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幻陣
殤墨看著雲落紅著一張臉,也是認識雲落來第一次看到雲落臉紅露出小女兒家的嬌態,倒是極其俊美。
雲落不好意思的別開看著殤墨滴在床單上的血,正好對上殤墨的目光。雙方視線一交匯都不自然的別開臉。
“我去上朝了,等下你再起。”殤墨說完大步踏出了房間,朝碧落閣的前門走去。
殤墨走後,雲落本打算往裏側一些,再側過身子再睡片刻,先下才五更天為時尚早,可是不知道怎的側過身子還是能問道外側殤墨滴下的血腥的味道,輾轉皆是不能入睡。眼睛睜著望著床帳思忖,忽然想到昨晚殤墨就說過暗衛在屋外,睡不著正好看看暗衛回來是為何事。
雲落起床穿上一件淡綠色廣袖束身的衣裳,早上潮寒又加一件不薄的乳白色的擺上繡著蘇繡的披風,倒是極其的暖和。挽一個還算隨意的發飾,左邊三根金縷鏤空的金步搖,底下是綴著海棠花瓣樣式的流蘇,流蘇齊耳垂一般高。右邊一根翠色白玉簪子,倒顯得今天的裝飾大氣而不粗鄙,淡雅又符合王妃的身份,倒是生生挑不出一絲的毛病。
整理妥當,雲落端坐在椅子上,向外麵呼喊了一聲,話中灌著內力但是卻是有隻對性,除了雲落的暗衛旁人是聽不見的。
“屬下參加主人。”來人一腿屈膝半跪在地上,上半身筆直挺拔,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之人。
“起吧,所謂何事。”雲落說話直截了當,直接切入問題的中心。
“紫水宮中出了些事情,宮中舒語棠舒妃懷有身孕,太醫診斷已近三月。敬事房中的薄子侍寢時日一對照皆是吻合,紫臨皇極其喜悅也極為重視,除卻去皇後的中宮以及最得寵的惠妃的寢宮外日日留宿在舒妃的翠煙宮,這是主子在殤國昏迷中所發生的事情,本想稟告隻是主子昏迷所以延誤了時日。”
“這不是大事,卻算的是一絲消息,舒語棠是禮部侍郎舒濤的二女,在宮中位分不算高母族的實力不雄厚若真是誕下皇子也是庶子,想一爭皇位還是遜了幾籌。況且宮中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還未可知。對我們倒是無利也無害,隻是紫臨怕是要頭疼了。”雲落看著已經站在對麵的鷹一說道。
後又補充道:“你要稟告的並不是此事對不對”雲落眸光一轉說道:“這事就算是在我昏迷中發生,但是我轉醒已經月餘不可能現在才來稟告,我手下的人我自然是知道的。”雲落抬頭一問:“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主人英明,確實是出了些事情,本想著回來告訴主人卻無意中發現主人叫我等查尋的黑衣人,於是耽擱了行程。”鷹一還是不卑不亢的恭敬道。
“可是發現什麽,殤墨的暗衛也在查發現是紫水的陳太後。而且死傷二名暗衛,這久居深宮的太後倒是不得不讓人重新審視。”雲落說道。
“我等和王爺的暗衛追查的不差,也是矛頭直指紫水陳太後,隻是令一件事情讓屬下生疑。”
“何事”
“舒妃有孕後紫臨皇極其重視停留在翠煙宮的時日也最多,可是就在往後半旬左右陳太後突然病重,纏綿於病榻之間,病勢來勢凶猛宮中的太醫皆是束手無策,紫臨皇也是著急日日守在榻前。屬下覺得奇怪,剛把矛頭指向陳太後她就生了一場大病倒是讓人看不真切。”鷹一把口中的疑惑都稟告給雲落。
