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魔族故事
“這就要從修仙界中說起了,安賢歎氣道,“如今的修仙界人人都知道有七大門派,卻不知曾經有個八大派。
“八大派?
“對,我也是偶然聽圓滅師祖跟師傅提起過,早在一萬多年前吧,那時候排名榜上第三的並不是我們法華寺,而是另一個名叫嚴道門的門派。安賢慢慢道。
“嚴道門?陸幺幺仔細回想了一下安智給她普及的修仙界知識,確定自己沒聽說過,“七大派中沒有這個門派啊。
“當然沒有,因為這個門派後來走上了邪路,專門采補其他修士來提高自己的修為,這本來也沒什麽,他們道教本就提倡陰陽平衡,隻要不傷及對方性命,這事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過去了。可是這個嚴道門卻愈演愈烈,發展到後來,連凡人女子都不放過,甚至研究出一種專門吸取凡人女子精力的功法。
這事可就犯了修仙界的大忌,凡人是修仙者的根本。修士們雖然瞧不起凡人,但也絕不會無緣無故屠殺他們,何況是這種大規模、多數量的殘害。尤其是後來他們的魔爪還伸到了其他的小門小派中,一時間,在修仙界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引發整個修仙界共同討伐的導火索,是他們居然用童男童女的鮮血造什麽養神池,殺害了幾千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天啊。聽到這裏,陸幺幺驚呼起來,這種手段已經不是道教了,根本就是邪魔歪道呀,“他們是魔族?
“應該是吧,年代那麽久遠的事,安賢也不是很清楚,他這些也都是聽圓滅講來的。
“所以,其餘的門派群起而攻之,但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麽邪魔手段,竟然能一直苦苦支撐。聽說那場大戰死了很多修士,但是死去的修士都會被他們用邪術吸收壯大自己,這更引起其他門派的憤怒。瘋狂攻打了三年,才終於將之剿滅。
“但是凡間有句話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安賢道,“沒想到他們偷偷的保存力量,一直偏安一隅躲在修仙界與人界的交界處,休養生息,意圖東山再起。
“我這次去人間界直接就去了白雲觀,沒想到竟然會看到他正將一個木匣子交給那裏的一個道人,兩人有說有笑,勾肩搭背,舊時老友一樣。安賢一指安明,“你也知道安明平時雖然能說,但實際上卻給人感覺不通世務,當時群我就納悶存了個心眼,等他們分開後,跟著那個道人,趁其不備搶走了那個匣子,你猜裏麵是什麽?
說到這裏,安賢故意賣了個關子。
陸幺幺眨眨眼睛,她又不在場,怎麽知道?
不過,安賢也沒有當真要她猜,緊接著就說道:“是安仁長生丹,就是邱施主煉製的心息丸,上麵被塗了一層蜂蜜。
“他已經不是邱施主了,說不定是你師侄什麽的?陸幺幺想起她離開時,邱子甫一心想著要入法華寺的剃度,與邱伯聲淚俱下的哭訴。
“哦,是嗎?安賢一點兒也不意外,圓滅和一心打算帶邱子甫到修仙界時,打的就是這個算盤。
試想,一個沒有任何靈力人居然能夠煉製出養心丹,如果他有了靈力又會有怎樣的成就,一個煉丹大師對一個門派的重要性簡直是不言而喻。
安賢繼續道:“我記得當時我們將這蜂蜜刮下來後,發現上麵有魔氣,所以我轉而就去跟蹤安明,發現他將白雲觀的一眾孩子帶去了南塢嶺,那裏有嚴道門的字樣。因為事關重大,我不敢擅作主張,打草驚蛇,等回了法華寺稟報師門再做定奪。
“但是這個叛徒,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一想到自己和師傅在人間界這麽多年,竟一直養虎為患,安賢就恨得隻想嘔血。這個魔人究竟在他們眼皮底下害了多少無辜的性命啊。
“那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他跑得快啊,本事沒幾分,就兩條腿,追了一個多月總算今日把他逮著了。說著安賢長長舒了口氣,可見他最近過的實在憋屈。
這理由好強大,聽得陸幺幺真是囧囧有神,道:“我聽說魔族中人最能用言語蠱惑人的心智,現在想想他的所作所為,何嚐不一直是這樣。
安明能三言兩語的說動他人改變主意,對方還會信誓旦旦,一個勁兒的覺得安明是真心為自己著想。李家莊的巧秀,有心結的草草不都被他三言兩語就說動了嗎?
“也是我和師尊太相信他了,以為他隻是天性單純,不通人情,誰能想到這張人皮下麵竟然包著一顆魔心。
突然,安賢和陸幺幺同時愣住,“唰的一下一起站了起來。安賢神情嚴肅,暗含著隱隱的憤怒;而陸幺幺則是一臉好奇夾帶著研究的意味。
兩人同時圍著閉目不語的安明,一個目光如刀,一個眸光似水,都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饒是安明打定主意,無論如何,寧死也不做任何反應,也被兩人的目光看得心驚膽戰,汗濕衣背,恨不得化作一股輕煙逃走。
“你是魔族,原來的模樣不是這樣的吧?陸幺幺一把扯下安明頭上的頭巾,光禿禿的頭頂上隻有幾道戒疤。
安明不防她突然動手,嚇得眼睛一下子睜開了,正好看見陸幺幺興致滿滿的在研究他的腦袋,那眼神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和求知欲,似乎想要把他腦袋掰開研究一樣。
“給!安賢遞給她一把黝黑的,刀刃卻似一根銀色絲線的匕首,“我聽說魔族常會披著人皮迷惑眾生,把這層皮剝了,就是本來麵目。
陸幺幺一邊接過匕首,一邊隨口問道:“你幹嘛不自己動手?
“我是出家人,怎麽能做這種事?安賢道。
難道她就能做,陸幺幺拿著匕首的手一頓,狐疑的目光斜著安賢。安賢趕緊扭頭裝作在看風景,隻當沒看懂她眼中的赤裸裸的譴責。
陸幺幺一手在安明頭上摸索,一手拿著匕首比劃,幾次匕首尖從安明的頭上滑過,留下一道或淺或深的細痕:“不行啊,我不知道該怎麽下手,直接切嗎?
“應該隻要剝掉最外麵一層吧。安賢也不是很確定。
兩人的對話讓安明聽得膽戰心驚,他們口中討論的對象可是他的腦袋,不是西瓜,更不是木魚啊。豆大的汗珠從他頭上滾了下來,脖子上的青筋急速的跳動,可是苦於被定身符定住了,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