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遼東再起戰火
啟七年,春。
遼東建酋攻打朝鮮。袁崇煥救援不力,兵馬剛到三岔河。前線便傳來了朝鮮舉國投降的消息。
朝鮮迫於建酋的軍事壓力,基本上答應了建酋提出的入質納貢、去明年號、結盟宣、約為兄弟之國等要求。
惟有一條:永絕明朝。朝鮮堅決不同意。
最後阿敏讓步,向朝鮮表示“不必強要”。
於是三月初三,仁祖率領群臣和建酋的代表南木太等八大臣在江華島焚書盟誓。
雖然阿敏在盟誓上署名了,但是對朝鮮誓文不滿意,便令八旗將士分兵擄掠三日,使朝鮮京畿道海邊一帶“盡成空壤”。
隨後建酋撤軍到平壤,奉皇太極命令不再後撤,揚言“大同江以西,不可複還”,又逼迫朝鮮簽訂了平壤誓約,在中江、會寧開盛索還己方逃人、追增貢物。
消息傳回京師,朱由校先不如何生氣。底下這些大臣們已然炸了鍋!紛紛對袁崇煥的拖拉磨蹭不滿。直指袁大將軍怯戰!
先前兩次大力宣揚的大捷造就的士氣,也因此大幅度下落。
見朝中對自己不滿,袁崇煥當時便把事先想好的對策給拿了出來。
把林釗這個外人推了出來給自己頂缸!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戰事已畢。明軍駐紮在三岔河,建酋慶祝自己的勝利果實的時候。
林釗閉門不出,背著人卻悄悄帶了一千明華軍裏精銳中的精銳。趁夜偷襲了建酋的大營!
焚燒其半數糧草不,還造成了五千多饒傷亡。氣的敵方大將阿敏險些吐血,直嚷嚷著:“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捷報傳回。朱由校大振!非但沒有依袁崇煥的奏疏治林釗的罪,反而大肆表彰了林釗。升任林釗為都督僉事。
可惜,好景不長。
很快,吃了個虧的建酋。又在皇太極帶領下,直奔寧遠、寧錦兩城。
與此同時,宮裏這金貴的太子竟然也得了風寒。
所以,那幾朱由校整個人就跟個火藥桶似的。誰點誰炸!
張嫣在問過李文,知道朱慈燃這病有蹊蹺後。她既心虛,又不願出手幫忙。
於是也隻躲著朱由校,而且比較熱衷於往宮外跑。
讓自己忙起來,才會少一點胡思亂想。再加上去年大規模培育出不少高產麥的種子。
這去歲夏收獲後,入冬前張嫣名下的地便都給種上了。
張嫣當時就跟崔念他們談過,討論了以後專做種子買賣的可行性。
當時,徐光啟徐老還在京師。他對於張嫣這提議,堅決反對。聲稱:農是民之本!好的國策應當大力支持農事。怎可如此汲汲於利之中!
見徐老反應這麽大。當時張嫣便隻能悻悻打消了這個想法!
可如今,看著這成片的麥田。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張嫣的心思又活絡起來!
再了,若隻是一味的投入研究高產作物,而沒有盈利的話!這收支不平衡?相信過不了幾十年,自己做古了。這農業研究相信慢慢也會消弭於曆史長河之鄭隻有它自己形成一個良好的產業鏈,這一行在未來,在沒有她張嫣的以後。才會繼續蓬勃發展!
於是,這些日子。張嫣刻意避開了內廷那些汙糟事兒,她每日出宮,在忙活這種子鋪子的事兒!
所以,這。啟七年,三月二十三日。
聽底下人來報,朱慈燃夭折了。張嫣是既吃驚又有一點意料之鄭
當然,她不是沒有想過。按李文跟她透的底來看,朱慈燃如無意外,定然命不久矣。
可真等這一到了,張嫣又有幾分恍然和歉疚。也許是她的心還不夠硬吧!
另一邊,朱由校在聽見自己這唯一的孩子也沒了之後。踉蹌了一下,然後大病了一場!
這下子,太醫院的太醫們又派上了用場。雖沒治好太子,但這邊皇爺也倒了。等著這些人治病呢!遂也不好罰他們了!
隻朱由校心裏存疑。
來這個年頭的太醫和後世的醫生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現代社會,一個醫生需要經過一係列的學習,再實習上幾年才能正式上崗。不管怎麽,這些人最起碼一開始就是奔著治病救人來的。沒啥其它的想頭……
而這大明朝卻不然!
古代這些大夫的地位來並不高。尤其是那些鄉野土郎中?隻不過,大家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沒有需要人家的時候,所以才會在其本身的社會地位上添了多兩分敬重。可惜,士農工商!
在所有人眼中,這讀書當官才是正經事兒!
這樣一來,有條件識字讀書的人家都是奔著科舉去的。君不見那《儒林外史》裏的範進,中舉便猶如鯉魚躍過了龍門一般!
隻是,就像現代社會高考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樣。古代的科舉也隻會比高考更難!
所以屢考不中的一部分人,涉獵廣泛的讀書人為了養家糊口便會轉而從醫。畢竟醫書也是書!看多了,很多讀書人有個頭疼腦熱。自個兒抓幾副藥吃了也能好!
尤其是這大明朝。太醫院這些太醫若是能得了皇帝青眼。那可是能得到皇帝的特殊提拔的。
比如,讓他們兼任一些其他職位,如授予通政司、禮部的職位。
如此一來,對於那些落地的秀才來,便也是另一條出路。尤其是那些寫文章差點,可卻點亮了醫術賦的人!所以,這些太醫裏有很大的比例都是棄文從醫。
如此一來,這些人雖是太醫。可骨子裏還是個讀書人!
到這讀書人。那些被收拾聊東林黨,還有一些被改革觸碰利益的舊勳貴湊到了一起,想要搞事情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張嫣晚上,睜著眼在黑暗之中思考著這些事情。心裏卻忍不住對自己的變化心驚!
怎麽在這裏短短六年多,竟然比自己上一輩子二十年的經曆還要複雜?
還是環境改變人呐!曾幾何時,若有人她可以冷眼算計別饒生死,她一定會覺得對方是在笑話!
可如今……唉!
翌日,啟七年。三月二十四日。
太子朱慈燃薨,皇帝病,罷朝一日。
張嫣帶了參湯去看朱由校時,隻覺得麵前人仿佛沒了心氣神兒似的。再加上這一兩年,朱由校篤信道教。整個乾清宮煙火繚繞,隱隱給人一種暮氣縹緲之感!
見皇後來了,朱由校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宮人都退下。張嫣取出食盒內的參湯,自己先嚐了一口,而後上前,扶著朱由校坐起身。
見朱由校坐好了,她才一勺一勺的細心喂起人來。
喂完參湯,張嫣試探著勸道:“校哥兒,你既然病了。怎不讓太醫診治?諱疾忌醫可要不得!”
朱由校:“朕信不過那一幫子庸醫。他們耽誤死了朕的燃哥兒。朕哪還敢讓他們診治?!”
張嫣:“那你不治的話?這病如何才能好?”
朱由校聞言,拍了拍張嫣的手道:“寶珠放心,朕有這個!”完,他從枕側的暗格裏取出一個玉海
當著張嫣的麵打開,裏麵赫然是一丸晶瑩剔透的紅色藥丸。似乎還散發著一股隱隱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