“這一病倒是病的蹊蹺,隻是是不是陳太後在背後耍手段就未可知,隻是一邊舒妃剛發現有孕,另一邊太後卻突然染上惡疾,這若是巧合還好,最怕是有心人為之。”雲落朱唇清晰的吐出一個個的字,左手隨意的斜放在桌上。後又補充道:“這短時間讓人死死的盯著紫水皇宮,若是有心人為之怕是要出事。”
“屬下遵命,這就回去加派人手。”
“人手不要太多,人太多難免不會露出馬腳打草驚蛇,隻是叫他們謹慎一些便是”雲落抬頭看見此時的天空,已經比之前白了幾分雖然還沒到魚肚白,但是三丈之內還是可以看清人影。於是雲落看著鷹一說道:“傳信到紫水,暗中留意姝語棠的父親舒濤以及和他交好的朝臣們。”後又說道:“先下天已經漸漸明亮,你也不易在此處就留,無事就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說完鷹一也像昨晚亦影一般快速的躍窗而去,消失在視線之中。
鷹一走後,雲落獨自坐在屋內想著今天也會是熱鬧的一天。
也是過了許久,雲落琢磨著卯時過半了,便向外叫了一聲霜兒。
今天倒是出奇,霜兒進來的時候後麵還跟著幾位侍女,而此時霜兒的臉上也蕩漾著曖昧不明的笑意快步的向雲落走進。
“王妃,現在才是卯時怎麽不多睡一會。”霜兒看著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椅子上的雲落有些意外,口中還是恭敬的說道。
“睡不著便就早起了。”雲落還是如此清冷的開口。
霜兒早已經知道雲落是這種性子,知道清冷開口隻是尋常話,並沒有其它不滿的意味。霜兒一邊把洗漱用具端放在雲落麵前時,開口問道:“王妃現在可是需要沐浴。”
雲落剛要疑惑就看見隨霜兒進來的侍女們開始整理收拾被子,當看見床單上的血的時候都相視一笑。雲落自然也是看見的,先下想去霜兒的話便知道果然這一夜的功夫她和殤墨同榻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王宮。
侍女們到是迅速,半盞茶的功夫雲落的床,從被單,床褥,甚至枕頭都換了個新。
“沐浴倒是不用了,先洗漱吧,還有早膳也不用準備了我等下去墨閣。”雲落看著床單在侍女麵前倒是沒有露出一絲的窘態,端的還是王妃的架子輕聲的開口道。
侍女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雲落說去墨閣時她們也不免在心中暗忖著王妃果然得寵,墨閣可是王爺的居處,平時別的妃子都是不讓踏進半步的。倒是霜兒比較冷靜主要是看見殤墨已經拉著雲落進去過墨閣了,所以心中除了歡喜倒是沒有其他人那樣起波瀾。
雲落洗漱一番便出碧落閣向墨閣走去,不同的是上次霜兒被亦影攔在了墨閣外,這次倒是進了墨閣在正廳中等著雲落,也並沒有隨雲落去後院的廂房。
還是右起第三間,雲落隨著上次進去的記憶極其暢通的到達房間後麵的溫泉中,熟稔的脫下衣裳隻看看一節如蓮藕般白皙纖細的藕腿緩緩的滑入水中蕩起一圈圈輕微的水圈,最後水霧蘊起道叫人看的不真切,但是依稀可見是一個妙曼的身子。
雲落誠如殤墨所說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之間,便起身穿好衣裳隨著來時的路原路返回。雲落退出房門後剛走幾步便聽見有人腳步輕穩向她走來,剛想轉頭就聽見一個聲音有些低沉但是極其的恭敬的說道:“王妃,可是要現在把早膳端道屋內。”
