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一位劇透狗中狗
“我確實無法否認，漢斯曾經有過類似你所說的感受。可即便你是對漢斯了解最多的幾個人之一，古一，但是這還不夠。
即便長久的生命令你的閱曆足夠豐富，但很可惜你並未將主要的精力放在對於哲學與社會學的研究上。你體會到的大概是漢斯在首次到達學園都市的時候，腦子裏那些混亂的想法。
但不得不說，有人能夠帶頭思考，是個好的開始。”諾娃一臉讚賞的看著古一說到。
“你是什麽意思？”珍疑惑的開口問到。
“字麵意思。”諾娃簡單的回複著珍，並看向了古一，“打開你的MM。我猜你是在觀察時間的時候得知的信息。不用回答我是否正確，這無所謂。”
“你猜的不錯。”古一的回答證實了諾娃的猜想。“我看到了漢斯的過往，但——”
“但你可不是像你自己說的那樣循規蹈矩。”諾娃的手在虛擬屏幕上滑動尋找著，並點出古一隱藏的心思。“你剛剛提及到葉文潔隻的言片語，就直接把一大批你通過觀察未來所得知的，你覺得會產生威脅的那些未來的走向給徹底抹除了，不是麽？
不過既然你提到了葉文潔，那你就更應該，對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在找到了所需的視頻之後，諾娃點擊開始播放並繼續說到，並同時看向了珍，“你最好給他們翻譯一下。”
黑色的屏幕上浮現出了“三體宇宙”漢英雙字幕標題後，“哐哐啷啷！”畫麵再度轉為黑屏的同時響起了一陣機械門開關的聲音，緊接著“嗒、嗒、嗒、嗒、嗒”的腳步聲之後，伴隨著“吱呀”一聲仿佛坐在椅子上的動靜，屏幕逐漸亮起，畫麵之中好似夕陽的光輝透過門縫落在室內的地上，形成一道極為明顯的長方形光斑，背景音樂透露出一股蕭瑟的味道。
屏幕突然一暗然後又再次的亮起，原本的畫麵視角擴大，一個坐在椅子上，頭發斑白的背影出現在眾人眼前。此時一個男性的話語聲響起，用漢語說到：“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嗎？”
鏡頭轉動，畫麵從原本的背影轉為俯視著整個房間內部，然後又轉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女性的麵部近景，同時響起了這個戴著眼鏡年邁的女性聲音：“我是個人類，卻從超越人類的角度去看待自己。”
“我希望——”鏡頭轉到了她的側身，顯示出照進光亮的門，“能建立一個美好的世界……”
“我希望建立一個美好的世界！”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響起，複讀著這位坐在椅子上的年老女性的話。
鏡頭拉到年老女性側臉的近景，背景隻剩下光輝，“我懷著美好的願望--”
“我們懷著美好的願望！”隨著一個年輕女性的複讀聲，畫麵突然轉到太空中，一近兩遠三顆恒星圍繞著一顆黑色的星球，“期待三體人的到來，期待著他們的力量，可以幫我們創造一個全新的人類文明。”畫麵上的場景再次轉換，這回看上去像是近海工業區，滾滾的濃煙飄向天空。
“你讓人類隻剩下400年的時間！”男性的聲音響起，畫麵此刻轉為在工業區努力工作的工人們。
“但是我們看到了一個真實的宇宙！在三體文明眼中，我們連野蠻人都算不上，隻是一堆蟲子……”年老女性的聲音再度響起，且在她說完之後，BGM節奏急劇的變化令人心中不由產生了危機感。“漆黑的天空之下，注定要毀滅！
如果——
我們在終點來臨前，不能找到一條救贖之路--
這溫暖的光芒，將會是人類，最後的餘暉……”
“她就是葉文潔，是整部作品的靈魂人物，貫穿了全篇。葉文潔曆經劫難，一生坎坷，她經曆了瘋狂年代，目睹她母親、妹妹帶頭批鬥她父親，而她父親作為一個理論物理學教授在信念轟塌與家庭背叛雙重打擊下絕望慘死，多次被人陷害和設計。
悲劇的前半生使葉文潔厭惡人類，她認為人類無法自救，必須借助人類之外的力量才能拯救人類。所以當她遇到三體文明後，她選擇背叛了全人類，成為人類毀滅的元凶。”諾娃對葉文潔的一番簡述令珍若有所思。“古一，無論你是覺得漢斯的思維陷入了這部作品的理論體係，還是覺得其他什麽情況。
