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水太深了
“易家不愧東穗第一世家,果然是臥虎藏龍。”棒球帽歎了口氣,說道:“不管如何,這次也算探到了其中虛實,下次再小心一些就是了。”
皮夾克與耐克鞋點了點頭,三人正準備離開時,忽然發現麵前不到十米的地方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你是誰?什麽時候來的!”棒球帽帽簷下的雙眼精光四射,直逼麵前的男人。
“來了很久了,就你們這種水平也配當殺手?”柳青嗤笑道。
三人心中頓時一沉。
也就是說,剛才的談話此人都聽到了!
“配不配不是你說的算。”棒球帽打了個眼神,皮夾克與耐克鞋手中同時掏出了一把匕首,路燈下泛著逼人的寒光。
“小子,你很不幸,聽到了不該聽的,所以隻能請你去死了。”耐克鞋當即朝柳青逼了過去,速度遠超常人。
皮夾克也忍著手掌的劇痛,從另外一個方向包抄而去。
他們起了必殺之心!
柳青淡然一笑,搖頭道:“區區三個橫力武者,當真是不知死活。”
他抬腳輕跺,三塊碎石飛入空中,而後大手一揮,頓如子彈般,咻然消失在夜色當中。
三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皮夾克與耐克鞋當場被洞穿眉心,瞬間死亡。
棒球帽隻被打穿了膝蓋,但這並非是因為他的功夫好,而是柳青還有話要問。
“說,誰派你們來的。”他沉聲問道。
棒球帽笑了笑,說道:“我不會說的。”隨即,他嘴角溢出鮮血,撲通到底。
柳青上前一看,發現已經中毒身亡。
他沒想到對方的意誌竟如此堅定,連條件都還沒談就已服毒自盡。
但不得不說,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因為他說與不說,最後都會死,區別就是一個痛快點,一個受盡折磨。
隻是這樣一來,他就無從得知是誰要對自己的嶽父嶽母動手了。
要他猜測,易家內部亦或者外部都有可能。
畢竟要真如全竹芸所說,老太太是讓嶽父易誌澤回來繼承家業的,那麽易誌偉與易誌振都有可能。
相比較而言,他更傾向於易誌振。
因為易誌偉並非武者,這種程度的殺手恐怕很難找到。
隻不過易誌振一天都在外麵跪著,最終近乎昏迷,應該沒時間安排這一切才對。
如果是外部,那又會是誰對易誌澤下如此狠手呢?
柳青一時間想不通,畢竟東穗市的形勢之複雜遠超他的想象。
他彈出三點火焰,將棒球帽三人全部燒成灰燼,清風一吹,徹底消失於這個世上。
柳青正準備回去睡一個回籠覺時,忽然心中一動,扭頭望去。
那是易家的方向。
他剛才隱隱約約感覺到似乎還有人在看著。
難道說殺手並不止這個三個?
柳青不敢太確定,因為剛才那種感覺很短,很細微,即使是他也很難察覺。
如果真有人的話,那一定是個高手!
天已泛亮,日出東山。
東穗市總比中州市亮的更高一點。
第二天柳青帶著易白秋去小媧去拜訪了胡建剛,趁著胡良誌還沒走,三個人喝了個痛快,就連一向很少飲酒的胡建剛都破例喝了個七七八八。
“弟妹,麻煩去廚房看看你嫂子把湯熬的怎麽樣了。”胡建剛開口說道。
易白秋隻好男人們有話說,識趣地領著小媧去了廚房。
胡建剛雖是千億富豪,跺跺腳就能讓整個粵東省為之顫抖的超級大佬,但家裏並不奢華。他有一兒一女,女兒在國外讀書,兒子在集團上班,都是低調之人,從未在媒體上露過麵。
等到易白秋走後,胡建剛語氣沉聲地問道:“柳老弟,你打算在東穗市待幾天?”
柳青笑道:“這個還不清楚,得問我嶽父嶽母。”
胡建剛道:“如果打算長待的話,不妨住到我這裏,你也看到了,房間多得是。如果打算短住的話,聽哥哥一聲勸,盡快離開。”
柳青問道:“胡二哥話中有話啊。”
胡良誌道:“老二,你就別賣關子,難道是有什麽人要對柳老弟不利?”他顯然也不知情。
胡建剛道:“我要是知道早就說了,關鍵是不知道。倒不是針對柳老弟,而是易家!”
胡良誌疑惑地問:“易家怎麽了?”
胡建剛歎氣道:“最近東穗市起了一個謠言,四十又四年,長痛複短痛,正月元宵節,易家變曹家。”
胡良誌暈乎乎地問:“什麽意思?”
