕再問你!嶽母王氏究竟是怎麽去的?”
張嫣:“……”
之前回憶裏,這原身的母親王氏是生下雙胎子後。身體孱弱,拖了幾年去了!自己當初生悅悅時做噩夢,忽略了此事。把自己在現代的人生與了朱由校。
如今,可能是有心人想在張家人身上做文章!朱由校也不知道聽人都了什麽?
如今兩邊辭對不上!自己要怎麽辦啊?
朱由校見張嫣支支吾吾不出話,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指著張嫣,沉痛道:“寶珠,你真就這麽信不過朕這個丈夫嗎?你生父不是張國紀,而是個土紡事兒朕都知道了!”
張嫣:“啊!”
朱由校指著張嫣訓道:“你既然知道了自己身世,怎麽不先於朕知道。如此,朕也好在別人提起這些時,給你遮掩不是!”
張嫣囧著臉心想:這也不知是誰胡襖,硬給張家扣帽子。真是想象力豐富!
不過,還好不是自己的馬甲掉了……虧得她還以為,是自己並非原裝張嫣的事兒給暴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