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貸點款
程隊氣到連脖子都粗了一大圈：“誰言而無信了！”
“之前我明明跟你打過賭，說我有辦法讓你們之後再也不能靠近我，你要是輸了，就得找我老公為當年汙蔑他的行為賠禮道歉，還記得吧。”語輕雙手手掌交叉，用力的往下邊兒按了兩下，手上的骨骼被拉伸到極限，發出了一聲又一聲“哢哢哢”的脆響，“雖然今天你還能站在這麵對麵的跟我說話，但那是因為我惦記著你還欠我一個承諾沒有兌現，所以肯放你進來。不然我分分鍾就可以把你趕出去。”
“怎麽，不信?”語輕看著程隊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看起來像個變色溜溜球一樣，心裏簡直別提有多舒爽，“那我現在就打給醫院前台，讓他們把你轟走，順便把你的照片跟身份信息拉入黑名單，以後見到你都不用進來問我，直接拿電棍電暈了丟垃圾箱裏去。”
“我當時又沒說要跟你賭。”從自己的真實情感出發，程隊此刻是真的很想賴賬，與其讓他跟墨軒鈞那種人道歉，還不如拿把刀把他給活剮了。
可當初陳語輕這個小滑頭提出要跟自己打賭的時候，他雖然沒有點頭答應，卻也沒有明確拒絕，現在這個小丫頭片子拿捏著這一點張口閉口嚷嚷他言而無信，完全把他整個人都給看扁了。這對程隊這種極度要麵子的大老爺們而言是斷斷不能接受的。
於是他現在就陷入了一個到底是扯下臉皮去跟墨軒鈞道歉，還是被墨軒鈞的女人天天詆毀言而無信的死僵局。
而且以他這幾次接觸下來對陳語輕腹黑程度的印象，自己要是真不按她說的去做，就她那張完全沒點把門的破嘴，估計之後公檢法係統的人她見一個算一個，全都要把今天這事兒再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的跟人家講一遍，不把自己臊到沒臉出門見人誓不罷休。
“你看你看，你們專家組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這副德性，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們嘛。”語輕雙手護著胸口，默默地往床角縮了兩下，“你現在就是急著讓我信任你們，好擊潰我的心理防線，方便到時候再把我被騙回去。等把我騙回去之後，肯定馬上就會變一副嘴臉，說不定還會嚴刑逼供，給我喝辣椒水，坐老虎凳，吃竹板炒肉。”
程隊和施教授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眼裏都是無奈。
他們這些一線工作人員都跟廣電上報了這麽多次了，廣電那群老太爺怎麽還是不知道加強刑偵題材的審核力度?
安全總局那邊動不動就警示他們在日常執法中既要保持威嚴，又要貼合群眾，態度彬彬有禮，處處嚴守法規，要以禮服人，以法治國。然後播出來的電視劇裏邊兒警察天天嚴刑逼供，動不動就給犯人灌辣椒水，坐老虎凳。這讓他們的工作還怎麽開展嘛！
施教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程隊，那眼神那表情似乎都是在說為了整個專案組，要不你就犧牲一下吧，反正你當年抓墨軒鈞審了這麽久，又是車輪戰，又是疲勞戰，兩天兩夜不讓人家睡覺吃飯也夠損的，回頭還什麽都沒問出來，反倒被人給忽悠瘸了，現在去道個歉也不吃虧。
程隊深吸了一口氣：“那是不是隻要我去跟墨軒鈞道歉，你就願意重新相信專家組?”
