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呂輕衣騎著驢,正往城門而去,如今這盤纏已經到手,也是時候上路了,要不然,也不知還有多少日子可活。


  “呂大俠,等一下。”


  忽然,一輛馬車擋住了他的路。


  呂輕衣一愣,也不知那馬車裏的人是誰。


  隻見一個老者從馬車上下來,站在了呂輕衣的麵前。


  呂輕衣並不認識眼前的老者,還以為又是什麽特殊的安排。


  “你是誰?”


  那老者笑道:“老朽朱文博。”


  朱文博?

  呂輕衣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那朱文博旁邊跟著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道:“你不是來取東西的嗎?”


  呂輕衣這麽一聽,才想了起來,為什麽自己要千裏迢迢的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雲陽來。


  他立馬從馬上跳下來,道:“原來是朱老爺子,抱歉,我一時沒想起來。”


  朱文博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是笑著道:“老朽從接到書信後,便命人在城門等著,可是這一等就過去了好久,也沒有等到呂少俠,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沒想到今竟然能夠等到,也算是可以放下心來了。”


  呂輕衣心虛的一笑,他確實是忘記了自己為什麽要來雲陽。當初也是受了別人的請求,由於無聊才到了這裏來,一路上也算是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挫折,差一點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以後再見到那個人該怎麽回應。


  “老爺子,不好意思啊,我這還有要緊的事,在這裏停不了多久。”


  朱文博點了點頭,道:“老朽知道,所以東西早就準備好了,你且拿去吧。”


  他旁邊的那個年輕人拿過來一個盒子,交給了呂輕衣。


  呂輕衣接了過來,“既然如此,那我就此告辭了。”


  朱文博拱手道:“就此別過。”


  呂輕衣翻身上驢,便往門外走去。


  朱文博旁邊的年輕人,看著遠去的呂輕衣,問道:“祖父,他是什麽人?”


  朱文博手捋長須道:“我也不知,不過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呂輕衣騎著驢,在路上走著,他並不知道這朱文博是什麽人,隻不過是因為覺得無聊才接了這樣的差事,至於報酬嗎,是一個呂輕衣非常想要的東西,隻是現在想起來,也沒了什麽用處,他如今中了毒,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光景可活。


  他又按著來時的路走去,竟然不知不覺的又走到了那片林子裏麵,想來之前就是因為這片林子讓他迷了路好長時間,也遇到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也沒過去多久。


  正當他坐在驢身上打著盹兒的時候,他那頭驢又停住了。


  “你這頭蠢驢,怎麽又停住了?”


  他睜開眼,看到對麵的情況,便知道了。


  那頂轎子又橫在了路中間,而那個女人此時坐在那轎子頂上。


  “唉,真是冤家路窄,吧,你這時來又有什麽事?”


  那女人道:“我也沒什麽事,隻是想來問問你,不知道你身上可曾丟失過什麽東西?”


  “丟東西?我現在窮酸的很,除了這頭驢也沒什麽東西可丟,而你也看到了,現在它就在這裏。”


  那女子忽然冷笑一聲,隨手一拋,一件東西向呂輕衣飛來。


  “你這次又是什麽,難不成又是什麽獨鏢暗箭吧?”


  呂輕衣道,但還是伸出手接住了,等到攤開手一看,竟然愣住了,伸手向自己的腰間伸去。


  原本應該在腰間的那個荷包竟然不見了。


  “這個怎麽會在你那裏?”


  他忽然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又問道:“你怎麽知道這是我的東西?”

  那女子也不回應他。


  忽然,呂輕衣覺得自己胸口有些疼痛,再看向自己的手,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毒?”


  那女子輕蔑的笑道:“放心,死不了,隻是會暫時的麻痹一下。”


  呂輕衣隻能苦笑,“死不了就好。”


  女子忽然問道:“你今見了朱文博?”


  “不錯。”


  呂輕衣點了點頭,“我到這雲陽來就是來替別人取東西的,就因為你這件事,我差一點就忘記了。”


  那女子也不再深究。


  呂輕衣則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女子默不作聲,呂輕衣騎著驢走了過去。


  且不提這呂輕衣離開之後,雲陽城也發生了一件事。


  在城中的一座深宅之中,朱文博正在書房看書,卻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太老爺,有人求見。”


  “讓他進來吧!”


  朱文博放下手中的書,一個人從外麵推門進來。


  朱文博看了一眼來人,道:“秦掌櫃,今怎麽有時間到我這裏來了?”


  那喚作秦掌櫃的竟然就是那呂輕衣在賭坊裏見到的那個人。


  “老太爺,我這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若不是有要命的事,我也不敢來打擾老太爺您的清淨不是?”


  朱文博笑了笑,道:“秦掌櫃,你與我也不是相識一日,有話就直吧。”


  秦掌櫃的一臉恭敬的樣子,道:“老太爺,楊三死了。”


  “楊三,哪個楊三?”


  “就是住在城西朱柳巷的楊三,官老爺的舅子。”


  朱文博想了想,道:“原來是他啊,就是那個不務正業,吃喝嫖賭的家夥,他怎麽突然就死了?”


  “就是剛剛發生的事,是遭人殺死的。”


  “誰下的手?”


  朱文博從椅子上起來,往一邊走去,去櫃子上拿些東西。


  “他這種人活著到處惹是生非,不知做了多少個不露麵的事,得罪了不知有多少人,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


  那秦掌櫃的道:“話雖如此,但這件事並沒有這麽簡單。楊三雖然臭名遠揚,但雲陽人都知道他姐夫是誰,都不敢惹他,所以他可以在雲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這一次不同,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哦?是誰啊?”


  “沒見到人,但已經有端倪了,是香閣的人。”


  朱文博一聽到“香閣”三個字,手裏的東西差一點掉在地上。


  “你確定?”


  “的也不敢胡,來蒙騙您老人家。他楊三的死可能會和我們賭坊裏有些關係,我怕日後官老爺找我的事,所以不得已才來求見老太爺,還請老太爺能出手援助!”


  朱文博搖了搖頭,“老朽如今隻不過是一個閑散人,已然是沒了這麽大的能力咯,況且這人是香閣的人殺的,與你們沒什麽關係,他就是官再大也不可能無事生非!”


  “老太爺,這件事且不提,您知道有一顆可以自帶香氣的珠子嗎?”


  “散發香氣的珠子?”


  “不錯,這楊三就是因為這顆珠子而死,想必那珠子應該和香閣有什麽關係,所以才想起來問一問老太爺。”


  “我不知道。”


  “哦,是這樣啊。”


  朱文博笑了笑,“放心吧,秦掌櫃的,如果老朽還有些麵子的話,這件事就落不到你的頭上。”。


  那秦掌櫃的一聽,連忙感謝。


  “那老太爺,我就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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