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心坦蕩，何須多說
煉丹？
聽到父親所言，衛雨凡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爸，這怎麽可能是煉丹，一看就是騙人的。”她雖不懂煉丹之道，但身為岐黃醫師又豈能不知煉丹之難。
先不說丹方世間罕有，就是其過程之繁雜也是非常人能夠想象。
更何況誰聽說過用灶台，用鐵鍋來煉丹的？
反正他是一萬個不信。
衛國旭起初也不敢相信，但是他曾親眼見過一位高人煉製丹藥，其丹成以後的藥香幾乎與剛才一模一樣。
“不好意思，鍋破了，這幾枚小三元丹就當作是賠禮吧。”柳青看了一眼灶台上裂開幾條縫的鐵鍋，抱歉一笑，不過負手而立的姿態卻是既驕傲又自信。
“這些東西也配稱作丹藥？可笑。”衛雨凡神情輕蔑，哪怕是青囊醫師也未必精通煉丹之道，你年紀輕輕能算老幾？
柳青淡然一笑，說道：“信不信皆由衛小姐，當然，今日所消耗的藥材與損壞的物品，我可以補償。”
衛國旭急忙道：“小先生客氣，那些東西都不值錢。”
柳青微微一笑，說道：“若是售賣的話，一枚不要低於一千萬。時間不早，我們就先告辭了。”
衛國旭道：“雨凡，去送送小先生。”
衛雨凡抬著頭，顯然不太願意。
杜佳寧當即道：“伯父，我去送。”
將柳青與呐紮大師送到門口後，她忍不住好奇地問：“那些丹藥確實一枚值一千萬？”
柳青自信地一笑，道：“不止。”
杜佳寧皺了皺眉，疑惑地問：“不值？”
柳青拿起她的手，在掌心寫道：“心如止水的止，若是拿去拍賣，一枚八千萬也是有的。”
杜佳寧一下瞪大了眼睛，隨後撇了撇嘴，笑道：“我不信，若是真那麽值錢，你幹嘛要送給別人？”
柳青笑了笑沒有多說，與呐紮大師轉身離去。
“柳仙人，那些當真是丹藥？”呐紮大師輕聲詢問。丹藥的價值他有所耳聞，可謂是一枚千金。可問題是，區區鐵鍋能煉丹嗎？這不是開玩笑嗎。
“大師也不信我？”
柳青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心坦蕩，何須多說。”
“爸，你相信這些是丹藥？”柳青兩人離開後，衛雨凡當即認真地問道。
衛國旭猶豫了片刻，說道：”如果我相信，雨凡會不會以為爸爸瘋了？”
衛雨凡當即道：“他就算真是中原國手林婆婆的高徒，但他才多大年紀？父親您身為杏林醫師都不懂煉丹之道，他如何能懂？更何況鐵鍋能出丹藥？還一枚一千萬，就算有人買咱也不能賣，萬一再出事了……”
回到酒店，柳青見到呂嚴清已在房間等著自己，她隻穿了一件睡袍，若隱若現間很是誘惑人。
柳青苦笑道：“這是什麽酒店，沒有客人的同意，別人也能隨便進來？”
呂嚴清道：“這是我家開的，我當然可以進來。”
柳青頓時無語，這也太不講道理了，但沒人當先，他也不好發怒。
“恩人剛才去哪了？是不是生氣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沒那麽小氣，第一次來太白山，風景秀美，忍不住出去溜達了溜達。”柳青笑道：“嚴小姐，您還是回房吧，以免讓別人誤會，再徒添麻煩。”
呂嚴清道：“別人愛怎麽誤會就怎麽誤會。”
她笑了笑，說道：“衛小姐的父親曾是長白市首屈一指的醫師，甚至在整個東林省都是數一數二，那時他們家可謂是風光一時，拜訪的門客數不勝數。然而就在三年前，衛家發生了一件事，導致數十年名譽毀於一旦。”
柳青問：“何事？”
呂嚴清笑了笑，道：“恩人與衛小姐交情很好嗎？這麽關心她。”
柳青道：“你錯了，我不是關心他，而是關心他父親。”
“她父親？”這讓呂嚴清頓時迷惑起來，難道這個人是……
柳青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道：“我的取向很正常，而且已經娶妻，不要多想。”
“啊，恩人有老婆了？”呂嚴清大驚。
柳青苦笑道：“難道我不能有老婆嗎？”
“那倒不是……”呂嚴清頓時沒了剛才的活力，心情十分失落，就連未說完的話也不想再說了。
“衛醫師手上可是出了人命？”柳青隻好主動開口問。
呂嚴清有氣無力地道：“那倒還不至於，但也差不多，東林省一位很有權勢的大佬，因為他的一時失誤至今癱瘓在床。衛醫師雖逃過了牢獄之災，卻欠下喬家巨額賠償，哪怕變賣所有家產依舊遠遠不夠。”
難道衛雨凡見到喬海亮那麽緊張，想必後者就是那位大佬的家人。
柳青之所以多問，隻是覺得衛國旭為人厚道，並且醫術精湛。無論是烤地瓜的獨特秘方，還是煉製太乙丸，沒有一定的醫術根本想都不用想。尤其是前者，若沒有對藥材的一定了解以及感悟，根本做不到。
然而這樣一個有才能，又厚道的醫師卻淪為街邊的地瓜老板，他這才好奇一問。
“我明天還能參加藥材交易會嗎？”呂嚴清準備離開時，柳青笑著問。
呂嚴清回過身，語氣肯定地道：“恩人永遠都是恩人。”
深夜，長白市中心醫院。
洪大勇與喬海亮此時正並排躺著，兩個人都是腕關節脫臼，然而即使全市最好的骨科大夫至今也沒有解決方法。
“張院長，林老來了。”護士長跑過來報告。
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大夫當即迎了上去，張院長與其寒暄了兩句，而後將兩人的情況說明了一下。林老是長白市最有名望的中醫之一，目前也隻能請他來看看有沒有辦法了。
走入病房，林老端起洪大勇的手腕看了看，震驚道：“分筋錯骨手！”
他搖了搖頭，起身道：“能用這等手法傷人者，必定非普通人，老朽治不好。”
一旁的骨科主治大夫語氣凝重地道：“現在隻能盡快做手術了，若是再遲的話，恐怕就隻能截肢了。”
聽到截肢兩個字，兩個人差點嚇昏過去。
“張院長，不就是脫臼嗎？怎麽會如此嚴重，竟然還需要手術！”喬海亮懷疑地問。
“我已經讓家裏聯係帝都那邊的專家，喬少不用擔心。”洪大勇氣惱道：“一群庸醫，就這樣還敢天天自稱專家、教授。”
林老皺了皺眉，不悅地道：“恕我直言，你們每耽擱一分就多一點的危險，並且就算請來帝都的專家也未必能治得好。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到打你們的人，讓他來為你們接骨。”
打他們的人？
兩人同時想到了柳青。
洪大勇陰沉著臉說道：“不可能，帝都的專家明天一早就到，我就不信沒有辦法。”
第二天，藥材交易大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