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畫餅與做餅，上層引導與底層變革
漢斯吃幹抹淨不認賬的嘴臉讓貞德極為無語，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了。
“看來你還沒打算原諒她？”阿爾托莉雅從貞德手裏接過了漢斯，“為什麽？”
“那需要她自己去想。”漢斯並不太想說明原因。“她和你不一樣。”
“好吧。看來你不想談這個。”阿爾托莉雅從漢斯的表情上讀到了不耐煩的意味，“那還是繼續說說，思想的問題。為什麽你要改變他們的思想，從真正意義上的而不是通過超凡力量的改變！？”
“所以你這是打算開始了解人心了？”阿爾托莉雅轉移的話題再次讓漢斯有了興趣調侃她，“人的思想，與人心實質上說的都是一個東西啊！”
漢斯的話讓阿爾托莉雅的表情變得嚴肅而又認真，“我……確實很想了解一下！不隻是想單純的知道了解人心的方法，還想知道你這些做法，是如何改變他們的思想！”瞪大的雙眼學著千反田似的與漢斯的眼神相對！
“其實你可以不必了解人心，那很難，我都不敢說真正的了解一個極為熟悉的人心裏的真實想法。那太複雜了。而且人心其實是善變的，因為人生說白了就是一次次的選擇，選擇的多了，嚐到的甜與苦也多了，就知道那些選擇中哪些是外苦內甜，哪些是麵甜心苦。”漢斯的目光開始變得深邃，被破壞的夢境世界逐漸開始一點點的自行修複。
漢斯指了指街角剛剛築造出來的桌椅，示意過去坐，“人心的複雜之處不光是善變，它有著理性，同樣也有感性，有著一定的發展規律，也會有出人意料的突如其來。所謂了解人心，在我看來是了解那些能夠被人所掌控的現實環境因素--可以限製、引導、改變人們思想的因素，來推動人們思想的朝著領導者所設想的方向發展。而不是事無巨細，無所不知。”
“我還是沒辦法把你所說的與你之前那些行為聯係到一起。”阿爾托莉雅還是很疑惑。
“以巫師界為例，目前看似我已經壓製了鄧布利多、伏地魔和魔法部，說掌權就能成為巫師的最高領導人，如果我親自下場，來改革目前巫師界的各種弊病，你覺得最終結果會如何？”漢斯問著阿爾托莉雅。
“應該能按照你的想法正確的實施吧！？”阿爾托莉雅的語氣看似疑問，但透露著確信的意味。
“嗬嗬，你還真是看得起我。最終結果，要麽是我通過高壓達到目的，要麽是巫師們各種陽奉陰違的扯皮阻撓，撂挑子不幹。”漢斯搖了搖頭。“你覺得想法正確就會讓全部人都認同？隻有能夠獲得實實在在的利益的人，才會有人同你，這是大前提。而劃分的利益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有人覺得自己分的利益小了，反而會恨你！這就是人心的複雜之處！而且還僅僅是人心的冰山一角！”漢斯的話語讓阿爾托莉雅流下冷汗。
“這、這也太……”阿爾托莉雅不知道該怎麽說。
“複雜的程度超出了你的預期了吧？這還是整個過程中，比較容易處理的，因為利益劃分這塊，要做到的隻是平衡各方，讓大多數人覺得可以接受，那就算是成功了。”漢斯咂咂嘴，“如果用做餅吃餅這個整體過程來比喻，這是最後分餅吃的階段。正常人能做到這一階段就已經實屬了不起了！而最初提出理想的階段，那是畫個餅給別人看，讓別人認同你追隨你，跟你一同付出努力來準備做餅。”
“你這個比喻……我理解了～”阿爾托莉雅有點尷尬的說到。
“最困難的時期有兩個，一個極為明顯，就是做餅的時期，需要付出人力、物資、時間與金錢。這不難理解不是嗎？”阿爾托莉雅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示意漢斯繼續，“而另一個則是畫餅的時期。”
“這，為什麽？”阿爾托莉雅突然又不明白了！
“因為你算是在梅林的照顧之下成長起來，梅林的背書加上石中劍的加成，還有作為尤瑟王的唯一血脈，這可不是普通人所具備的！這些聲望都是為你帶來追隨者的巨大優勢。”貞德的突然插話讓阿爾托莉雅若有所思，“而作為平民百姓出身的我，在報效祖國的時候，可是遭受過多次阻撓與拒絕的！”
“一個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力量再強大又如何？幼小的年齡是天生的劣勢，在正常人的眼裏，我就是個該吃奶尿床的小崽子罷了。改革巫師界？我要是生在你那個時代去投效你幫你實現理想，你隻知道我的能力強大，思維像個成年人，你又會給我多大的權柄？”漢斯的話語讓阿爾托莉雅徹底的無言。
“所以你的所作所為--”
“力量讓各方都明白自己無法反抗！對我無能為力！同時不敢輕視與無視我的存在！利益又會驅使他們自發的向我靠攏！”夢境世界裏被破壞的場景已經全部恢複，漢斯看看四周，揮揮手又將奶媽的造型恢複到開戰前的狀態，“但是超越世界的利益所帶來的威脅不是那幫巫師所能抵擋的，跨界的交流同樣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問題。我既不是他們的打手，又懶得去給他們一一解決。所以，這又需要一個秩序的框架來約束各方的行為。現在，你們應該能夠懂了一點了吧？”
“你這想要建立起來的整體，何止是一個框架！”貞德目瞪口呆的說到！
“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了！”阿爾托莉雅的目光閃爍，“這好像比當個國王還要複雜！我成為不列顛的王的時候，絕對沒有想過這麽複雜，也沒有這麽的--”呆毛王表示自己的詞窮，不知道怎麽拍漢斯pp了！
“可以說是一個跨界發展的新體製，改變各自為政互不相幹的舊體製，形成跨界發展的新體製。這種自上而下的推動，比從底層開始的變革，自然更為省時省力。而反之若是從底層來改變，那叫革命！要知道！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