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調查
‘是找不到凶手？還是有另外的隱情？為什麽這麽簡單的就匆匆定義為了意外？我應該怎麽辦？繼續調查還是放棄？’
一連串的問題從腦海裏泛起，方明軒在沙發上呆坐了好久，卻理不出一點頭緒。
按理來，警察是不會這麽快就結案定性的，畢竟做樣子也要做得更像一點。不然先不談真相被捅出去的負麵影響，受害者的家屬就第一個不會答應。
但對方還是這麽做了，顯然裏麵就有問題。是因為受到了外部壓力，所以不得不放棄調查？還是先假裝結案，以此麻痹凶手，好展開後續追蹤？
不管是哪一個，都表示這個案件絕不簡單，普通人參與進去恐怕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方明軒用雙手撐著有些僵硬的臉，就那麽想的好一會兒，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也許現在放棄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但他始終無法忘記，是因為自己點的那份外賣，才讓那名配送員喪命的。於情於理，自己都不應該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不然餘生肯定心裏難安。
他帶好手機，看了一眼依然在吸收電能的《照見萬法之書》，隨後起身走出了大門。
…………
淩晨的時候才剛做過筆錄，前後間隔不過十多個時，方明軒又再一次來到了東城派出所的門口。
此時時間已經過了下午五點，日暮西斜，邊籠罩著橘黃的晚霞。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心情的原因，本來看上去很溫暖的顏色，現在卻讓他有一種生命逐漸走向死亡的衰敗感，看了莫名的心煩。
從大門走入大廳，向前台匯報了一下後，方明軒被安排在左手邊的接待室裏等著。大約十多分鍾後，從門外進來了一個穿著製服的中年男子，卻不是之前給他做筆錄的陳勇。
他在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擱下手上的紙和筆，率先問道。
“你好，我叫周凱，請問有什麽事嗎？”
方明軒點了點頭，立刻迫不及待地出了來意。
“你好周警官，我是今淩晨發生在鬆竹路的那起案件的目擊者，當時還過來做過筆錄。下午看電視的時候，新聞它已經結案了，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啊。”周凱拿起一旁的保溫杯抿了一口，頓了一下才道。
“屍體淩晨時送到了醫院，大概中午的時候屍檢結果就出來了，確實是失足跌落，摔斷了脊椎導致窒息而死。再加上保險公司和外賣平台催得緊，所以就比較早的結案了。”
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聽到這話，方明軒還是感到極為失望。
這無疑是騙人的，先不談屍檢報告有沒有這麽快下了，也不他手上沾染了那些黑泥後導致的暗能量侵蝕。光淩晨時陳勇在現場的那句“整具屍體都已經幹了”，就表示他絕不可能是摔死的。
那麽要拆穿這一點嗎？
方明軒默默的想了會兒，最終還是放棄了。
對方既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明確的表示結案，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顯然就是不想引起關注和讓人插手。他要是強行去點破，恐怕不僅得不到幫助，還會惹來麻煩。
心裏思緒翻滾，但他的表情卻強行保持著平靜。
“原來是這麽回事，那個……我能問一下受害者家的地址嗎？畢竟是我點了外賣才會發生這種事，我想過去看看。”
周凱詫異地看到方明軒一眼，搖了搖頭。
“我不建議你這麽做，對方家裏剛發生意外，情緒肯定很激動。你現在過去的話，不定會被遷怒，到時候動起手來就麻煩了。”
“沒事，你先把地址給我，我也不一定現在就去，可以等幾，等他們的情緒平靜一些再。”
“那好吧，你自己心，不要和對方發生衝突。”
…………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色已經暗了下來，方明軒看了看手機上的地址，打算現在就過去看看。
轉乘了兩路公交，大約二十多分鍾後，他就來到了一片老舊的居民樓前。這裏的地理位置已經接近郊區，比他家還要顯得偏僻。
隨後沒花多大功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倒不是手機導航多麽準確，而是那戶人家門口的花圈和花籃實在太過顯眼。
那是一棟兩層樓，正麵貼著米白泛黃的瓷磚，似乎已經有了些年頭。就連緊閉的紅色防盜門，都因為時間流逝表麵的清漆剝落，顯現出了般雜的橘黃色。
方明軒沒有貿然的前去敲門，左右看了看，發現在右手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商店。裏麵的店主是一個戴著老花眼鏡的老大爺，手上還夾著一根快燒到煙嘴的香煙。
於是他便走到商店裏，拿了瓶礦泉水，隨後又要了包好點的香煙，和一個一次性的打火機。
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後，他又順手給店主也發了一根，才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旁邊那家怎麽回事，我昨路過時還什麽都沒有，怎麽今那麽多花籃？”
老大爺把手上已經燒完的香煙按滅在櫃台上的煙灰缸裏，重新點上一根後，長歎了一口氣。
“你是王家？還能怎麽回事，死人了。”
“死人？怎麽回事？得病了嗎？”
“哪裏，出意外了！他家也是命苦，早些年媳婦跟人跑了，女兒身體又不好，為了多賺點醫藥費，這不就晚上跑去兼職送外賣，結果一不心掉溝裏摔死了。
起來他女兒也就你這麽大，還在上學呢，這一下子父母都沒了，以後該怎麽辦啊。”
著，大爺深吸了一口氣，香煙上暗紅的火星瞬間變得赤亮，頓時就燒掉了1/。
方明軒聽完隻感覺自己的臉色有些發僵，心裏五味陳雜，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
“應該會接著上學吧，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不定我還認識。”
“好像是市一中的，怎麽你也是？”
“巧了，我還真是，不過我是二年一班的，她是哪個班的？”。
“這不知道，她的名字叫王甜，你有沒有印象？”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