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蕭亦辰霸氣側漏了
有了鎮南王爺撫掌,眾賓客忙地跟上。
在一片潮水般的掌聲中,康永嘉收了長劍,站起身來。他的額頭還掛著細細密密的汗,微喘著氣兒朝涼亭內走來。
昂首挺胸,眼角眉梢帶著春風般醉人的笑意。深情的視線,先是往雲霓裳那邊看了一眼。見她也正朝他這邊看來,更是激動得把頭昂了起來。
“王爺過讚了。”他一臉謙虛的道,視線轉而落到蕭亦辰的身上:“小郡爺,我拋磚引玉搏大家一笑,接下來的重頭戲,可就交給小郡爺你了!”
康永嘉口中說的謙虛,可那眼角眉梢的得意之情,卻是怎麽都掩不住。
蕭亦辰看得清楚明白,淡淡一笑,站起身來:“既如此,那我便獻醜了。”
目光掃過四下,他撂下這話後,大步流星來到亭外。
蕭亦辰習慣性去摸身側的佩刀,這才想起來這邊涼亭赴宴的時候,照著王府規矩,佩刀留在下榻的寢房中。
看到蕭亦辰手裏空空如也,這邊的康永嘉豪爽一笑,高舉起手裏係著紅綾的寶劍:“小郡爺,我這寶劍借你一用罷!”
蕭亦辰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康公子的好意心領了,既是助興,隨便一物也可替代。”
言畢,他來到棧台邊上,隨手折了一杆荷葉,掐去碩大的荷葉,就留了一截綠色荷杆在手裏。
隨手甩動了幾下,頗為滿意。
涼亭這邊,看到蕭亦辰竟然用荷杆替代劍,康永嘉心裏冷笑。
舞劍,重在一個氣勢。就算你有一身的好本事,拿根軟軟噠噠的荷杆在手裏,跟拎一段麵條有何區別?
嘴上,卻大聲說道:“哈哈,小郡爺果真厲害,隨手拿起一物都能舞!”
隻要是耳朵不聾的,都能聽出康永嘉言辭間的譏諷。
雲霓裳暗暗皺眉,這個康永嘉,故意的吧?
她好擔心蕭亦辰會羞惱,借此拂袖而去。
雲霓裳緊張的朝蕭亦辰那邊望去。
隻見蕭亦辰站在棧台旁,一手拿著荷杆,一手負載身後。康永嘉的話,並沒有讓他臉上出現明顯的怒容,相反,他性感得唇角微微勾起。淡漠的掃了康永嘉一眼:“心中有劍,一草一木皆是殺人利器!”
蕭亦辰的話,堵得康永嘉啞口無言。
康永嘉麵色訕訕,敷衍了兩句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邊,雲霓裳狠狠瞪了一眼康永嘉,隨即起身對蕭亦辰道:“辰哥哥說的實在太好了,讓霓裳耳目一新呢。也讓霓裳對接下來的劍舞也越發期待了,辰哥哥還有什麽其他的要求麽?”
蕭亦辰想了下,看了眼棧台邊那些伴奏的歌姬。
“方才見康公子舞劍還有配樂,實在很有意境。還請霓裳郡主幫我換批樂器來吧!”
聽到蕭亦辰竟然吩咐自己為他辦事,雲霓裳激動得都差點暈過去了:“辰哥哥盡管吩咐,霓裳這就去辦!”
在雲霓裳的吩咐下,歌姬很快撤了下去,兩個侍衛抬了一麵大鼓過來。
蕭亦辰看了眼那大鼓,滿意的點點頭。走過去跟那個負責擂鼓的侍衛耳語了幾句後,然後走回棧台中間,朝亭內的眾賓客微微拱手。
涼亭內眾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觀看其駱風棠的劍舞來。
有了康永嘉優美的劍舞在前,眾人對接下來蕭亦辰將要帶來什麽樣的舞姿感到好奇。
那邊,康永嘉卻是端著酒杯,冷笑著看著。別的他不敢說,但對自己的劍舞,還是極有信心的。他不信這個逍遙王府出來的小郡爺能超越自己。
他得到的消息是小郡爺半路遇上陳禮等人,就一起跟過去支援霓裳郡主,擊敗了邪教逆賊,救下了霓裳郡主。
至於這過程,他雖然沒細問,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個衣來伸手翻來張口小郡爺能有什麽本事?還不就是沾了那幫當兵的光?
等一會高低立判,雲霓裳啊雲霓裳,你馬上就會知道誰是真金,誰是廢鐵了!
眾人各懷心思,接著,又都被由遠及近的鼓聲所吸引。
棧台中間,拿著荷杆的蕭亦辰,已踩著鼓點聲揮出了手裏的荷杆,劃過一圈圈青色的弧芒。
他的身姿,矯健敏捷,如遊龍驚風,一招一式都透出一股放蕩不羈。
原本柔軟的荷杆,此刻在他的手裏,似乎被灌注了雷庭萬鈞的力量而變得堅不可摧!
隨著鼓聲漸漸密集起來,蕭亦辰出招的動作也隨之急促而猛烈,縱、躍、跳、轉,砍,劈……
他俊冷的臉,沉如霜。幽暗的眼,給人一種強烈的錯覺,似乎時空鬥轉,置身戰亂的沙場。
鼓聲震天,廝殺聲衝破雲霄,他一人一馬,砍殺而來。手裏的荷杆,便是那取人性命的利器。
他的招式,很簡單,沒有繁複到讓人眼花繚亂的招式,卻很粗暴!
他要傳遞給眾人的認知便是,不管什麽招式,什麽武器,隻要是殺人,就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亭內的眾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一個個睜大著雙眼看著棧台上那一抹起舞的身姿。
養尊處優的他們,見多了各種風情萬千的歌舞。蕭亦辰所展示的另類風格劍舞,帶給他們完全不同的感受。
由的眾人屏氣凝神,視線追著棧台上那一抹矯健身姿。
棧台那邊,鼓聲更加急了起來,如雨點般急聚而下。一聲聲,幾近嘶吼,如同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廝殺正酣之際。
伴隨著,蕭亦辰起舞的身姿也越發的淩冽霸氣,幾乎足不沾地,手裏的荷杆更是揮舞得風雨不透,氣勢如虹。
鼓聲,喊聲,廝殺聲,戰馬的嘶鳴,亂作一團,震人耳膜!
亭內有些膽氣小一些,心裏承受力弱一些的賓客,臉上則已露出深深地恐懼。有的,甚至都坐不穩,似乎看到了世間最恐怖最血腥的殺戮,渾身震顫。
正準備抿酒的鎮南王爺,酒杯放在嘴邊也停滯住了。他的目光直直的直視前方的棧台,似乎透過那棧台,看到了很多年之前,那段用鮮血鐫刻的征戰歲月……
鼓聲終將遠去,漸至消失無蹤,一切歸於平靜。
棧台上的人已收了荷杆,孑然而立。微垂的一縷墨發,劃過他冷峻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