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懟天懟地的賀氏

  簡陋的農家四合院，是呈“口”字形的一進的院子。屋子清一色的用茅草鋪蓋頂棚，土磚黃泥積成的房間牆壁，而外圍的圍牆的是用黃泥糊成的，院子中間以十字路隔成了四塊土地，土地各種著一些蔬菜。


  正對著院門的是廳堂，招呼客人和吃飯用的。圍著左邊是灶房，右邊是劉老頭和賀氏的住房。子孫住在東西兩邊的廂房，合在一起該有七八間。


  記得有句老話叫：二月二，百樣種子可落地。


  看著地裏剛冒頭的時令蔬菜，再加上氣候冷暖，劉月瑤推算現在應該是清明節前後。


  “啊，鬼啊——”


  右邊西廂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婦人的驚叫。


  劉月瑤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懷著五六個月肚子，穿著深藍色棉麻粗布的中年婦人臉色慘白的癱倒在門邊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劉月瑤，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剛才在房裏，劉月瑤從林氏和劉鐵柱聊家常之間多多少少摸到些現在家庭的狀況信息人員。


  眼前這個婦人應該就是自己的三嬸王氏。


  “三嬸，我扶你。”


  劉月瑤上前作勢要去扶。


  王氏指著劉月瑤，身子不住的後退，渾身發著抖，驚恐的尖叫著，“你，你別過來。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推你的，你別找我，別找我……”


  王氏縮在牆角，抱著膝蓋瑟瑟發抖著，恨不能鑽進牆縫裏。


  劉月瑤摸了摸自己還包著紗布的額頭，有點驚訝。


  王氏的話裏信息量有點大啊？


  敢情自己額頭的傷不是不小心撞的，是有人故意為之？真正的劉月瑤可是真的成了一縷幽魂，是什麽仇什麽怨，得要殺人來泄憤？

  王氏嚇的魂都要飛了，劉月瑤正想著要不要順便裝個鬼詐下王氏，弄清楚真相。


  王氏的叫聲，灶房那邊熱火朝天炒菜的林氏沒聽見，卻驚動了隔壁廂房休息的賀氏。


  賀氏從支起的窗棱朝院子裏瞥了一眼，瞅著王氏癱在地上，嚇的一副尿褲子的模樣，沒好氣的道：“大白天的，瞎咋呼啥？嚎的整個村子都聽見了。咋？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王氏一想對呀，大白天的哪來的鬼？一瞅劉月瑤腳底下，有影子，是人。

  王氏來氣了，如果眼神能殺死人，劉月瑤早不知死多少回了。“傻子，敢嚇我？等著，有你好果子吃的。“


  劉月瑤無視了來自王氏的刀子眼，回了院子，躺在躺椅上繼續曬太陽。


  “娘，兒媳大著肚子能做啥子虧心事？再說，兒媳是那種人嗎？”


  人沒死，王氏的底氣也回來了。一手撐著腰，一手扶著牆爬起來，腿顫顫巍巍的還有些軟。


  賀氏翻了個白眼，滿是不屑。


  “隻會偷懶賣乖的玩意，整天張著嘴皮子嘚吧嘚的，還會啥？有事躲著不見人，一有吃食那鼻子比狗都靈，跑的別誰都快。”


  賀氏喋喋不休的罵著。


  “娘，這話可不能這麽說，兒媳給你生了兩個孫子！對老劉家，沒有苦勞也有功勞啊？你可不能一杆子將這些都給抹了哇。”


  自我感覺良好的王氏自信的撫著肚子，擰著脖子，上下嘴皮子一碰，嘚吧嘚的說開了。


  “我呸——”


  賀氏一口老痰飆出窗外，落在因為懷了肚子而笨拙，躲閃不及的王氏鞋麵上。


  王氏惡心的幹嘔，心裏有氣，卻不能泄。


  “能給老劉家傳宗接代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個。要不是看你大著肚子，早讓老三休了你這個上不得台麵的蠢婦。”


  見賀氏來真的。


  王氏不敢再頂撞賀氏，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訕訕的扯著嘴皮子：“娘，兒媳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呢嘛，咋還當真了呢？”


  賀氏冷哼一聲，剜了王氏一眼。


  一場婆媳隔窗叫陣，最終婆婆ko了媳婦，劉月瑤看的目瞪口呆，看的熱鬧。


  這老太太每次一出場就是懟天懟地懟媳婦，吵架、罵功還不是一般的強悍。


  話說，這古代的婆媳關係，還真是讓人恐懼，怪不得都說，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可這，女人為啥總是要為難女人呢？


  林氏那包子的性格，肯定天天被賀氏欺壓。讓林氏站起來反抗？難比登天吧？古人思想愚鈍，婆媳輩分在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能做的，唯有遠離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