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文鬥(上)
兩人全部作詩完畢,將寫滿字跡的宣紙並排平鋪在沉木桌上,隨後一絲淡淡的文力光華從其上升起,將詩作上的文字倒映在空中,供眾多參會者一同討論鑒賞。
到了評論環節,原本沉默安靜的氣氛開始熱鬧起來,眾多參會者也開始就詩文本身議論紛紛。
“我認為武兄的詩不錯,內涵深意、令人深省,古往今來因酒色財氣而誤事的情況屢見不鮮,最能惑亂人心,容易讓人作出愚蠢的事來,可謂害人不淺!”
“我也讚同武兄的詩,微言大義,用淺近直白的語言引出真理,將酒色財氣的害處詳細道來,令人可以深刻認識到隻有遠離酒色財氣方能長遠!”
這話的兩人也是柳州風雲榜上有名的才俊,出身於世家之中,又有才學見識,自然認識到酒色財氣的危害,故而此時出言力挺武淵平。
不過也有站在陳煬一邊的,隻見一眾紈絝子弟中有人開口了。
“我認為陳煬名士的詩更好,氣勢磅礴,酒是禮儀所不能缺少的,正如我們開設各類宴席,若是沒了酒色也就沒了興致,那樣如何能成事?
至於財則是生存的基礎,沒有錢又哪裏來的吃穿住行?而氣更是我們貴族中人所不能缺少的東西!”
當然,讚成陳煬的人也不僅是紈絝子弟,還有一些風雲榜上的人物,他們看得更加遠和廣。
“我也認為陳煬名士詩文更好,其立意深遠,酒為禮儀之舉使宴席融洽,百姓也需要以此發泄心中的鬱悶,而色更是生靈孕育繁衍所不可或缺的。
財是經濟的基礎,社會分工與提高效率都離不開財,至於氣若是能夠良好的調動,更是迅速發展的助力,知恥而後勇不正是一個例子嗎!”
參會者議論紛紛、各抒己見,不過總得來,雙方的人數是相差不多的。
其中讚成武淵平的人,多是世家才俊,他們通過身邊的人物事例認識到酒色財氣就是壞事的東西。
而讚成陳煬的人,則是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是世家的紈絝子弟,他們為了給自己沉溺其中尋找借口,表明合理性,於是便支持陳煬。
另一部分則是一些眼界更廣的世家有識之士,他們將著眼點放在了國家下上,以此為出發點,辯證地看待酒色財氣的作用。
於是眼下便陷入了一種勢均力敵的境地,不過由於這種情況很常見,所以解決辦法也很早就出現了,那便是通過報社向城中所有文人征求意見,一般來需要幾的時間。
既然暫時得不出結果,武淵平也沒有繼續和陳煬糾纏,直接走下木台,將場景讓給了第三場比試。
先前宋固全一直在冷眼旁觀,此時見到這般情況,也沒再等人示意,便徑直踏上了木台,他沒有任何要行禮的意思,微微揚著頭,聲音透露出冷傲。
“我的名諱你必然聽過,至於你那沒有多少內涵的頭銜我也不在意,我們直接文鬥決勝負!”
所謂文鬥,已經不再是寫出作品進行比較了,而是一種實力上的較量,雙方需要在特定環境中,各自寫出情節攻擊對方或者防禦對方的攻擊。
一般來講,文鬥對參與者的思維反應能力和知識的積累要求都是很高,畢竟當場作情節簡單,但是一連作出很多個情節,還要對症下藥,那就難了。
而且這裏所言的實力比拚是真的進行攻防,若是接不下對方的手段,那受傷也是實打實。
不過若是能贏,好處也不少,可以完全取代挑戰者所擁有的地位和名聲。
這對陳煬來是求之不得,自然不會在意宋固全的無禮,直接同意:“你若是想文鬥,我自然奉陪到底,不過文鬥是需要文鬥台的,這裏有嗎?”
