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聲的戰鬥
高考的日子一臨近，風華晨每晚上都要複習到淩晨兩點，第二早上6點半就得起床，每都是昏昏沉沉的，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會結束呢？風華晨早自習的時候就開始打瞌睡了。
“風華晨！”風華晨心一涼，負責晨讀的老師正盯著他，肯定是自己萎靡不振的樣子被老師看見了。該死！風華晨額頭冒著冷汗。老師示意他到外麵去，風華晨在全班人怪異的眼光中跟著老師來到了教室外麵。
“最近怎麽了？老是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在想什麽呢？”老師溫和地問道。
“我……”風華晨看著老師也感到一陣無助，自己到底哪裏不對呢？他吱吱唔唔了半也沒答上來。老師看也問不出什麽，隻好讓他回去。
“打起精神來。”臨走老師叮囑他。
打起精神來！這可不是風華晨第一次聽這話了。最近幾乎每個人都會這樣對風華晨，打起精神來！風華晨心裏有點忿忿的，他扶正了自己的眼鏡，感到一股無名火正在燃燒。發火是沒有用的，反正風華晨也找不到自己的問題所在。好不容易下課了，他也沒有出去透透氣。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歡一個人待著。如果隻是一個人，風華晨最近總是感覺有人跟著他。是自己神經過敏嗎？風華晨忽然想起，最近姚玄玉好幾次站在樓下，不會是在跟蹤自己吧？風華晨覺得可能真的要精神失常了，自嘲地笑了笑。
風華晨這幾都沒有回家吃飯，就隨便在學校門口找點吃的，然後在教室上一會自習，再回家啃書到淩晨點。他總是找最偏僻的吃店吃東西，這樣可以避開大部分同學，免去了不必要的交際。風華晨慢騰騰地嚼著嘴裏的麵，像打瞌睡一樣。忽然，他聞到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一股淡淡的幽香。風華晨有點不安，趕忙抬頭，正好看見姚玄玉端著一碗麵衝他笑。真是陰魂不散！風華晨來不及逃跑，姚玄玉已經在他對麵坐下。
“你不回家吃飯嘛？”她微笑著問道。
“我不在家住。”風華晨埋著頭繼續吃。
“你住哪裏啊？”姚玄玉邊吃邊問。
“倉庫。你呢？你怎麽也不回家？高一不用上自習吧。”風華晨不太想回答姚玄玉的問題，連忙把話題岔開了。
“我父母經常出差，家裏隻有我一個人。”姚玄玉一臉甜甜的微笑。
這家人還真是心寬。風華晨一邊想著一邊加快了吃的速度。風華晨用最快的速度吸光了碗裏的麵。他抬眼看姚玄玉，她還在一根一根的挑著吃。
“不合口味？”風華晨準備起身結賬，其實他是在考慮是否要給姚玄玉買單，結果姚玄玉一把逮住他，嘟囔道：“還有奶茶，我已經叫了。”
風華晨皺了皺眉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好在這個店太偏僻了，離學校也稍微遠了點，基本不會有學生或老師來吃飯。這時店員已經端著奶茶走過來了，他隻好無奈地坐下。真是奇怪，她為什麽老纏著自己呢？風華晨實在有些搞不清楚。奶茶還冒著熱氣，不能馬上就喝，看來又得多待一會了，他隻好望著外麵的空發呆。
“幹嘛一個人住啊？”姚玄玉還在慢悠悠地吸著麵。
“因為一個人住自在。”風華晨想了半，還是不知道要如何擺脫眼前這個女孩。
“我能去玩嗎？”姚玄玉吹了吹冒著熱氣的奶茶。
風華晨立刻感到頭疼：“不行！我沒空！所有的時間都要複習。”
“總得有時間放鬆一下吧。”姚玄玉還是不依不饒。
風華晨歎了口氣：“等考完高考再吧。”
姚玄玉衝風華晨笑笑，像是取得了一次重大勝利。
