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沉桐殿二
雲落看著殤墨的動作不知是不是看錯殤墨的眼光中帶著愛意的寵溺。被殤墨這樣說雲落竟然不好意思起來,生出幾分小女生的嬌羞。
隻是這是在眾人的麵前雲落也不好表現出反抗殤墨的舉動來,剛才雲落被殤墨一拉,現在和殤墨近的都能聽見殤墨胸腔中傳出來的沉穩而強有力的心跳的聲音。雲落不自然的想要後退,卻被殤墨健壯的手臂禁 錮著動彈不得。
“走,我們上去吧”殤墨說著手中拽緊雲落的纖細的手,帶著雲落一步一步的踏上王位之上。
“你可以鬆開手了吧”雲落壓低這聲音隻有殤墨能聽見的大小聲說道。
“我現在是越來越不能放心了,你都沒有看見剛才一進來泉靜淵一看見你整個眼睛都亮了,怎麽說你都是我的王妃你怎麽忍心讓我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失掉了麵子。”殤墨的聲音從雲落的頭頂傳來,語氣中很是不滿的憋屈。說話中很是無辜的模樣。
雲落一聽也想起泉靜淵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殤墨這樣要強的人是怎麽樣也容不得別人的挑釁的。雲落想著心中也原諒了殤墨剛才無禮的行為。
殤墨一看雲落麵上的神情在舒展,在雲落的沒有看見的情況下嘴角揚起一絲狐狸般狡猾的得逞的笑意。丹鳳眼向上勾起。很是好看。
“今天晚上是本王為了歡迎泉國的六皇子的到來,和白神醫來殤國所設的晚宴大家不必多禮,歡愉就好。”說著語氣很是大氣的沉穩,殤墨沒有換上蟒袍就是一身暗紋的墨袍看起來真的是平常的晚宴而已。
“王爺,臣妾的妹妹陵菁來宮中看望臣妾,臣妾沒有經過王爺的同意就把妹妹帶到晚宴來,還請王爺恕罪。”洛陵裳看著雲落和殤墨的背影心中一個不快打斷他們的話說道。
殤墨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洛陵裳更不要說什麽洛陵菁了。
“嗯,下次注意一點宮中的規矩,洛妃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晚宴了。”殤墨口中隨意的敷衍的說道。
洛陵裳一聽殤墨不怪罪,心中也開心起來,嘴角笑起來說道:“謝謝王爺,臣妾下次一定注意。”
“好了,好了,誰管你姐姐妹妹的來這晚宴”說著泉靜淵連個眼光都嫌吝嗇懶得給口中說道。
“你···”洛陵裳好歹也是後宮數一數二的妃子,況且還是丞相的女兒,現在這泉靜淵竟然不給她一分的臉麵,但是也不能耍潑,口中醞釀一番說道:“六皇子向來有風流不羈之稱,據說泉國的皇上也拿六皇子頭疼沒有辦法,今日一見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說著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看著泉靜淵,身子下的禮數卻是周到。
“哦,原來本皇子還這般有名氣,連一個殤君後宮的妃子都有聽聞,真是難得難得啊。”說著泉靜淵一笑,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的說道,後笑完又補充道:“剛才你好像用的是‘據說’是吧,看來殤君的後宮之妃的質量真是良莠不齊,連一個沒有真憑實據的據說都能拿到台麵上來說,還真是讓本王打開了眼界。”泉靜淵嘲諷的意味明顯,也不看洛陵裳轉身看著雲落,臉上的表情一變又變成了那個嬉皮笑臉的離非鳶。
雲落想著這洛陵裳遇見泉靜淵這個身經百戰的魔頭哪裏會有勝算,宮闈再深也不如泉靜淵經曆世事磨練的多。
洛陵裳看著泉靜淵還想說什麽隻是搖搖牙,就被殤墨的話打斷了:“今天乃是好日子,本王的後宮就不勞煩六皇子廢心神了,來六皇子,白神醫讓我們幹一杯。”
“好,還是喝酒來的暢快。”泉靜淵回到右邊第一個位子上麵坐著想著正座上的殤墨敬酒道。
白祁子也舉起杯,看著殤墨一旁的雲落說道:“不知王妃的身子現在如何了。”
雲落聽著白祁子的話抬起頭,口中清冷的語氣有些不善,雲落知道幾年前紫月的事情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隻是這件事情確實讓雲落心寒,淡綠色的對襟薄衫擋不住皓腕上像是蜈蚣一般的醜陋的暗紅色疤痕。
殤墨覺察到雲落的異樣,看著雲落那身暗自神傷的樣子,不由的伸出帶著厚繭的手握住雲落的手,再把手掌往上移動擋住了雲落的疤痕,溫暖的手掌帶著安撫的意味。雲落抬眼看著殤墨眼中的支持,心中一暖,殤墨總是在她最需要支持,最脆弱的時候出現,用他自己的方式安慰幫助著她,來殤國今天月,雲落越來越隻看見殤墨的好。
得到殤墨的安撫雲落收好了情緒看著白祁子道:“神醫要我說實話還是假話啦。”
白祁子看著雲落,捋了捋胡子說道:“真話是?假話又是?”
