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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敢亂我太平者,殺無赦

  李點已無路可選。


  他想要再拚最後一下。


  那就是將所有的深淵之力釋放出來。


  盡管,他不知道這樣自己是否能夠承受的住,亦或者,即便開啟以後,是否能夠戰勝對方。


  但他,想嚐試一下。


  看著李點身上的煞氣愈來愈濃,阿雕依舊麵無表情。但是,卻不宜在此耽誤太長時間,身份一旦暴露,總歸會有不少麻煩事情。


  阿雕手中快速結印,一掌壓在李點頭頂。


  轟隆一聲。


  後者的半截身體竟瞬間陷入地麵。


  一道道散發著金光的紋路如同蜘蛛網一般,迅速擴散。


  而李點身上的煞氣,很快消散於無影。他垂著頭,像是死掉了一樣。


  “阿鬥!”


  易白秋險些崩潰,她想要衝過去看看李點到底是生是死,但阿雕已抓住她的肩膀,身影一晃,消失不見。


  葉一劍與張培君不是不攔,而是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差距太大了!

  除了柳仙人以外,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這麽強大的人。


  如果是怪物的話,也就深淵能與之媲美!


  葉一劍伸出手,探了探李點的鼻息,悚然一驚。


  張培君摸了摸後者的心髒,說道:“雖沒有呼吸,但心跳還在,隻是很輕微,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是被封印住了!”


  葉一劍問:“如何解開?”


  張培君搖頭,“不知。”


  葉一劍起身,“盡快聯係盟主!”


  ……


  近幾日,中土國武道界很是熱鬧。


  無外乎兩件事。


  其一,五大宗之一的掩月宗被滅,東林省重歸平靜。受,黃天宗師盟之威,受,柳仙人之壓,剩下四宗,再也不敢太過放肆。畢竟,你若敢膨脹,我就敢滅之。


  其二,一直神秘不可揣測的柳仙人,終於亮出了真正身份。中州之地,廣而聞之,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武者慕名而來。


  同樣。


  有讚譽,自然也會有批判。


  柳仙人以掩月宗為第一刀,無疑震懾住了另外四宗,同樣也讓武道百宗都為之心驚膽戰。對於世俗界來說,無疑是一縷曙光。畢竟先前那段日子,法規幾乎崩解,太多的武者目無法紀。


  而現在,誰還敢?

  除非存心想死。


  柳仙人以結果告訴了所有武者,敢亂我太平者,殺無赦!

  曾經被各地宗派壓得難以抬頭的黃天宗師盟,也可以直起胸膛。作為百宗之首,他們可號令百宗,而不是受百宗束縛!


  但批判者卻認為,柳仙人太過心狠手辣,甚至到了慘無人道的地步。


  掩月宗上下近萬人,難道每一個都有罪?


  殺一個徐大海就已足夠,何必全殺了。


  就單單是為了立威?

  若是如此,代價未免太大!

  一時間,各大武道論壇為之爭論不休。


  但不管如何,東林省之內的所有民眾,都將那日的那襲青衫,視為了神明。


  若沒有他,東林省沒有今日之安定!

  今後,他們可以忘記所有,但絕對無法忘記那襲青衫。


  青衫如畫,他為仙人!

  而那些與柳青相識的人,一時間無法入座對號。


  柳青乃是一介醫師,平時溫和待人。而柳仙人,乃是一代強者,殺伐千萬,麵不改色。


  很難相信竟是同一人!

  ……


  上平,呂家。


  “哥,你看新聞了嗎,滅掉掩月宗的柳仙人,竟然就是先前咱們在中州那個黑心飯店遇見的柳大夫。”呂世恩瞪著眼睛問道。


  “我看了。”呂昱傑摸著下巴,輕輕一笑,“難怪能說出那樣的話,看來咱哥倆還真是運氣好。世恩,你快可以拜林姑娘為師了,高不高興?”


  呂世恩點頭道:“自然開心啦,但就怕林姑娘看不上我。”


  呂昱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有盟主開口,此事定然可以成。”


  他說著,忽然歎了口氣。


  呂世恩問:“哥,你又在犯什麽中二?”


  呂昱傑說道:“聽說過裝逼打臉嗎?先前,徐雪沁前來退婚,可謂是狠狠地裝了一筆,但還沒等到我去打臉,結果人死了。這樣,就算我入了王境,或者成就陸地真仙,都毫無成就感呐。應該說,沒有快感!”


  “哎,哥,別犯中二,清醒一點好嗎,你都不一定能入王境,還陸地真仙……真敢說。”呂世恩表示不屑。


  “滾!”呂昱傑氣極。


  “哥,能不能商量一件事?”呂世恩問。


  “什麽?”呂昱傑道。


  “如果……我真拜了林姑娘為師,你能不能不要說是我哥,太丟人了。”


  “你個臭小子,林姑娘要是能瞧得上丨你,我把頭割下來!”


  兄弟兩個吵著吵著打了起來。


  東穗市,易家。


  易家老爺看著電視裏的新聞,不斷地嗬嗬直笑,看起來很是開心。


  “別傻笑了,用得著這麽開心嗎,那小子本就不簡單。”易家老太倒沒有太過驚訝,因為她早就隱隱猜到了一些。


  而今,不過是確定了而已。


  “原來姐夫……這麽厲害啊!”易心雨完全沒想那位如神話一般的柳仙人竟然離自己這麽近。


  “確實好厲害!”易威凡連連吞咽唾沫。


  當初,柳青初來東穗市時,他還想給其一個下馬威。而今想象,不止是幼稚,簡直是可笑!