胡建剛沉聲道:“四十四年前的元宵節,東穗市第一世家曹家被滅門,據說當時死了百餘人,隻剩下易家老太一個活口!現今的易家也正是建立在當初的曹家之上。”
胡良誌打了個激靈,隨後笑道:“謠言吧?現在可不比四十年前,若真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會惹得最上頭為之震怒,到時必定會徹查,誰也逃不掉。”
胡建剛道:“空穴不來風啊,既然起了謠言,那麽就一定有其可信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件事雖然是針對易家的,但柳老弟也必須是易家的女婿,就怕到時候受到牽扯。”
柳青笑道:“胡二哥,這件事情有人跟我說過了。”
胡建剛一愣,問道:“誰?”
要知道這件事可是絕密,即使以他這樣的身份也隻是聽到了一點風聲。
而易家人恐怕至今還不知道。
柳青說道:“全三姑。”
“全竹芸!”
胡建剛一愣,問道:“昨天我聽她說,你們是在飛機上認識的,而且你還救了她一命?”
柳青點頭道:“是的,她之所以告訴我這些,說是為了報恩。”
胡建剛輕輕頷首,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倒不足為奇了,以她的身份或許知道的比我還多。不過……柳老弟,不要太相信那個女人,她的心機很深。”
柳青微微一愣,沒想到胡建剛會這樣說,他問道:“為何?”
胡建剛搖頭道:“直覺。”
他這麽一說,胡良誌也緊張了起來,說道:“柳老弟,我明天就打算回中州,你們跟我一起吧。”
柳青點頭道:“好,我回去問一下嶽父嶽母。”
胡建剛又道:“如果近兩天不回去,那到我這裏住。你二哥我其他本事沒有,但在粵東省還真沒敢動我的人。”
如果是其他人這樣說,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吹牛的嫌疑,但他這樣說卻很讓人信服。
胡建剛起家時,受國家恩惠,發家以後也一心報效國家。無論國家需要什麽,他都第一個衝上去,兢兢業業幾十年,不曾有半點愧對國家,愧對人民。
誰要是敢動他,無疑就是與國家機器為敵,隻要是不傻,絕對沒人敢這樣做。
柳青笑道:“那就先謝過胡二哥了。”
他並沒有將昨天有殺手準備行刺嶽父嶽母的事情說出來,一來說了胡建剛也很難幫上什麽忙,二來他有能力應付一切對手!
等到柳青一家離開,胡良誌好奇地問:“四十四年前曹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堂堂東穗第一世家怎麽會惹得滿門被滅?”
四十年前東穗市雖遠不比現在富裕,但也好過內地很多倍,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內地人往東穗市這邊打工創業。既然身為第一世家,那麽曹家的勢力當不可想象。
胡建剛道:“我也因為好奇,向很多人打聽過,但至今沒人知道究竟是誰幹的,這才是恐怖之處!畢竟百餘條人命可不是小事,據說當時上頭也進行了徹查,但沒有任何結果。後來考慮東穗市的發展,就把事情壓了下來。”
“一夜間,除了易家老太以外,曹家再不留一個活口,隻留下一筆巨大的財富。從那以後,曹家也就變成了現在的易家。如果真如謠言傳的那般,恐怕又將是一個血案。”
胡良誌心中驚訝,真沒想到堂堂東穗第一世家竟然還有這樣的往事。
不過他還是認為不過隻是謠言罷了。四十四年前國家還處於動蕩時期,那時改革開放剛剛開始,東穗市處於前沿之地,更是魚龍混雜。當時甚至還有謠言說,東穗市這邊人吃人,土匪遍地跑。可見當時時局之動蕩。
而現在不要說土匪,就是小偷都不敢露麵。
在法製社會麵前,誰還敢那樣囂張!
不過作為接觸過武道界的人,他心裏還是有些恐慌的,畢竟這世界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恐怕沒人知道。
他暗暗下定決心,明天無論怎麽樣也得讓柳青一家拉回中州!
胡建剛的司機把柳青一家三口送到易家就離開了。
望著麵前的高門大屋,他回頭問了一句:“老婆,你對易家有感情嗎?”
易白秋搖了搖頭,這樣回答可能有些無情,但她還是更喜歡中州那個小家。
隻需要兩層小樓,而不是這樣占地百畝的巨大的莊園別墅。
柳青道:“那晚上跟咱爸媽說一聲,明天就回中州吧。”東穗市的水太深了,他雖不怕,卻擔心易白秋與嶽父嶽母以及小媧受到一丁點傷害,那才是他無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