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漫長的歸途
“朋友，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啊，爸爸媽媽呢？”
老頭略微躬著身子低下頭問李岩，那模樣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慈祥老人。
實話，如果不是剛剛看到了際上的戰鬥畫麵；如果不是看到了那個看起來頗為強大的鎧甲武者在這老頭麵前低頭；如果不是這老頭剛剛有詭異無比的出現在他的身後……
拋去這些的話，李岩實在無法把眼前的老頭和那想象中的強大武者聯係起來。
但偏偏他就是看到了，知道了，所以自然的在心中不免對眼前老頭多了敬畏和懼怕。
“那個……”李岩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老頭的問題，他總不可能告訴老頭自己是感覺到了這邊有情況，所以過來的吧。
誰知道他這麽了之後，這老頭會對他怎麽樣？
擁有特殊的感應能力，能夠感應到一些奇異的能量變化這種事情，顯然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所能夠擁有的。
異於常人有事未必是好事。
所以這種能力別對別人，就算是對父母，李岩也從來沒有透露過。
而今，在麵對一個未知底細的老頭，李岩又怎麽可能將這種感知能力如實告知？
若是尋常孩，在看到剛剛的那些的情況下，怕是早就分分鍾有什麽什麽了。
但可惜的是，李岩不是尋常的孩子，所以自然心態更加沉穩，沒那麽容易亂。
但也正是李岩的心智更加的沉穩成熟，所以能夠知曉厲害，所以在麵對老頭的時候，自然顯得也就更加的懼怕一些。
如果是在平常時候，找借口這種事情，李岩分分鍾的能夠想出好幾個不帶重樣的。
可是現在在麵對這老頭子的時候，李岩心理上有了壓力，一時間沒了往日敏銳的頭腦。
而老頭似乎看出了李岩的緊張，笑眯眯的：“不要怕，爺爺我又不會吃了你。”
可能這老頭還以為自己的笑容還挺和善的，但實際在李岩看來卻是讓其壓力更加大了。
李岩用手掐著自己的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能夠恢複一些思考的理智來。
“我迷路了，我和爸爸媽媽走丟了。”李岩這時擺出一副稚嫩的口吻道。
也幸虧李岩他爹不在這裏，不然此時看到李岩的樣子，怕是要驚的笑出來。
“那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麽啊？”老頭又繼續笑眯眯的詢問，李岩自然是連忙否定。
開什麽玩笑，這個時候自然是表現的無知，什麽都沒看到是最為聰明的選擇了。
要是看到了什麽，碰巧眼前這位又是想隱藏身份和行為的大佬，那麽自己有看到的話，那不是觸碰了人家的禁忌，這不就是找死了嗎？
以而剛剛所看到的戰鬥畫麵來判斷，李岩確定眼前這老頭如果要殺他滅口的話，絕對可以不留痕跡。
所以，這個時候選擇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不知道，無疑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什麽都沒看到嘛？”而老頭聞言盯著李岩笑眯眯的看了看，看的李岩後背都不免發涼，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的時候，才再次開口道：“這裏晚上黑漆漆的，你在這裏可不安全，來，爺爺帶你出去，帶你回家去找爸爸媽媽。”
老頭著伸出手牽起了李岩，不過在觸碰到李岩的時候，神色卻微不可查的頓了頓。
如果是在平日裏，以李岩精明敏銳的性子肯定第一時間就能發現老頭臉上的動作。可是今，在老頭伸手牽起他的時候，李岩卻感覺腦子空白，肌肉僵硬，哪裏還能注意那麽多。
老頭要送他出去？
李岩第一時間就是想不用不用，不要這麽客氣的。
但，李岩敢這麽嗎？
這明顯不敢啊。
誰家的孩子能有這樣的反應？
他要是這麽的話，誰知道這老頭會不會察覺到什麽，下一秒都直接撕了他呢。
所以，這個時候老實聽話，裝作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好孩子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啊！
漆黑的深夜，昏暗的道路，李岩牽著那老頭的手，卻感覺不到溫度，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不知道是他心理感覺，還是老頭就是沒有溫度。
倒是他的身體似乎有些冷，感覺自己好像正在走向一條通往地獄的路。
李岩下意識的抬頭看了老頭一眼，看到老頭側頭居高臨下的也朝著他看來的時候，李岩連忙低下了頭，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這條來時明明並沒有感覺很漫長的路程，可是在歸去的路上，李岩卻感覺好像人生都過去了大半一樣，沒由來的感覺竟是如此的漫長，好像一直都走不到盡頭似的。
不知不覺，終於來到了明亮的大街上。
望著映入眼簾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明亮的馬路，李岩感覺身體那刺骨的冷意似乎都消散了些。
或者是身體的潛意識有了反應，意識到這老頭都送他到這了，顯然也不會對他再做什麽事情了；又或者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這老頭顯然也不敢再對他做什麽不利的事情了，下意識的解除了一些戒備和恐懼。
同時不由的，李岩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但卻不敢表現的太明顯，怕被發現。
“今，倒是挺熱鬧啊，這街上的人，還真是多啊。”老頭掃視了一圈四下，道。
“這裏我好像認識，我好像知道回家的路了，爺爺你就送我到這吧。”李岩這時也稚嫩的發聲道。
他現在沒有別的想法，隻想盡快的擺脫這老頭，所以行為上也不免有些急切了。
不過那老頭也似乎沒什麽想要阻攔李岩的意思，笑眯眯的道：“這樣啊，那就好，那你就趕快回家去吧，你爸媽不定找你都急了，快回去吧，以後可別亂跑了。”
“嗯！”李岩點點頭，強忍著喜悅和不安的情緒繼續表演，和老頭揮手，“那爺爺再見！”
“去吧！”老頭也揮揮手。
而這時李岩轉身離去，不敢回頭，甚至在進入人群之後不免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在那街口原地，老頭躬著身子負著手，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李岩離去，消失在人群裏。
……
回家的路上，李岩遇到了正找他找的急壞了的爸媽，自然也是沒少被一頓教育。
如果是在平常，李岩自然能夠找到很多的借口免責。但是這次，李岩卻沒找借口的心思。他還沒從先前的情緒之中回複過來，所以隻是低著頭呆呆的聽著教訓，讓腦袋回神。
……
晚上入睡的時候，李岩腦海之中忍不住回想著在那破舊工廠上空所看到的煙火畫麵，回想到那個老頭。
實話，這是李岩第一次親眼看到現實中真正的武者戰鬥的畫麵。
似乎，有些超乎他的意識想象。。
和所知的，似乎有些不同。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麽，越是回想，李岩越是感覺心頭好像有弦被觸動，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