  易明媚笑道:“小秋真是嫁了一個好男人。”


  易誌振遺憾地道:“早知柳青這麽厲害,當初我就應該拜他為師。”

  其他人當即拆台,“就你這天賦,一把年紀了還是文氣武者,人家柳仙人可看不上。”


  易誌振嘴硬道:“我可是他三叔,他敢不收,小心我讓小秋收拾他。”


  其他人一陣大笑。


  易和香忽然道:“等一等,如果說柳仙人才是真正的柳青,那他豈不是至少都已四十多歲!”


  柳仙人的外貌是中年人。


  其他人一臉疑惑,“對啊,怎麽了?”


  易和香說道:“他老牛吃嫩草啊,咱們小秋多大,太可惡了。”


  其他人,“……”


  易明媚道:“姐,這並不重要吧,那可是柳仙人。”


  易和香道:“柳仙人怎麽了,那也是老牛吃嫩草,下次必須問清。”


  其他人道:“沒必要,真不重要!”


  有一個天下第一的侄女婿,年齡是問題嗎?

  而且人家柳仙人雖然老了點,但擋不住帥氣啊。


  現在的女生不都喜歡大叔型嗎。


  更何況,對於那襲青衫,哪個女人有抵抗力。


  易和香問:“媽,你說呢?”


  易家老太想了想,“不重要吧……”


  她眯了迷眼,盯著易和香警告道:“你可不許多想,否則,我家法處置。”


  易和香有些慌張地道:“我才沒有多想,您多想才對。”


  其他人一臉不解,這是打什麽啞謎呢?!

  另外一邊,柳青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主人,您感冒了嗎?”藤問。


  “不應該吧。”他的身軀已經百毒不侵,還會感冒?他想了想,道:“可能是誰在議論我。”


  藤抿嘴笑道:“那還用說,您此番亮出身份,可是讓整個武道界都炸開了鍋呢。”


  她心裏卻覺得不太尋常。


  因為當時的情況也並非緊急,柳青完全可以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將掩月宗滅掉。但他卻選擇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柳青蛻變成柳仙人,這並不太符合後者的做法。


  但她也沒有想太過。


  因為她相信,柳青無論做什麽都是有道理的。


  柳青問道:“咱們該到西海省了吧?”


  藤點頭,“前麵就是。”


  除了那塊玉佩之外,柳青在易白秋體內也種下了一個禁製。一來為了保護,二來可以知曉後者的位置。


  無論天涯海角,當後者需要他的時候,隻需一個念頭,他都可以感知到。


  兩人追尋著易白秋的軌跡,從東林一直來到了西海。


  西海,當然沒有海。


  但有一個中土國最大的湖。


  不要說一眼,即便是九眼難以望到盡頭,古人將其稱之為“海”。


  阿雕在青海省停頓了兩天,為了準備日常所用的物質。


  他也算是一個“宅男”,有時一個月下山一次,有時幾年下山一次。

  以他的境界,早已達到了辟穀,一年吃一頓飯就已足夠。


  完全不用擔心。


  這次準備的東西比較多,也完全是因為來了三個“客人”。


  他有一個錦囊。


  別看隻有巴掌大小,但足夠裝下數月的物質。這個東西是他在很多年前,無意中撿到的,一直用到現在都還沒有破。


  倒是很良心。


  準備妥當後,阿雕帶著易白秋繼續趕路。


  目標是中土第一神山,萬山之祖的昆侖虛!

  世人都說,山上住著神仙。


  而他知道,山上神仙沒有,倒是有許多棺材。


  而他,充其量也隻是一個守棺。


  易白秋終究不是武者,體內雖然也有一些文氣,但隻是為了施針,所以並不強,完全無法用來抵禦昆侖虛的嚴寒。


  阿雕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要的是活人,而非死人,正準備施以援手時,從易白秋的體內忽然亮起一股淡淡的青芒。


  易白秋霎時間感覺暖洋洋的,再無寒冷。


  這是柳青所留下的那個禁製起了作用。


  隻要出現對易白秋具有威脅的事物,就會啟動,並且還會隨著危險的程度而增強。


  極限是,柳青所無法承受。


  因為這個禁製跟他是本命相連。


  如果易白秋死了,他也會死。


  這種禁製在修仙界對於一個大能來說,是絕對的禁忌。即便是麵對自己的至親之人,都不會施加。


  因為一旦用了,那就多了一個最大的致命弱點。


  柳青沒有想那些。


  因為他隻知道,易白秋是自己的一切。


  後者若是死了,他願意陪葬。


  “還有禁製?”阿雕有些驚訝。


  因為他先前探查過易白秋的身體,一無所獲,但沒想到,在遇到難以承受的寒冷後,竟然自動激活。


  能躲過他感知的東西,恐怕不簡單。


  阿雕伸出手,準備一探究竟。


  “你要幹什麽?”易白秋忽然捂胸退後。


  阿雕頓了頓,收回手,問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易白秋不悅地問:“誰?”


  阿雕道:“你的丈夫,柳青。”


  易白秋不想回答,“他是什麽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阿雕喃喃道:“遠古滅亡後,他是第一個讓我感到忌憚的人。這種感覺,很窒息。”


  易白秋聽後一驚,問道:“遠古?你活了多久?”


  阿雕說道:“兩千年?三千年?我忘了。”


  以前常人說,時間會讓一個人的記憶模糊,甚至會忘記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親人。


  剛開始他不信,但現在,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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