喝完了奶茶，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店。風華晨盡量不讓姚玄玉能和自己並肩走。姚玄玉也不趕上去，隻是一個人自顧自地在後麵跟風華晨話。風華晨也總是用“嗯”“哦”之類話敷衍她。
風華晨不斷應付著姚玄玉，他已經不再嚐試甩開這個女孩了。反正也甩不掉，反正早晚會被人發現，反正早就被人懷疑，風華晨感覺自己有點自暴自棄了。雖然他這麽想著，但是進入校園以後還是感到一陣陣的心虛，每一步好像都有萬千根針在紮著自己。他硬著頭皮往前走，直到姚玄玉在後麵再見，才揮手示意一下。風華晨避開所有人的目光，一頭紮進教室就開始做作業。過了一會兒上課鈴聲響起，同學們陸續進入教室開始上自習。因為是自習課，大家進來以後不會像平時那麽認真，總要吵鬧一會兒，才會慢慢靜下來。
“剛才那是誰啊？”風華晨最不願意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前麵一個男生轉過來笑著問道。
“誰？”風華晨當然知道問的是誰，但還是在裝糊塗。
“別這樣嘛……”男生的臉上透出古怪的神情“透露點嘛。”
“透露什麽？”風華晨不知不覺中展現出自己的另一方麵才能：裝糊塗。他最近發現，這是應付煩人的老師和家長的最好辦法。
“我們都看見了，那個美女一直跟著你，有有笑的，是不是啊？”那男生還是不放棄，用手肘拐了拐自己的同桌。
“是啊，不錯嘛？你什麽時候釣上的？”同桌馬上應合道。風華晨跟這些同學沒什麽交情，平時也不怎麽話。應該是風華晨不大愛理會人，別人也不買他的帳，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對漂亮女孩的話題總是最感興趣的，所以也不在乎平時和風華晨相處如何，隻想套出點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來。
“哦，那個啊，一個鄰居罷了。”風華晨慢吞吞地道，可心裏卻極其鬱悶：她跟我有什麽關係啊！
“認識多久了？”同學還是不放棄。
“剛搬來沒多久，也不是很熟，恰好路上碰到了。”風華晨一臉平靜地。
“哦。”男同學總算有點放棄的意思，轉頭前還跟風華晨眨眼：“有機會給介紹介紹啊！”
“哦。好。”風華晨無奈地應道，可心裏卻在想，介紹個鬼，有什麽好興奮的？
淩晨點，風華晨閣樓裏燈才熄滅。此時，周圍已是一片靜寂，隻有幾聲不知名的蟲子還在低鳴。風華晨住的閣樓在附近建築中稍微有些顯眼。在燈熄滅的同時，離閣樓不遠處的樓頂上，幾個黑影正在心地觀望。等待良久，他們突然飛身一躍，向相隔七八米外的另一幢樓頂跳去。
這些黑影行動迅速，最為驚人的，其中隻有一個看上去像人，其他應該是虎豹一類的大貓。他們輕巧地落在樓頂，停住心的觀察。又等了一會兒，他們才繼續前進，向另一幢樓跳去。就這樣，他們一步步無聲無息地向風華晨的閣樓靠近。
就在他們距離閣樓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有兩個身影從兩側的樓頂上跳了下來。他們在落地的同時，就從背後抽出了亮晃晃的長刀，徑直砍向最近的大貓。大貓出奇地靈活，第一時間閃過了攻擊，躍到一旁準備反擊。可攻擊者的速度更快，不等大貓跳起，一刀劃過大貓的頸部，隻見貓頭像皮球一樣滾落一邊，身體搖晃了幾下才倒下。另一名攻擊者沒有和那些大貓糾纏，直接撲向了中間的人影。
麵對氣勢洶洶的襲擊者，這人一點也不慌張，沒有拿出任何武器，竟然直接徒手接住了對方的攻擊。攻擊者並沒有任何遲疑，繼續進攻。那人依然隻用雙手抵擋，刀與手接觸時竟然摩擦出陣陣火星。
另一邊的戰鬥中，已經有好幾頭大貓倒在了地上，而攻擊者顯然也受傷了，腳步沒有開始時那麽輕快，胸脯在劇烈地起伏著。他的對手隻剩最後一頭，卻是個頭最大、最難纏的那一隻。攻擊者幾個回合都沒有機會能給它致命一擊，大貓反倒是越來越熟悉對手的套路，躲避得越來越輕鬆，並把對手一步步逼向了樓的邊緣。