“嗯。”語輕特別乖巧的點了點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怯生生的，“你們想得到我的信任，那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行，不就是道個歉嘛。”程隊繼續鴨子死了嘴還硬，“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我隻以我個人的名義向他道歉，我的確不應該在沒有定案之前就一直拿他當罪犯罵，我應該直接動手揍他的。”
墨氏大樓樓下，程隊在墨氏集團門口站了足足五分鍾，被涼涼的寒風吹到臉兩邊腮幫子發白，也沒有跨進去的勇氣。
“別站著了，快進去吧！”施教授特別“樂於助人”地推了他一把，“你早點道歉，我才好早點扭轉陳語輕心裏對我們專家組的敵對態度。不然以她目前的狀態，最後那一關心理谘詢肯定是過不了的。”
程隊抬頭看了一眼門口燙金的四個大字“墨氏集團”，隻覺得雙頰火辣辣的，像是有人用鋼絲球在擦：“我看你們就是沒事兒找事兒，放眼全世界，哪有抓犯人回來受審還要她自己心裏願意這個規矩。”
“首先現在還沒有定案，所以你隻能稱呼她為犯罪嫌疑人，而不是犯人。”s施教授糾正道，“其次如果她當初進來的時候沒有對專家組抱有這麽大的敵意，就不會出現之後這一係列荒唐的舉動。這次我站法院，麵對這種情緒十分容易過激，並且做出一些自殘舉動的犯罪嫌疑人，進行心理輔導很有必要。再說，這賭可是你自己跟她打的，程隊你也算是老領導了，可千萬別因為某些個人言而無信的行為，導致咱們整個專家組集體形象受損啊。”
“知道了，知道了。”程隊捂著耳朵怒氣衝衝的就往公司裏邊兒闖，“不就是去道個歉嘛，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一個唾沫一個釘。”
“墨總，這是B國分公司傳回來的人事變動計劃書，您看一下。”沉雲把一大堆墨軒鈞剛處理完的合同跟報表從辦公桌上搬了出去，然後又從正在“哢嚓哢嚓”不斷工作的打印機出紙口收了一大堆文件裝訂好抱過來，“還有這份是Y國三家專賣店和六家超級賣場明年的續約合約，沒有問題的話麻煩您簽一下，那邊分公司急著用。”
“喲，墨墨，得罪人得罪狠了，國內市場做不下去，所以現在一門心思準備轉戰海外了?”李愛國離桌子大概三拳距離，正低著頭聚精會神的凝視著自己剛完成的插花，“Y國的事兒你找我呀，老娘熟得很，他們女王年紀大了，眼瞧著今天住院明天療養也沒多少日子，等回頭老娘繼承了王位給你免點稅怎麽樣。”
“嗯，在其他乳業品牌的壓迫下，國內跟我解約的代理商和經銷商的確不少。”墨軒鈞屈起中指，用指背有節奏地輕敲著桌麵，“年底要發年終獎，明年還有全世界的分公司要交房租，再加上最近囤積了很多產品，導致倉庫容量嚴重不夠，年後應該還要再買一批新的。形勢似乎的確不太樂觀。”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幹什麽？”李愛國非常敏感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老娘警告你別想打我的歪主意。”
“別這麽緊張，我這是上趕著給你送生意呢。”總裁大人似笑非笑，“剛好你們鳶尾花銀行的主要業務不就是放高利貸嗎，這麽好的機會不來撈一筆?”
“開什麽玩笑呢，你會缺錢?”李愛國嗔怪地朝他翻了個白眼，“混到你跟老娘這個份兒上，錢這種東西不過隻是虛擬數字而已。什麽時候缺了，就隨便上調一下利率，或者多發行一批比特幣，馬上又有成千上萬的人打破了腦袋爭著給你送過來。”
“我做的是正經生意。”墨軒鈞實力演繹了什麽叫臭不要臉，“這兩年實體業很艱難，市場也不是太好，投入大，賺錢慢，欠銀行一屁股貸款家常便飯。在這種時候突然一下子拿出這麽龐大的現金流，你就不怕我被稅務聯盟盯上？”
“哦，忘了你還在被通緝呢。”李愛國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放心，再熬一熬，等老娘上位就撤銷你的通緝令。”
墨軒鈞白了她一眼，心想我要是信你的鬼話，我就是腦子有問題：“我讓手底下的人激活了我的暗網賬號，以後每天的收入都會通過這個賬號注入路易家族，扣除相應的手續費和利息，剩下的以貸款和專利費形式發給我。”
“墨墨，想放款沒問題，那你準備拿什麽給我當抵押呢？”李愛國笑得連一雙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墨氏集團我看不上，你那些瓶子罐子也值不了這個數，不如你以身相許好了，整個墨家也就你這張臉最值錢。”
“你最好弄清楚不是我在求你幫忙，是你要求我替你遮擋之前那幾次金融危機的真相。”墨軒鈞不卑不亢，“洗白了這麽多年，要是關鍵時候被打回原形，那滋味兒應該不會太好受。”
“唉，在威脅你這方麵老娘真的是從來沒占過上風。”李愛國撇著嘴角垂頭喪氣地長歎了一聲，“我母親算得可真準，有你這家夥在，老娘做什麽都沒法兒順風順水。”
沉雲小心翼翼的敲開了辦公室門：“墨總，樓下有警察找你。”
“警察?”墨軒鈞皺了下眉頭，“真是一群陰魂不散的家夥，他們又想幹什麽？”
“鷹司狩給陳語輕申請的隔離治療期限還沒有到，專家組的人沒辦法從她身上取得突破，肯定就隻好來找你嘍。”李愛國像變魔術似的掏了包腰果出來，坐在辦公桌旁邊的沙發上滿臉八卦的看起來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