雲落看著對麵站在庭院正中大理石板下離長階大概十步開外一身墨藍色家丁服打扮的大概二三十歲的男子,雲落看其樣子應該絕不是一個家丁或者說一個侍衛如此的簡單,雲落也沒想深究隻是站在長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此人清冷的開口道:“王爺回來否。如果回來了膳食自是要端來的,如果還要些時間便等下再端過來吧。”
“王爺還未回來,王妃先去屋內休息半刻等王爺回來屬下再把膳食端過來。”恭敬的說完,補充一句:“如果沒事屬下就退下了。”說完看著雲落點點頭,便也就退下了。轉眼著手忙起了別的事情。
雲落去廂房的時候,想著上次在左起第二間,可是殤墨第一次是帶自己是從第一間通過暗閣拐入第二間的,其中緣由想不通,雲落其實也沒有多想,走到左起第二間的時候直接推門進去了。在進去的瞬間雲落似乎聽見有人在叫“王妃”,口中還在高呼“不要”等語句,隻是雲落聽到的時候右腳已經踏入屋內。
入眼處不在是上次雲落所見的景象,而是入眼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四周像是被濃霧所籠罩,不要說什麽三尺之類看不見東西,雲落抬起手都看的不真切。雲落心下一沉,壞了,該不是入了陣法。可是白茫茫的一片除外並沒有看見什麽倒是不好判斷是何陣。心中想著這殤墨果然狡猾,難怪從第一間通過暗閣進入原來是布了陣法。
雲落心中剛想起殤墨,在正前方突然升起一道曙光,光圈在漸漸地變大變亮,從中走出來一人,雲落定眼一看來人不是殤墨又是誰,那一身淩冽的王者氣勢誰都不可能認錯。
來人向雲落走來離雲落不到三尺的距離,因為殤墨身後有光此時雲落倒是看得真切,來的殤墨嘴角揚起好看弧度,笑的極其的溫暖,是整張臉都變得柔和,真是吹麵不寒楊柳風般的溫和,像三月的陽光扶熙著臉龐般的舒服。這時的殤墨真真是一個如玉的公子,溫文爾雅,謙和有禮的模樣。甚至感覺連平時深邃的丹鳳眼也含有笑意。
雲落剛還以為是殤墨來了,但是越想越不對勁。接觸殤墨以來雖然覺得殤墨不全如外麵地獄修羅,凶殘噬血,但也是剛毅冷酷之人,如今這般笑不得不引起雲落的懷疑。
剛發現不尋常,突的一下一道寒光劃過雲落的眼角,對麵的殤墨突然拿出劍刺向雲落,劍氣淩冽招招狠辣,都是要命的招式,雲落一個轉身袖中的袖箭通過天蠶絲控製著袖箭,三根袖箭快速出手,來回運轉。一瞬間隻聽見袖箭打在劍上的金屬碰撞的聲音叮叮匡匡,直響。
這時的殤墨已經換上一個凶狠的表情,真的宛如地獄來的修羅,凶狠毒辣。一陣騰空劍氣就向雲落襲來,雲落借力而上,身子再空中來回的旋轉翻飛,袖中的袖箭更是快了幾分。糾纏半晌,雲落也在幸運此時的殤墨,不,準確來說是幻影沒有真的殤墨武功那樣高強,不然定然必死無疑。
但也是不可小覷,劍氣一陣側滑,雲落的手臂被硬生生的劃出一道血口,順著淡綠色的廣袖往下流。這時的雲落已經意識到自己是走入殤墨的幻陣了,不得片刻的遲疑,對麵殤墨的幻影又提劍過來,雲落放任流血的手臂,手中的袖箭速度還是不敢慢下半分,不然今天真的要死在一個幻陣中。
又是一聲嘶的一聲,劍入肉的聲音臂上有多了一道劍上,此時的雲落已經失血過多,臉色變得蒼白,而唇更是慘白。手中袖箭的速度也在弱下來。
看著對麵的幻影又一劍來時,雲落想真要死在此處了。
但是轟地一聲,雲落發現麵前的白霧,光圈,甚至持劍的幻影不見了。看到的是一屋的紫檀木,還有腳下冰冷的大理石。
雲落也感覺自己落在一個強有力的臂彎,可是卻硬生生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