文鬥台是一種輔助類器械,脫胎於科學幻想《虛擬環境》,可以使文鬥的雙方不必融入推薦資源就使情節發揮威能,當然隻有在文鬥台上時才有作用。
宋固全聞言手一動,儲物戒指閃爍著光芒,而後一個拳頭大的金色台子出現在了其掌心中。
隨著大量文力的注入,這文鬥台緩緩融入兩人腳下的普通木台。
以融入點為中心,一道璀璨的金光開始爆發蔓延,最終一個宛若純金製造的台子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台子的東西兩端,還分別升起了一個五尺高,宛若講台的方石,其上有著筆墨以及一疊厚厚的銀色紙張。
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自然也沒有退縮的理由,陳煬和宋固全分別站到了一塊方石後,文鬥之事便確定了下來。
宋固全這人,雖然看上去很沒禮貌也很是囂張,但是站到文鬥台上後,陳煬卻是敏銳地感覺到他氣質中的謹慎,顯然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麵對不同情況時該有的情緒。
如此,陳煬心中有了計較,直接便開始進攻,隻見他一把抄起毛筆,扯過一張銀紙便寫了起來。
“安南林,林山城之深郊也,林中有穀名曰驚雷,三日一度,引罰降諸崖端,以摧邪氣!”
隨著陳煬奮筆疾書,文鬥台上漸漸浮現出一片片烏雲。
情節寫成,停筆。
這些烏雲頓時便朝著宋固全那裏壓去,烏雲之中,不時有無數細的雷蛇穿梭,看上去威力非凡。
不過相較於真正的戰鬥,這烏雲進攻的速度卻隻剩下了一半,這便是文鬥台的規則。
任何情節攻擊的速度都會減緩一部分,好讓應對者有思考和寫作的時間,不過真正算起來,這時間也不長,最多也就十息。
細細劃分,寫作需要至少五息,那能思考的時間更短,故而文鬥的難度還是很大的,甚至很多才華橫溢的人,一個不注意也會輸掉文鬥。
宋固全看著頭頂濃厚的烏雲,喃喃道:“烏雲?應該是雷電係的情節吧,雷電最重剛猛,恐怕對敵占不了便宜,那就先防守!”
完,宋固全提筆就寫。
“古之神匠有通徹地之能,偶得外神鐵,觀日月星辰變幻,見下興亡輪替,心有所得,遂造神盾,言下可變而盾之固永不變!”
隨著其落筆,一個個墨黑的字跡出現在紙張上,當整個情節都創作完畢,頓時整張銀紙都消失不見,而後緩緩浮現空中。
墨黑的字跡從銀紙中脫離,漸漸組成一麵黑色的盾牌,閃爍著金屬光澤。
就在這盾牌形成的下一刻,空中的雷霆仿佛也已經積蓄力量完畢,猛地朝著其盾牌之上傾瀉而去,不過其狂暴的力量卻全數被盾牌所阻擋。
看著這一幕,陳煬嘴角輕笑,再度扯過一張銀紙,蘸著墨汁,繼續書寫新的情節。
“古之文獻所載,雨,於蒼古樹下易受驚雷,以高處易致雷霆,雷過木幹而導人,因求見,百物皆有引雷霆故也,特為金最甚!”
情節書寫完畢,這張寫滿了字跡的銀紙頓時化作一道藍光,飛入了空的烏雲中。
下一刻,隻見有這次情節增幅的雷霆,不再是正麵攻擊在盾牌上,而是沿著盾牌的表麵蔓延,就仿佛將盾牌當做了一個導體。
猝不及防之下,離得近的宋固全頓時就被電了一下,見得這一幕,他倒是有些驚異的看著陳煬,這不大合理。
按照常理而言,陳煬不應該是用一些強大的攻擊情節把自己的盾打破,然後再讓那雷霆攻進來嗎?他怎麽直接把主意打在盾牌導電上?
最令人吃驚的還在於陳煬居然有如此豐富的學識。
不過這種不用打破盾牌,而是直接讓雷霆通過盾牌蔓延,實際上有一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意味,倒是省下不少的事。
宋固全雖然驚異卻也不懼,陳煬這一手其實也是給了他一個提示,文鬥是不必中規中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