雲落看了看殤墨放在皓腕上的手說道:“真話是時而的一碗血傷及這本就羸弱的身子,上次一點意外竟然都能昏迷二旬之久要不是調理得當,恐怕今日神醫都不能看見我安然的坐在這裏。”雲落說完,餘光看著殤墨眼中的痛惜還帶著不明的憤怒。雲落覺得皓腕上殤墨的手又緊了緊。又繼續說道:“如果是假話的話,那就是···我··很··好。”雲落收回看著白祁子的眼轉過頭輕微的裂開嘴角給殤墨一個不要擔心的笑容。
“不管你以前好不好,隻是這以後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好。”
殤墨沉聲說道,聲音圍繞在雲落的耳邊。
殤墨轉頭看著白祁子,隻見白祁子的麵上有些僵硬的尷尬,說道:“神醫莫要見怪內子經曆太多的創傷,在紫水時而的一碗血已經傷了本源導致氣血兩虛,神醫不知內子在王府中幾次病重昏迷情況很是危急,還有內子皓腕上的傷疤很是長厚。內子心中藏有許多的苦澀,本王真後悔沒有早把雲兒娶回殤國悉心照顧,搞得現在這般受盡苦痛。”殤墨的語氣中帶著自責的憂傷,和痛惜的內疚。
白祁子聽著殤墨的話猛的一台頭,心中也著不解和訝異說道:“時而的一碗血?何來的時而一碗血?老夫當時隻是說要一位未出閣的女子的一碗血做藥引而已。要時而的一碗血做什麽?”
“什麽?”雲落臉色一變動作很大的站起身向著白祁子的方向跑去,殤墨也很是驚訝跟著雲落下了台階。雲落站在白祁子麵前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麽,你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雲落說著臉上不再是清冷而是藏不住的驚訝,這句話幾乎是從喉嚨中吼出來。
殤墨也沒有看見過這樣的雲落被這樣突然起來的滅頂的消息擊敗的連連後退帶著前所未有的悲痛。殤墨立即把雙手放在雲落肩膀兩旁,把雲落護在懷裏。
白祁子也被雲落這樣的表情和語氣怔住,覺得這其中真的有什麽誤會,於是急急的說道:“當時紫水的宮中紫月中的若水流沙之毒很是古怪,毒液像是絲線一般慢慢的劃過血液。老夫當時也是覺得這個毒怪異才想來見識一下於是跟著沐子溪回到了紫水的皇宮。老夫苦心專研了很久才想到了解毒之法,隻是需要一碗處子之血作為藥引。後來老夫配完藥就離開了皇宮,老夫山野之人也不適合皇宮那樣的地方所以早早的就離開了。”
白祁子說完,雲落心中一陣苦澀竟然仰頭笑起來:“哈哈哈,以血養血以血換血,哈哈哈,我真是傻真是傻啊。”
說完雲落口中一個氣急,氣急攻心,竟然吐出一絲血來。雲落的嘴角還是止不住的蒼涼的苦澀的笑。殤墨看著一驚也不顧什麽抬起衣袖像是抔著珍寶一般慢慢的擦拭雲落嘴角的鮮血。眼中帶著痛惜的怒氣。
雲落響起那個夜晚沐子溪的臉上帶著淚花把她禁錮在懷中說道:“落兒,如果可以我寧願是我,也不願意傷你分毫。”當是沐子溪的聲音在皇宮內院顯得如此的蒼茫而悲涼,可是如今說來告訴她這原來隻是一場笑話,隻有她一個傻子被蒙在鼓裏的傻子。
和親那次沐子溪追她百裏說道:“雲落,你也知道我與紫臨親如兄弟而紫月又是他最寵愛的皇妹,所以······”
暗衛告訴雲落那日沐子溪早就起來殺心,雲落一直聽著心中也是半信半疑,原來今日才知道,沐子溪一直在傷害她一直隻是利用她,什麽相戀十年原來都是謊言都是謊言。
殤墨收縮了手臂,口中一直在雲落耳邊說道:“是他們有眼無珠,是他們的錯,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以後再殤國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會保護你的······”殤墨的話一直在雲落的耳邊盤旋。
沉桐殿的人也都沒有看過雲落這幅模樣,氣氛瞬間變得凝重深沉起來。
泉靜淵和謝航也來到雲落的身邊,現在的雲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哀傷的不能自己,感覺是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泉靜淵和謝航看著也是麵上的表情凝重。
泉靜淵和謝航自然也是知道雲落放血給紫水國紫月解毒的事情。可是他們也想不到這事有誤,真相是如此的殘酷。
“落落,你不要難過為了這樣的事情難過沒有必要。落落”泉靜淵這時候也覺得自己詞窮,平時自己也很是能說可是看著雲落的那臉清冷蒼白帶著哀痛的臉。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時這邊的洛陵裳也驚歎這事還暗藏著玄機,可是看著雲落這副樣子心中很是快意。嘴角帶著冷笑和身邊的洛陵菁對望一眼,踏著蓮步想著雲落走去。