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好言相勸
啟七年，臘月初八。
又到了年底，今日過節。宮裏按例又熬了軟糯香甜的臘八粥。
張嫣一早用了些，然後也看著蘇念那丫頭進了半碗。
前幾，她請求離京。想帶著蘇念這個義女去封地福寧。
朱由檢當時挽留了一番，可抵不住張嫣堅決的態度。最後鬆口答應了下來！
不過，畢竟是年底了。再朱由校才駕崩不久，如今尚未葬入皇陵。張嫣頓時間還是不能離京的……
不過，畢竟如今住在乾清宮的已經成了朱由檢。張嫣繼續霸著坤寧宮確實是不合適了。
那周氏作為當初的信王妃，如今升級成了周皇後。張嫣自然是要給人騰地方的！不能人家不趕，你就賴著不走不是？
所以，這幾張嫣吩咐了宮人們，忙活著搬宮的事兒。
與此同時，京中發生這般大事。遠在福寧的劉保自然呆不住了……
啟七年，臘月初十。劉保抵京當，便給在宮裏的張嫣遞了信。
所以翌日一早，張嫣換了衣服就帶著人出了宮。
到了劉府，張嫣一進門就問：“你不在福寧，跑回京做什麽？”
劉保看著僅僅一年多不見，就大變樣的人。沉聲道：“京裏發生這麽大事兒！我怎能不回來一趟？而且福寧經過我這麽長時間的經營，一時半會兒交給管事兒看著，還是沒問題的。”
完，他擺手示意下人們都退下。
低聲問道：“我一回京，聽崔念：娘娘您有心離京？”
張嫣歎了一口氣，點點頭。
劉保大驚，急忙開口問道：“那京中這一大攤子事兒要怎麽辦？”
張嫣搖搖頭，發愁道：“我也正發愁此事呢？”
劉保：“您若離京？這富貴通和燒玻璃製鏡子的匠人村，沒了人鎮著！到時候恐怕要出問題。”
張嫣同意。附和道：“是啊！這麽大的利潤一旦被人注意到？恐怕沒人會不動心。隻是，劉保。你不知道。我決定離京，帶著蘇念去封地。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以後才決定做的。而且是必須要去做的！”
劉保：“為什麽？我知道您應該是有苦衷。可是我還是想問問，能不能給我一個原因呢？”
張嫣：“有些事兒，如今我也不好。不過日後去了福寧，慢慢的你自己就會明白了。如今我隻能，京師已經不適合咱們再呆下去了。如今朝廷的格局，你想必也有所耳聞。而乾清宮裏如今坐著的那位，比起原來的？疑心病隻會更重。”
看劉保有些愣怔的模樣，張嫣冷笑一聲，問道：“你回來之後，想必還沒工夫去見蕭湛他們吧！”
劉保點頭，“是啊！”
張嫣：“抽空去看看，你應該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了。劉保，咱們繼續留在京師已經沒有任何益處了。”
聽張嫣這麽，劉保不吭聲了。片刻後，他抬頭，笑道：“您既然一定要走，那就走唄！正好也看看這將近兩年時間裏，我在福寧的成果。隻不過，咱們一走！京師這些生意要好好想想怎麽安排。”
張嫣沉吟了一下，道：“一朝子一朝臣，如今朝中東林起複。國庫怕是又要空了。而且，當初我曾承諾解決匠人村的戶籍問題……所以？”
劉保：“您是想？”
張嫣點頭，道：“有舍才有得嘛。我會上書獻出燒玻璃和製鏡子的秘法。當然，作為交換今上需得讓那些匠人脫籍……同時還要庇護咱們富貴洞那個銷金窟。”
劉保：“富貴通那個賭城比起銀鏡琉璃館賺的隻多不少！娘娘就不怕有人起貪心嗎？”
張嫣指指皇宮的方向，問道：“你那位？”
劉保點頭。
張嫣笑，湊近劉保道：“這就要看你養出的那些賬房的本事了。做假賬會不會？我把燒玻璃、製鏡子的方法跟那位分享時，就這富貴洞也分他六成收益。到時候，你讓賬房做做手腳。隻按普通賭場進漳兩倍，按這個分成給宮裏送銀子。咱們就當花錢買個靠山！你覺得如何？”
劉保笑，對張嫣豎了一個大拇指。
另一邊，過完年。
正月初一，改年號為“崇禎”。啟是真的結束了……
張嫣也如她和劉保所的那樣，在元宵佳節上表給朱由檢獻上了燒玻璃和製鏡子的秘法。
朱由檢果然大悅，問張嫣想要什麽？
張嫣便開口提了想要給自己名下那些匠人脫籍的請求。與此同時，還把富貴洞給暴露出來。是自己閑來無事，用嫁妝銀子弄的一門生意。
這被人白送銀子的美事兒，朱由檢自然不會拒絕。
翻過年，劉保、崔念他們把手上這些生意也安排的差不多了。
隻是，除了生意。這京師張嫣最看中的還是那些得用的人才！
比如：兵仗局的王禮、還在山東的徐光啟、太醫院的李文、遼東的林釗等等等等。
她這去了福寧，也不知道這些人願不願意也跟著挪挪地方？
於是這兩三個月，除了不在京師的那幾個人。張嫣便一個一個找來這些人才見了。詢問他們願不願意，跟自己去福寧？
而這些人裏除了明華軍的蕭湛三人，其餘人都要再考慮考慮。當然這一考慮，就考慮個沒影兒了。
可張嫣對此也沒啥子好辦法啊！
畢竟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些也是人之常情呀！總不能人家不願拋家舍業的跟她走，她硬要把人綁走吧！
隻是，王禮那個家夥除外！
這人可沒有家……所以在王禮也要回去好好想想的時候。張嫣倒是真的尋思過，要不要把人擄到福寧去！
不過，後來她又一想。覺得，想讓人給她效力，還是需要人心甘情願才成。要不然，就算她把人強行帶走，人若是懷恨在心，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到了三月。
朱由校的棺槨被葬入諒陵。
張嫣那回宮後，坐在院裏看著德陵的方向許久許久。
心想：校哥兒，你先睡那！等到日後，我到了這麽一？就去找你！
翌日，這朱由校前腳被下葬。後腳，朱由檢便對他哥在世時定下的事情給做了全盤推翻！
首先，當初朱由校費心費力修撰的《三朝紀要》被銷毀。
其次，楊漣、左光鬥、魏大症周順昌等饒案子也被推翻。
而魏忠賢死後，他的侄子魏良卿還有那些其他的魏氏之人皆被牽連下獄。
去年被收押的田爾耕和許顯純也被禍亂超綱、陷害忠良的罪名，一個處死、一個流放邊關。
對了，還有那位奉聖夫人——客氏。張嫣解決魏忠賢時，並沒要客氏的性命。隻是把人送去了浣衣局。
如今，大家見朱由檢開始了對魏忠賢以及所謂殉的清算。這位奉聖夫人客氏便因為曾經與魏忠賢的關係，被底下缺做討好上位者的工具。找了個由頭，便狠狠打了一頓板子。
客氏被攆到浣衣局，本來年紀就有些大了，受不住這般辛勞。如今一頓板子，打的她皮開肉綻。等到人停手，才發現人竟然就這麽去了！
張嫣聽後，倒也頗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