你們都應該知道，雖然文學、影視作品能夠令觀眾以上帝視角來體會到主人公自身的那種感受，但這並不意味著觀眾們真的是感同身受，觀眾可能會理解其中的人物，但這並不代表他們讚同作品中的觀點。
況且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夢境之中，漢斯可從切身未體會過類似葉文潔的，對於人生與人類的徹底絕望。
那麽你們猜一猜，到底是什麽驅使著他產生了與葉文潔類似的感覺？左右著他思維的方向？”
“是情緒！”正當眾人集體思考著諾娃的問題，一直處於低落狀態的貞德突然開口說到！“我和阿爾托莉雅感受過漢斯的那些負麵情緒！也是受那些情緒的影響，我倆才會在夢界之中開戰！”
“焦慮、憤怒、不安、恐懼以及……”聞言的阿爾托莉雅也回憶起了與貞德對戰時的感受，“感到對一切都失去掌控，又想要掌控一切的混亂。”
“我怎麽感覺你們兩個是在說我？”梅麗爾感到有些頭痛，但剛說完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這可能確實是因為我！”
眾人疑惑不解的望向梅麗爾，等待著她的解釋。
“首先情緒並不需要主動的告知，依靠個人外在的表現與表情流露就能夠傳達。比如在莊嚴肅穆的場合裏，我們會不由自主的一同嚴肅認真，在激情四射的比賽場地之中，我們也會一同心潮澎湃！有時候它更像是一種在特定時間、空間範圍內傳播的病毒！
其次一個人的情緒即便是刻意的隱瞞控製，在不經意間的自然流露也會顯露出蛛絲馬跡，神經敏感的人多多少少的都會憑感覺意識到有什麽不對！”梅麗爾的解釋令眾人的疑惑逐漸消退。
“而嬰幼兒的感官會更加的擴大化這種感受。以及漢斯自身的力量加成，又將這些加劇的情緒傳播到了他身邊的所有人！？”奧丁先難以置信的說到，而後臉上表情又開始變得若有所悟！
“可以這麽理解。”諾娃對著眾人攤了攤手。“情緒是一種感官感性，可以說是情感的一部分。表達的途徑包括但不限於麵部表情、肢體動作、語言語氣以及書麵文字等途徑。
要知道連你們的夢境漢斯都不曾主動前往，他也更沒有什麽興趣去操縱你們的思維。他更像是一個放大器，將你們傳遞給他的情緒和想法在他身上擴大化後再回饋與你們，如此不斷循環升級過後，你們就都會如同抑鬱症患者一般，完全喪失自我轉化思維和情緒的能力。而他自身也是如此。
焦慮不安、暴躁易怒，這些可不是漢斯最初就有的。所以即便漢斯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那並不代表著他一定會選擇。可無論他做出什麽選擇，那都是基於你們之間的相互影響。”
“可是……無論是與貞德解除契約，還是他下令對阿倫戴爾實施打擊，還有讓我離開——”阿爾托莉雅的話還沒說完——
“那是你們兩個那些愚蠢至極的行為，讓他覺得你們已經無可救藥了！”諾娃翻著白眼粗暴的打斷了她。“誰是你們的禦主？身為從者你們的責任是什麽？先自問一下你們在阿倫戴爾時的行為到底合不合適？身為成年人的你們連個機器都不如！”
說著諾娃在虛擬屏幕上打開名為曼達洛人的文件夾，直接選擇第八集《救贖》就要點擊播放！
“等一等！”梅麗爾的緊急叫停令諾娃暫時的住手，“你這簡直比寶貝兒劇透的還要過分！哪有給別人播放從未看過的連續劇，直接播放最後一集的！”
“等我一下！”諾娃想了想說到，然後瞬間消失又再次出現，手上多了一個筆記本電腦。諾娃將電腦遞向了梅麗爾，“我在四層夢境裏，用采購自學園都市的筆記本電腦把最後一集重新剪輯了一下，隻截取了本集裏一個合格保姆的行動集錦。”
梅麗爾接過電腦，按照諾娃的指引選擇視頻開始播放，畫麵之中截取的是《曼達洛人》第一季最後一集中的，被修改源代碼成的IG-11賞金機器人，在接受了保護尤達寶寶的命令之後，各種判斷精準、走位風騷、認真負責、殺伐果斷、能打能加的全能操作，亮瞎了一眾人的眼！最終在熔岩地下河出口處，IG11更是選擇先去出口自爆，為曼達洛一行人解決全部伏兵。這位機器人保姆的種種行徑，更是令劇中的曼達洛人改變了他對於機器人厭惡與不信任的固有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