大貓看準機會，猛撲向對手的喉嚨。攻擊者一側身，滾落牆邊，用力一蹬，全力刺向了大貓。眼看就要得手，一條黑影閃過，狠狠擊中了攻擊者的腹部，原來是大貓的尾巴。那人滾落在地，口吐鮮血。大貓沒有給對手喘息的機會，立刻猛撲了過去。幸好同伴迅速趕到，從後麵一刀刺中了大貓的脖頸。受傷的人也趁機把手中的刀插進了大貓的腦袋。
帶領大貓的那個人這時正靠在遠處的牆邊，他的一隻手已經被砍斷了。不過他根本不是人，隻是一個長著貓臉的怪物罷了。他陰沉地向兩人笑笑，翻身想跳下樓去。可還沒等他躍出樓頂，刀鋒已經從他的胸前穿出。一場激烈的戰鬥就這樣結束了，奇怪的是，如此激烈的搏命之爭，雙方卻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整場戰鬥，除了利刃劃破肉體的那種特有的聲音外，連那些凶猛的大貓也沒有發出一點哀號。雙方就這樣無聲地戰鬥，好像有著什麽特殊的默契。
“怎麽樣？堅持得住嗎？”殺掉了敵人，攻擊者回到受傷的同伴麵前，並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倒出一顆藥丸喂給同伴。
“我表現得怎麽樣？隊長。”受傷的是一名年輕的男子，現在話都很困難了。
“表現得很好！第一次就能幹得這麽出色，非常了不起了。現在不要話，救護隊馬上就到了。”被稱為隊長的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不多時，5個黑影飛身趕到，對傷者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他的肺部受損，肋骨也斷了。我們會把他送到最近的醫院治療。”其中一人對隊長道。
隊長點了點頭問：“別人問起呢？”
“他被車撞了。”那人回答道。
隊長又點了點頭：“留兩人打掃戰場，其他人走吧。”
其中兩人迅速抱起傷者消失在了黑夜中。沒過多久，幾人便把屍體陸續搬走，並把地麵的血跡清理幹淨，一切又恢複到戰鬥以前的情景。等一切料理完後，隊長示意兩人離去，自己則跳到附近最高的一幢樓上，仔細地巡視四周。不多時，一個矯健的身影向著男子所在的位置奔來。
隊長沒有采取任何措施，隻等對方落在自己麵前，他才單膝跪地，向來人敬禮：“稟將軍，敵一魔族、七妖獸犯境，已被全殲。”
“傷亡多少？”來者聲音清脆玲瓏，儼然是一位年輕的女性，卻顯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威嚴。
“一人重傷，已被救護隊送往醫院。”隊長恭敬地回答道。
“還有救嗎？”女子關切地問道。
“傷勢雖重，但不至送命。”隊長回答。
“哦……你起來吧。”女子輕輕舒了口氣，轉身看著風華晨的住所，良久不語。
“將軍，為什麽你要親自執行這項任務？”隊長有點不解地問道“相比這裏，省城的防務不是更重要嗎？”
“省城裏有那麽多高手，不缺我一個。倒是在這個邊遠的地方，我們的力量越來越虛弱了。”女子轉過來衝隊長笑笑，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威嚴感。。
隊長走上前去，和女子並肩站立，失神地看著風華晨的住所，露出一絲淡淡的憂愁：“雖然上麵一再告戒不準詢問，但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要出動這麽多力量保護一個普通人？他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對我們的戰爭真的有用嗎？”
“所以才叫你們不要問，問了也不會有結果，以後自然會知道了。”女子笑了笑“如果我們能活那麽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